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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烽察觉到女儿的不自在,或者说是不信任,他也感到后悔,;而现在他也只能强颜欢笑把粥端过来。

“小雨,这是家里的阿姨熬的营养粥,你吃一点。”

戚微雨点点头,伸出手去接;戚烽避开她的手,脸上带着慈祥笑容。

“爸爸来喂你。”

椅子拉近,戚烽舀起一勺粥,小心递到女儿唇边。

戚微雨看着面前的粥,颤抖着张开嘴吃下去,粥滋味甘甜,她一夜没有喝水,粥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如同甘霖一般滋润唇齿以及肚子。

戚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照顾戚微雨,会笑着夸:“我女儿真好看。”

戚微雨起初不太适应这样的戚烽,甚至防备着他,可戚烽总是可以挑起话头,侃侃而谈,戚微雨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

良久,戚微雨躺下休息,戚烽为孩子掖被子,他瞥见枕头下压着的一张照片,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温柔如星光,看着镜头。

白欢,他的初恋。

他青春岁月里难得的温暖,陪着他吃苦从不抱怨,还为他生下一个女儿,若不是意外,白欢一定会独自抚养孩子,绝不会让他知道。

戚烽盯着照片出神。

片刻后,照片被重新压到枕头下。

“小雨和你妈妈长得很像。”戚烽看着女儿,自顾自地说:“你妈妈是爸爸的初恋呢,她很温柔,那时候爸爸一穷二白,毕业住地下室,送外卖艰难求生,你妈妈一直陪着,从不抱怨。”

戚微雨听了这话,心里觉得不值,陪伴那么久,从不抱怨?可她被当做小三辱骂时,你从来闭口不言。

戚烽看见女儿头偏向一边,虽然闭着眼,可是能看出来她没有睡觉。

“微雨燕双飞,是爸爸给你起的名字;这么多年,你一定会怨爸爸;你抱怨是应该的,爸爸没本事,这么多年在裴家,爸爸不能保护你。可是微雨,你要相信,爸爸是爱你的,只是能力不及啊。”

戚烽敏锐地看到女儿眼角流出眼泪,他不再多说,离开病房。

待戚烽离开,戚微雨摸着枕头下的照片,喃喃自语:“妈妈,我该相信他吗?”

想着想着,戚微雨陷入梦乡。

一连几天,戚烽都来照顾戚微雨,陪着吃饭,说话,买来平板让她学习,不落下功课,更是给她换了新手机。

无微不至,而戚微雨从一开始的排斥也开始慢慢接受他,这个自称“身不由己”的父亲。

甚至有一天,窗外大雪飞扬,戚微雨迟迟等不到戚烽的到来,不免有些遗憾叹气,一个人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脑上的综艺节目。

每一次去开门都期待是自己的爸爸,次次落空,而就当她不抱有希望时,戚烽抱着一只大玩具熊走进病房。

“小雨对不起,今天大雪堵车,来迟了,还没吃饭呢吧?”

戚微雨乖巧地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戚烽点头把玩具熊递给她,顺便又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满脸笑容:“打开看看?”

不动产权证书。

上面写着戚微雨的名字,她有些不知所措:“爸爸,这是什么?”

戚烽摆好饭菜,熟练地调整靠背,将抱枕垫在戚微雨身后:“是爸爸给你安身立命的东西,还有一年你就18了,是大孩子了;爱子心无尽,爸爸在混蛋也得为你以后考虑。”

戚微雨心里微动,紧紧攥紧证书,眼眶微红;在这一刻,戚微雨真心的原谅了面前这个男人,血缘就是这么奇怪,无时无刻不在阻扰你的理智。

戚烽把闺女抱紧:“别哭,傻孩子,哪会有父母不疼爱子女啊;你像你妈妈,温柔懂事,不像你哥哥,唉。”

“爸爸,我是不是不该……”戚微雨眸中含泪,泫然欲泣,不难看出,说这话她是忍着委屈的

戚烽截住话头,怜爱地抚摸戚微雨的额头说到:“是他自己做错事!这孩子被他妈妈惯坏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怕,有了案底,爸爸也能养得起。”

“好了,不说了,你快吃,今天有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来,爸爸给你夹一块。”

戚烽笑着把光泽鲜美的排骨放到戚微雨碗中,看着女儿吃完,他露出满意地笑,对饭食侃侃而谈。

父女两个变得越来越亲密,似乎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一般。

等戚微雨好转回到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戚烽扶着闺女坐下,尴尬地解释道:“你裴姨闹着娘家了。”

“哥。”戚微雨沉吟一下:“戚柏舟呢?”

“唉,不说了,你刚回来,也该歇一歇。”戚烽强撑着笑,却不难看出对儿子的担忧,都是自己的孩子,他现在左右为难。。

戚微雨还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下来。

夜里,戚微雨因为膝盖的伤口辗转难眠,而这特意给她准备的新房间,睡起来心里总是发慌,仿佛这是古代牢房逼供犯人所睡的钉子床。

戚微雨最终还是决定回到那个小隔间。

走到楼梯口,她听到戚烽的声音,他在和人打电话,断断续续,好奇心驱使下,她靠近,终于听清。

“赵哥,那孩子还小,马上要高考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戚烽哀求。

“我知道,法大于情,可孩子他……”

戚烽似乎收到拒绝,情急之下,他站起身,语气加急,动作也不由得着急,仿佛那个赵哥在面前似的。

戚微雨攥紧手,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这和自己没有关系,戚柏舟犯了错,他应该接受惩罚,她绝对不能心软!

心里这样想,眼睛看着楼下一脸愁容的父亲,指甲陷进肉里,泛起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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