其实一开始白亦对这件事还是保持怀疑态度的，虽然说祂确实和她交流过而且也达成了交易，但祂可以说是不怎么清楚她的身份自己目的的。
纯粹只是因为她提出的办法对寒有利祂才选择了配合的。
“……”
但是吧……
如果祂没记错的话……祂刚诞生那会好像也被投喂过果子，而且还不止一次……
如果说这也是她干的就好玩了。
〔……〕
『恩将仇报。』
“笑脸”的这句话基本上坐实了遗梦对于这次的寒岩的原本身份的猜测，它微微低着头看着正在抿着嘴的遗梦，没再说话。
现在的情况稍微有点混乱，可能需要简单捋一下：
1、目前看来，年龄\/辈分方面是：她＞遗梦＞寒时祂哥＞寒时
2、她曾经接触过尚且年幼的遗梦和白亦，而且大概率也接触过寒时和祂哥（甚至可能就是看着祂们长大的）
3、她因为寒和寒时的愿望从众多意识中现身并成为了意识体
4、所以现在她是用着遗梦给自己准备的替死鬼的身份过着剧本上面描述的剧情（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不少剧情），在这之后她不仅要改变结局还要成为寒时的替死鬼
“……”
“等等……这种情况下审判庭那边也默许了她顶罪的行为吗？？”
这件事情听上去就特别冤啊，审判庭那边真的会允许吗？
“……会的。”
莳烛捂着脸，让人看不清祂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
“因为审判庭的人都是听我指挥的，除非真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家伙或者是那种……计划特别周密的。”
“……”
行了，看样子她大概率是选择了后者。
〔……〕
「不要……难过，吃果子。」
〔算了吧，我……还没有跟她道歉。〕
『那你可就要等很久了。』
遗梦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没能成功。
〔审判的时候……你也在场，是不是？〕
『嗯。』
〔我当时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替我顶罪……但是我现在明白了。〕
祂转过身，面对着荧幕。
〔……〕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继续了，时间已经耽误很久了。』
〔……嗯。〕
“笑脸”将那团负面情绪吞回了自己体内，然后就晃悠回了莳烛旁边的位置。
“……”
『……？你也不说话？』
“我只是在想……审判庭的那个大审判官是最不听我话而且也是最正直的，为什么会选择判她有罪呢？”
『哦对，那时候你不在。』
它撑着脑袋思索了一会，随便挑了些它认为能说的。
『因为祂知道她年纪大。』
“……？按照你这逻辑，就算是父亲……‘世界’去了也会被判为有罪吧？”
『但是‘世界’失去理智之后不会失控，它会直接变成傻子。』
莳烛沉默了，因为对方的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在骂人，但是祂又反驳不了。
“那她……！”
『你忘了？她失去理智之后……‘考验’的内容可就不会是你了，又或者说不只是你。』
“……”
祂又沉默了，苦闷着脸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
“这明明就是个死局……”
『她总能带来改变的。』
只是不知道她所带来的那些改变能否撼动‘世界’的力量呢……
……
还剩下五天。
再过五天，寒岩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
她推着自己的小推车，重复着搬运尸体的工作。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人发现这里，然后发现这里埋藏着的故事和白骨。
〈嗨～好久不见。〉
离开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寒时祂们也在这时候回来了，看上去像是在这段时间里商量好了一件大事。
听着寒时祂哥那种愉悦的语气，勿言恨不得直接上去邦邦两拳。
【……怎么没死外边？】
［什么叫怎么没有死在外面……我还想着你应该气消了我才敢和祂们回来的。］
寒时的语气似乎带着些许低落，即使已经明白此时和自己对话着的并不是寒岩，祂也依旧有些受伤。
〔……〕
遗梦倒是十分罕见地没有着急说话，祂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寒岩搬运尸体的动作。
【迟早把你们也埋了。】
〔喂，过分了吧？我们又不是带着恶意回来的。〕
【不是吗？那你们敢不敢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大声告诉她啊？忘恩负义的混蛋。】
［……］
怪不得突然回来了，原来是在心里憋了个大的啊？
“……”
寒岩没有理会祂们的争吵，只是继续着自己搬运尸体的行为。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是因为勿言之前说过：如果祂们回来了，她会帮忙处理好的，而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她只是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或者说是需要去做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了？不敢了？】
〈……忘恩负义？〉
【对，说的就是你们三个，别仗着自己脑袋不好就想着把之前的和现在的事情一笔勾销，就算她不记得了……我也会帮她记住。】
【所以，别想着再耍上次的那种卑劣的手段了。】
勿言的语气不善，而且听起来似乎真的掌握着不少寒岩目前还不知道的记忆。
她知道寒岩的记忆被动了手脚，也知道这些事情会是谁做出来的。
〔你这家伙……果然是来捣乱的吧？〕
【你们才是。】
【你们最好收敛些，别让‘世界’给发现了。如果我看到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都化作泡影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处理掉你们几个。】
〈……〉
祂们沉默了一阵，大概是没想到勿言会这么说。
［如果我说……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呢？］
【你们被发现了跟我有关系吗？只要她没有被发现就行了。】
〈但是它就是冲着她过来的啊……〉
【……啧。】
听到祂们的回答后勿言十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过看起来似乎不是被祂们三个给气的。
【烦死了……那个老不死的到底想干什么。】
恭喜‘世界’喜提新称呼：老不死的。
〔噗嗤……还挺形象。〕
虽然没有一句话就化敌为友，但祂们之间的火药味明显变淡了不少。
现在看来，祂们四个应该都是对‘世界’有意见的？
〈咳……我想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我呸，谁跟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天天就想着怎么推着她去当自己的替死鬼，压根就没安好心。】
目标不一定是一致的，但对于‘世界’的厌恶是一致的……行吧，至少不是在对付她的意见上达成了一致。
“……”
好样的，全让寒岩给听见了，这下她也知道自己身上至少有三个想要她去死的了。
但是没关系，她很坚强。
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动摇的。
［我的是因为交易……你也知道交易是需要守信用的吧？］
【哇哦，一个没信用的家伙再让别人守信用……你的脑袋是被封印了吗？那个所谓的交易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
【还有你，自己家的能不用就不用，别人家的就使劲用是吧？你是她的谁啊怎么敢让她替你去死的啊？】
勿言一顿输出直接把对面三个说得哑口无言，就和上一次一样。
［……］
寒时原本是想要让寒岩也加入这场对话的，可还没等祂念出对方的名字，就发现寒岩似乎又一次被‘世界’截胡了。
【我*你*。】
中气十足的一句脏话从勿言的嘴里飙了出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送到了寒岩的身边。
此时的寒岩还是在和‘世界’的分身对峙……怎么每次都是这个球？不能有个别的什么过来吗？
‘你……’
“下次能换个别的过来吗？这个球我看腻了。”
嗯，心有灵犀。
‘……’
“我说过了，你要等到我有那种想法的时候再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地过来一趟，你是闲的没事干过来找骂吗？”
事实证明她和自己的负面情绪还是有特别多的共同点的，比如说在怼人这方面尤其厉害。
【……】
感受着自己脑海里姗姗来迟的勿言，寒岩干脆两手一摊。
“有人找我了，我先走了。”
‘……’
这次的‘世界’依旧没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太容易被套话了。
还没等遗梦祂们找过来，寒岩和勿言就先被‘世界’给丢出来了。
［那个，你没事……］
“没事。”
［你在生气吗……？］
“剧本上应该不会写这些无聊的事情，因为我是否生气并不重要，不是吗？”
确实是生气了。
不过也是，毕竟是知道了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群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替死鬼，估计换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看。
［……］
【有事快说，别在那支支吾吾的，听的我心烦。】
［……对不起。］
“嗯。”
寒岩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松的把那三个字说出来呢？至少现在不会。
不过如果真到了那时候祂们还会向她道歉的话……
【啧，毫无长进。】
就是这样。
〔那个老古板怎么老是找过来……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它有来过吗？〕
“来过几次，不多。”
而且大部分时候都直接被寒岩给赶走了，勿言也没来得及跟它说句话什么的。
〈它什么都没说？〉
【我们应该没必要告诉你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借此又想到什么要害她的损招。】
［……］
看来祂们三个需要重头开始刷寒岩的好感度了呢……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
小推车的轮子在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是在投诉这一次承载的尸体的重量。
“知道了，下次会少放点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寒岩习惯了和身边的事物进行交流，哪怕它们并不能给出回应。
〔……她在做什么？〕
【工作。】
〈……？〉
自从勿言出现了之后，寒岩倒是不怎么需要担心自己会因为使用了太多关于负面情绪的力量而提前失控了。
她现在还会时不时地和那些协助自己工作的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意识们聊天，它们纷纷表示自己在寒岩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它们也喜欢自言自语？］
【你能说点正常的话吗？什么叫做它们喜欢自言自语？明显是你这个意识集合体不够称职！】
［我……我又没经验……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做？］
【哈，说得好像她现在有经验似的，她这做的不比你好多了？】
勿言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看上去心情不错。
【不过……也有可能是刻进本能里了。】
她喃喃自语着，那样的音量也只有寒岩能听清楚。
“……”
【哈……】
“你不开心？”
【……如果我说是呢？】
寒岩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小推车的两个把手。
“不开心可以和我说。”
【……】
似乎是觉得现在的气氛已经缓和下来了，寒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如果我不开心了……也可以和你说吗？］
“可以。”
【……？】
“不管再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都是装载负面情绪的容器，对待工作我总得认真一点。”
她处理了一上午的尸体，回去清点时惊讶地发现这次居然没有人在她处理尸体的时候死掉了。
可喜可贺。
［噫……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这些好恶心，最底下那些真的不能直接用垃圾铲铲出去吗？］
尸水，腐烂的肉，白色的蛆。
各种各样的东西藏在这座尸山的最底下，有彻底腐烂了的，也有快要腐烂干净的。
至于别的……大概已经被寒岩用靴子踩着了。
“——”
等她再一次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再一次被腌入味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洗不掉的尸臭味。
“……”
【……】
〔光是看着就觉得很臭……你不会一直都在做着这种工作吧？〕
“嗯。”
祂们是知道寒岩的工作的，但祂们没想到寒岩现在还在做着这种工作……毕竟就实际情况来说寒岩想要做什么工作都行。
〔……〕
〈其实……如果有她在这里的话，你就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因为使用那些力量太多次而失控了。〉
这里的她指的是勿言。
不知道为什么，寒时祂哥突然开始引导寒岩使用她的那些力量，而且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嗯，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现在不用，我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些的。”
［……］
寒时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自在。
虽然说在之前的那些循环里祂基本上就没怎么跟那些循环里的寒岩说过话，但是像现在这样的祂确实是……没怎么试过。
再加上寒岩刚刚说过的那句关于她对“她自己是容器”这件事的看法，祂开始怀疑寒岩是不是只是因为她自己是容器所以才愿意把祂们留在体内的。
啊……总的来说就是祂觉得寒岩对祂们没有感情。
［……］
也不清楚祂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受伤……毕竟一开始也是祂先把寒岩当作替死鬼的（遗梦好歹还有点愧疚呢）。
〈在想什么？〉
［……没什么。］
〈撒谎可不好。〉
寒时祂哥似乎是注意到了寒时的不对劲，特意问了祂一句。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为什么还愿意让我们留在这里？］
〈……〉
【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快点收拾东西滚蛋……哦，你们应该也没什么东西能收拾。】
勿言直接就是一副“想走这边请”的架势，搞得寒时直接无话可说。
“没有为什么。”
［……那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原因呢？］
“那你可以觉得是我想要让你们留下来。”
寒岩这么说着，然后就听见勿言很轻地叹了声气。
【……】
“因为你们在我的身体里会很安全，不会被……带走。”
后面的两个字是在她停顿了一下之后再说出来的，感觉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样……］
寒时重复了几次寒岩说出来的那个原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哥……在我们诞生之后，我们是不是还在什么地方待过？］
〈嗯？哦……也对，算算时间那也是几亿年前的事了，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不过嘛……我们诞生之后就几乎一直待在因为不明原因而实体化了的负面情绪之中，基本上很少会出去。〉
［没有出去过……那我们那时候，算是在它们的体内吗？］
祂小心翼翼地瞄了寒岩一眼，然后又迅速收回了视线……等等，祂们四个待在寒岩脑海里的存在是怎么做到瞄她一眼的？
〈算吧，这个我没仔细研究过。〉
［那我们之后有被装进什么容器里吗？］
〈反正我是没有，就是不知道你被抓去封印的时候有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了。〉
说完后，寒时祂哥也瞄了寒岩一眼……不是，祂们到底在看什么。
【……】
〔我说你们两个……与其在这里讨论还不如直接问问她呢，人家看上去就和你们是同类吧？〕
遗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指挥寒时祂们去问勿言。
【……】
［嘶……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她那时候诞生了吗？］
【……比你们早。】
〔看吧？我就说了……〕
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勿言给打断了。
【比你早。】
〔……〕
［……？］
这个信息在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挺炸裂的，勿言居然比这仨都大。
所以这里最小的是……？
“……”
寒岩皱着眉，靠在槿笙办公室的门口吃着她做的午饭。
“这次的味道怎么样？”
“难吃。”
她甚至为了给出评价，特意在吃第一口的时候细嚼慢咽了一阵……然后毫不犹豫地快速解决了这份东西。
眼不见心为净。
“还是一样的评价啊……你就不能换换别的？”
“独一无二的难吃。”
“……我还可以再多做几份。”
“工厂闹老鼠了？”
槿笙愣了一下，认真琢磨着寒岩说的这句话的意思，然后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意思？”
“这个的效果比老鼠药厉害多了。”
“……”
给她整的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比较好。
“检测结果出来了？”
看着槿笙手上捏着的那几张纸，寒岩放下饭盒准备双手接过。
“出是出来了……不过结果显示她的身体一切正常，也没有再次检查的必要。”
所以那几张纸的内容是关于林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她上次被人堵到角落之后，她晚上干脆就直接跑去和寒岩一起睡了，因为总觉得自己睡不安全。
就因为这事，几天前檀淞来找寒岩的时候直接被吓了一跳，当场红着脸逃离了现场。
至于为什么红着脸……哈哈，谁知道呢。
“……”
“你也该处理好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了，到时候你不可能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
“……我知道。”
寒岩没有多说些什么，抬手一个响指烧掉那几张纸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啊，这是又捡到什么金手指了？”
“和之前一样。”
她离开了，顺带关上了门。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槿笙和她没带走的饭盒面面相觑了。
“真是的……又要我来洗。”
虽然嘴上十分不满，但槿笙还是十分老实地带着饭盒去厨房那里洗好了。
洗着洗着，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猫叫——是一只小猫，半个身子搭在了一个空酒瓶上。
“……？”
不仅喝酒，还喝多了。
这事对于槿笙来说已经不能说是特别少见了，可以说是没见过。
于是她一个电话把寒岩给摇了过来，要求她帮忙把这只猫带去自己的办公室。
“……？”
看着寒岩眼睛里多得快要溢出来了的迷惑，她指着那只猫一顿解释。
“总之就是这样……你先帮我把它带去我的办公室。”
“……你不能自己去？”
“我这不是怕它喝大了要打人吗……”
“前辈不见了，我在找她。”
总感觉寒岩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表情，而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皱眉。
“……？那么大个人就这么不见了？没有人见过她吗？”
“他们说她就是来了厨房……啊。”
“啊。”
她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只小猫，那只喝多了趴在酒瓶上玩的小猫。
寒岩试探性地靠了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
“咳……前辈？”
「喵？」
看着这清澈的眼神，寒岩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你的血是不是有些神奇过头了……怎么什么都能变？”
“你问我我问谁。”
“咳……”
正当寒岩想要继续对着那只小猫喊前辈的时候，林雨从厨房后门出现了，手里还拎着个空酒瓶。
“……前辈？你怎么……哦。”
那个门是通向工厂外面的，一般被用来丢厨余垃圾，没想到林雨会从那个门出来。
不过寒岩大概也猜到原因了，就是林雨来厨房喝酒，听到槿笙过来了所以直接出去喝了。
“……”
“……”
还没等寒岩继续问，林雨在看见槿笙也在这里之后立刻就拿着空酒瓶躲到寒岩身后去了。
至于原因……
“我记得我说过这段时间你不能喝酒？”
槿笙就站在那里，眼神十分犀利，仿佛能在林雨身上扎十几个洞出来。
“……”
“前辈，你喝了多少？”
“就两瓶……我手上这瓶和那只猫压着的那瓶。”
林雨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但在听到寒岩询问自己之后依然选择了使用软一点的语气。
她一只手拿着空酒瓶，另一只手抓着寒岩的衣服。
“……”
“算了……现在先不追究你喝酒的事情，这只猫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身上分裂出来的。”
槿笙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看了看寒岩又看了看林雨，最后看向了那只小黑猫。
得亏她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直接跑路什么的……她甚至还走了过去一手把那只猫捞了起来。
「喵……？！」
「喵呜！喵！！」
“这小东西还挺吵……”
她皱着眉，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小心它咬你。”
这么说着，寒岩走过去接过了那只在槿笙手里拼命挣扎着的小黑猫，它立刻就不出声了。
“……？”
只见寒岩把它抱在自己怀里，十分熟练地安抚着它。
“乖。”
「喵呜……」
“这猫真是……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猫啊？”
这句话摆明了就是指着林雨说的，但是她没管这事——她从寒岩身后探出头去和那只小黑猫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
「……」
〔……这才一会没看你已经抱着猫了？〕
看起来祂们那边终于吵完了，也不知道吵出了结果没。
“不要打架。”
寒岩用右手抱着小黑猫，左手摸着林雨的耳朵和脑袋。
“我怎么可能会和这只猫打架……”
「喵～」
“……”
“我知道前辈不会这么做。”
说完后她又用力揉了揉林雨的头发，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槿笙。
“……你俩想要酱酱酿酿回房间去弄，别在这里。”
“那我们先走了。”
“等等，把猫留……”
「喵！喵喵！！」
听得出来小黑猫确实不是很想留在槿笙那里。
“啧……”
“我等一下再带它去你的办公室。”
意思是她要先陪林雨回自己房间，然后再把猫抱去槿笙的办公室。
“行吧……你别又忘了。”
“不会的。”
「……」
小黑猫安静地窝在寒岩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槿笙直接把他们给赶走了。
……
这下可以说是直接说明了寒时祂们三个都是对（这个）寒岩有想法的，就是不知道祂们的想法是不是一致的。
还有就是勿言的辈分……
也不知道为什么寒岩总是能遇着这些在年纪方面稍微有点大的家伙，可能这就是缘分？
“……”
然而实际情况是她的年龄比那四个都要大。
〔……〕
看着回忆里那个不知情的自己，遗梦突然很想过去掰着祂的脑袋把事实全部告诉祂。
大概是为了保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在祂们离开禁地后关于她的事情都变得有些记不清了。
莳烛，遗梦，还有寒时和祂的哥哥，祂们的记忆都被动了些手脚。
至于“笑脸”的……它本来知道的就不是特别多，而且就算处理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它记住。
“其实那时候我哥……呸，那个‘世界’规则的代行者也在，祂的记忆应该还是好好的。”
莳烛在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太合适后连忙改口了，但是因为不够及时导致祂直接被“笑脸”贴脸询问。
『嗯？』
“咳……干嘛？我和祂同样是‘世界’的裔子，祂又比我大……那我这么称呼祂也没问题吧？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
祂越说越小声，后面干脆就不说了。
『只是没想到你会说的那么顺口。』
“谁让她之后又拽着我们一起出去玩了几天……叫顺口了忘记改回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怪她？』
“不是不是！我没这意思！她能带我出去玩我很开心，真的！”
“笑脸”越凑越近，直到莳烛整个人都贴在了椅背上，它才慢悠悠地退了回去。
『那就好。』
“那个……‘世界’的裔子又是什么情况？”
檀淞转过头去看着他们，脸上写满了疑惑。
『哎呀……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我该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回答……』
＂不必了。＂
哦豁，代行者直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