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七十二。谁唤你来月下相会了,我哪有写信给你?你别血口喷人,败坏我的名声。”
“你有何证据,能证明你说之事?空口无凭,你把邀约之信件拿出来。”
莫婶这时也冤枉地说道:“我承认,年少之时,是与你有过一些来往,但那已是从前了。自我嫁人后,便再也不欲与你有所往来。”
“是你自己非缠着我。一直纠缠不休。我多次拒绝你,你却非要缠着我。”
“我家老莫,定是被你所杀!当日你夜入我家,又想来纠缠我,被老莫喝了酒,碰见!”
莫婶又声色俱厉地说道:“然后你一怒之下,或者是失手之下,便把我家老莫勒死了,是不是这样?”
最后,莫婶又哀嚎道:“柯先生,二小姐,求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家老莫,做主啊,他死得好冤啊,呜呜。”
说话同时,还很悲伤地哭着,跪倒在地上。
“我我我,那信件,我哪有留存?我已经烧掉。”
而牛老三此时则是无奈道:“因为我们以前相会之时,你说过,担心被别人发现,不允许我留存。因此我一直听话,每次都烧掉。”
“但我真是冤枉的。二小姐,柯先生,求你们明察呀!”说到最后,他只能连连磕头。
“不错,昨夜的确是如此。”
而此时,莫莲也站了出来,悲伤地娇声说道:“一开始,父亲说,要恭喜陈管事,被小姐看中,提拔成了八区管事,所以奴才与家人,备了些好菜好酒,请陈管事过来。”
“晚上,一直喝到接近子时。奴才丈夫、母亲,父亲,还有陈管事,都醉了。”
“奴才其实亦半醉了,只不过醉得没那么严重。因为父亲早就醉了,所以他先行回房休息。 ”
“而母亲跟夫君说,担心陈管事会醉倒在回去的路上,睡在路边,那可能影响不好。”
“毕竟陈管事刚刚当了管事,还是需要注意一些影响。所以奴才便一路扶着陈管事回去。”
“一路上,经过了不少其他家奴居住之所。应有人曾经看见奴才与陈管事经过。”
“把陈管事送回去之后,奴才便返回。”
“刚回来,奴才便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便惊叫一声。”
“之后其仓皇而奔,奴才认出,那好似便是七十一,这个牛老三!”
“他平日里便没少骚扰奴才母亲。奴才父亲原先,还把他当成兄弟。”
“但是因为发现他骚扰母亲之后,已经跟他闹掰了。”
“可这个牛老三脸皮非常厚,仍旧来骚扰母亲。欺负奴才父亲性格软弱,身材比他瘦弱,功夫也没他好,所以一再得寸进尺。”
“他唯一有些忌惮的,便是奴才夫君。但奴才夫君当夜亦已醉倒。可能他便是知晓如此,所以才敢来。”
“不过被奴才大叫一声,他害怕惊动周围,便跑了。”
“至于其他的,奴才便不知了。”
“当时奴才亦有些头晕脑胀,回去之后,见母亲跟夫君皆各自回房,醉倒睡下。”
“自己亦是直接躺下,便睡着了。”
“未曾去看父亲一眼。”
“第二日醒来,才想着去父亲房中看看,才发现父亲已死,惊叫出声……”
“父亲悲惨,还请柯先生、二小姐做主!为他主持公道!”
莫莲讲述了自己昨夜见闻。
柯先生不用做什么笔录。
因为之前莫莲已经简单写过。
当然现在口述,可以从其神情真切与否,来进行新的一层判断。
说到最后,莫莲亦跪下了。
“好,好你个七十一!”
而此时,赵阳亦是跑了出来,气愤指责道:“我岳丈以前,对你多好,与你兄弟相称!没想到你私底下,居然妄图,染指我岳母?”
“在你眼里,还有人伦道德否?你简直是毫无人性,丧心病狂!”
“以前岳母便私底下同我说过,他被你纠缠,我亦警告过你,没想到,你竟然丝毫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还趁着我们跟陈管事喝醉了酒,将我岳丈杀害,你好狠的心,好毒的手!”
“现在杀了人,又被我妻撞见逃跑,还有三区的其他家奴,亦听之见之!事情难道还有假?你还狡辩?”
“还敢倒打一耙,说是我岳母,邀你前来私相授受?你简直是可恶至极。”
“二小姐,柯先生,求你们,严惩这个七十一。为我家岳丈报仇,我岳丈一辈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
“没想到,居然被七十一,如此残害,实在是老天无眼,求二小姐怜悯,求柯先生明查!”
赵阳之言辞,非常流利,一番话说得声色并茂,令在场之人纷纷动容。
周围的家奴们,听了莫莲赵阳的话之后,也不由议论论纷纷,窃窃私语。
“这般说来,的确是牛老三杀了老莫?”
“牛老三的确一直觊觎着莫家骚子。”
“以前我就觉得他贼眉鼠眼,而且看莫家的嫂子,都是色眯眯的。”
“我也曾经见过他一次,疑似骚扰莫家嫂子。”
“昨天晚上,我的确听见了莫家小娘子喊了一声。”
“我也跟你一样,隐约看见有一道身影,仓皇跑出,而且看起来,应便是这个牛老三。”
“我也可以作证。”
“昨天晚上,我也起床夜尿,就看见他从外面跑过去。”
“看来凶手,果然是此人无疑!”
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好像一下子,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冤枉我,有人冤枉我,有人陷害我。”当然这时,牛老三继续叫冤。
“你这淫妇,为何污蔑我?”
最近,他更是愤怒地大叫起来,恶狠狠看向莫婶道:“一定是你吧,一定是你,陷害我!”
“你写信,骗我前来,然后又不承认。”
“人其实,是你杀的!”
“你杀了老莫,故意引我背罪。”
“你这贱货,你好毒的心啊!”
说话之前,他还想冲向莫嫂,对莫嫂动手。
“牛老三,你无耻,你夜入我家,杀我丈夫,又被这么多人目击,你还想狡辩抵赖?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但莫婶也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我一直知晓,你这人脸皮极厚,但没想到,你此时,居然还有这般脸皮,还在这演戏、狡辩!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柯先生,骗得过二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