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到来,意味着昨日已经画上了句号,也是当下的起点。至于时间的流逝是天道的事,而在天道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那一定与人这个对象有关。
普斯文接到堂哥的邀请,于是,他一早就赶来赴约。而此时的陈保国正在泡着斯文最爱的铁观音,而杨凤则在厨房,正准备做早饭。普斯文来到大厅后,俩人相互行过问候礼,便坐下聊天品茶。
陈保国见妻子来大厅,便对她说道:“小凤,厨房的事先放一放,我有事跟你说。”
杨凤听后,疑惑的反问道:“不做饭,吃啥?你们哥俩自己聊不就好了?”
陈保国说:“你先过来,等解决这件事后,我们一起做。这事是我们的事,斯文只是从旁给先建议。”
杨凤坐下后,回道:“行,那你说,我听着。”
陈保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老婆,我打算以旧厂区兴建为主,在昆明成立一家人力资源公司为辅,让两家公司串联在一起,共同发展。但,实行的前提是资金,我打算将爸妈留下的房子和车全部卖掉,以此作为启动金。就这事,我想听听老婆的意见。”
杨凤面带微笑的说:“我这边没问题,反正退一步来说,咱们在昆明还有一套房,足够安家生存。而关于两家公司问题,资金是否足够?而我们又该从哪一步开始呢?”
陈保国说:“问的好,资金足够了。而昆明的人力资源公司由我们主要负责,厂区交给斯文、杜勇和戴薇负责。所以,这也是我特地邀请斯文前来的原因,其他二人也会在这段时间赶到。”
普斯文一直在一旁听着,他品着茶,抽着烟。他心里其实明白,此事早晚都会来,以他对陈保国的了解,他是绝不会轻易去过啃老的生活,但关于厂区兴建与人力资源公司的创办,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保国问:“斯文,你在想什么?你怎么看?”
普斯文说:“你看这泡茶的程序,初泡可能没有入味,再泡几次,茶的真滋味就会出来了,最后,便渐渐淡了。”
“有的人将茶作为服务自己利益的一种手段,往往也就忽略了品茶的雅和静,也就不知道品茶的真正意义了。”
陈保国说:“形式是本质的呈现,本质又是形式之根本,二者互生,相互关联,缺一不可。不一样的仅仅是人对外界的感官理解的各异,从而也决定了见到本质深浅程度。”
普斯文说:“形式给人看,本质为理解的目的。那你的真实想法又在哪里呢?”
陈保国解释道:“争口气,算目的,继承遗业,并将其用心培养,使它茁壮成长,供后世而赏,延伸其价值。”
普斯文笑笑说:“三国时期,官渡之战,有一个曹操的旧友许攸,后来归降,但当他问曹操的粮草时,他却三骗许攸,许攸最后揭穿,并真心献计,为曹操打败袁绍埋下伏笔。”
陈保国说笑道:“斯文,你活得太通透了。思想的维度比常人高,难免曲高和寡,也注定了你终将与世俗格格不入,注定是孤独的。”
普斯文依旧一本正经地回道:“世俗浊流,我知道,争而不足,退而有余。若要让自己留一股清流,给心灵一份净土,我就该学会取舍,尽量不让自己随浊流而走而已。”
陈保国知道斯文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接着,他说:“我明白了,厂区之事,我便不邀请你加入了,若强行通过道德绑架,那样我就真的有罪了。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普斯文说:“司马懿刚开始未成为曹丕的老师,但他设了一亭,供曹丕到他那里请教。我虽不愿意插手,但你有什么需要我给予解惑的,我会尽力而为,但不求实职的果报。”
“我确实对当下感到不适,看着他们以无止境的追逐钱与权,奉行及时行乐为幸福的指标。而又把消费当成了他们享受快乐的一种方式,也算拥有幸福的一种渠道。”
“简而言之,由于感官性的物欲与动物性的生存本能所延伸的生活方式,也注定了获取幸福过程的艰难,以至于,最终恐怕会成了他们一生的遗憾。”
陈保国说:“一个“忙”字,让人充分发挥了动物的求生本能,将挣钱作为在别人那里获得满足感的筹码。但这样的满足感,保质期太短,以至于他们要继续沉溺追逐更多的筹码,失去了内心的善与人格,感到遗憾的概率很大。因为,他们的心灵的空虚感,只能用短暂的忙碌去填补,但是,空虚是无可避免的。”
普斯文笑笑说:“或许没有如我们想的那样,至少这样的生活,他们过的很适宜。你我之间可别自认为是情感专家和教授了,当心受人唾弃。”
陈保国说:“咱们还怕被唾弃吗?随他吧!反正就是想为高尚的人格喊句口号,至于,被别人骂娘,也无伤大雅。”
杨凤对于他们的谈话,似乎想到了什么,“《天道》中王阳明的一句台词我觉得说的很好,人连追求高尚的资格尚且没有,又何来高尚呢?”她笑着搭腔。
普斯文则不这么认为,他说:“追求人格,不需要资格的入场券,就像王守仁龙场悟道一样,只需要一点理性的取舍便足够了。但这一步,却又是难如登天。”
杨凤:“是呀!正如《天道》中芮小丹说过,如果不是我觉到,悟到的,你给我的,我拿不住,也不是我的。没有自我觉悟,说啥都有点勉强了。”
普斯文说:“是如此,这也就解释了丁元英的那句,你不知道你,所以你是你。当你知道了你,你就不是你。”
陈保国对杨凤说:“老婆,跑题了,我们是要向斯文取经的,要是一直和斯文谈经论道,再谈下去,咱们这点水平就不够格了。”
杨凤笑笑说:“行,那你们聊,我去弄饭去。”
普斯文说:“有劳嫂子。”
杨凤说:“没事,”说完后,杨凤便转身离开了。
等杨凤离开后,普斯文给出了他的建议,他说:“首先,既然是做人的生意,就需要建立在人格的基础之上。
其次,通过网络舆论作宣传,如短视频、招聘软件与直播等方式进行引流与宣传,从而达到提升公司的知名度与声誉为目的;
最后,拓展销售渠道,产品的销售不应该局限于云南,可以投入至老挝、越南与缅甸等国进行延伸,以作为厂区产品运营发展的养分;这是我们占据的地利,可以利用起来。”
陈保国说:“谢谢,这三条建议很好,我后面会将其作为运营的大方向。对了,我有一事相求。你嫂子,我不希望她卷进商场,正所谓,商场如战场,难免会“流血牺牲”。
并且,以她的文学底子,我想让她跟你一起共同创作会有可能在文艺上有所建树。但是,现在不行,我需要她。一年后,我会让她去跟你,你就当我白帝城托孤吧!”
普斯文说:“堂哥,有些事我不该干涉,你自己所做的事,我只能提醒你,谨慎,再谨慎。至于嫂子的事,我定不辱使命。”
陈保国说:“我会的,只要杨凤没事,即使让我下地狱,我也心满意足了。”
普斯文笑道:“怎么感觉你真像经历了七百里联营后的刘备,放心,我会赶在陆逊放火之前助你一臂之力。走吧,我们去陪嫂子一起做饭,这样这个饭才香。”
陈保国感叹道:“你呀,真是个怪人!走吧,那就一起劳作一起食,这样吃了,嘴才不会软。”
陈保国搭着普斯文的肩膀,俩人便有说有笑的走进厨房帮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