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垚见马车动了，在确认附近已经没有别的马车了。
“那边的做法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不想……”
宋子玉双臂环抱，“那与我何干？”
“我曾经邀请过你，你不是不来吗？”
义和县时，宋子玉邀请过他。
可是，他有所顾虑没有来。
齐垚跪了下去，“驸马爷，这是庄家让我投诚。”
宋子玉笑了笑，“我知道。”
所以，她才不同意。
做双面间谍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臣齐垚愿意效忠长公主殿下，驸马爷。”齐垚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子玉。
宋子玉叹了口气，“无所谓了，有没有你都一样。”
齐垚没有起身，“臣有价值。”
他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折子。
宋子玉接过，她定睛一看。
不只是养了私兵，还炼药。
也不知道庄自在从哪弄来了张怀伤的药方，又开始造那些力大无穷的战士。
宋子玉觉得有些可怕，他们视人命如草菅。
“他们从哪弄来的药方？”宋子玉狐疑地看着齐垚。
“义和县县令。”齐垚面色凝重地看着宋子玉。
宋子玉握紧了拳头，指甲深入肉里，指节已经发白。
“这帮畜生。”
齐垚轻笑一声，“他们可不是畜生嘛！”
他没想到庄家和谢家没什么分别。
他们也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控制人。
义和县之事，齐垚也有所耳闻。
他们将毒投入水中，让全城的百姓试药。
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令人瞠目结舌。
“你说他们会不会拿京城的百姓试药。”宋子玉盯着手中的折子。
齐垚心头一惊，“不能吧！”
他说完之后，立刻摇了摇头，“有可能。”
宋子玉心中也有些后怕。
她闭眼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场景。
“京城的人口更多，井水都互相连通。”宋子玉不敢再往下想。
“你能弄来一份药嘛？”宋子玉猛然睁开双眼。
这是对他的考验。
齐垚点点头，“我想想办法。”
他倏地想起，“恐怕张神医有危险。”
宋子玉摇了摇头，“他身边早有不少暗卫，这是殿下准备的。”
“张神医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少了对他的保护。”
齐垚这才松了一口气。
“驸马爷早就知道有人要对张神医动手。”齐垚惊异地看着宋子玉。
宋子玉笑了笑，“难道你想不到嘛？”
“张神医一路给予我们多少帮助，你应该清楚啊！”
齐垚点点头。
“驸马爷，齐大人，大理寺到了。”
宋子玉做出请的姿势，“齐大人先下车。”
“是。”齐垚并未多问，只是按照他说的去做。
宋子玉待他进入后，她才从马车上下来，将东西塞给了王辉之后，交待了几句，便进入了大理寺。
王辉驾着马车离去。
这一幕都被远处的探子看到。
但是，他们并未看到那折子。
王辉离开大理寺后，回到府内，寻到在书房的长公主，将宋子玉得到的折子呈上。
长公主翻开一看，“那帮杂碎。”
她身子气得发抖。
想当初，宋子玉就是在义和县差点丢了命。
若不是那害人的毒药。
他们怎么会困在那。
“驸马说了什么？”长公主抬眸看着王辉。
“驸马说担忧全城百姓。”
长公主闻言脸变得煞白。
“庄家也有这心思吗？”她用力地拍下案几。
“哗啦……”案几下藏着的兵书全部掉落。
长公主俯下身子拾起掉落的书籍。
长公主看着这些书籍，这时才联想到她成亲前夕一直在书房内，原来是在看兵书。
她双眸微动，宋子玉难道有心思上战场？
难怪她手里会有不少的粮食。
她这是为自己准备的。
难道神明又有什么预示？
“殿下……”王辉看长公主若有所思便唤了一声。
长公主长出一口气，“一定要确保张神医的安全。”
“本宫觉得宋子玉应该会有后续动作。”
“是……”王辉准备转身离开。
“下午，你去接宋子玉时，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
“是。”王辉也奇怪，长公主怎么直接称驸马爷为“宋子玉”。
真的奇怪。
他关上门以后，只听见一声杯子碎裂的声音。
他便快速逃离。
“宋子玉，你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长公主看着兵书内的标注。
这分明是认真研读过的。
她就是要上战场的。
为何这么重要的事，她从来不说。
长公主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宋子玉，你这个杀千刀的……”
在外守着的小桃一步不敢靠近。
怎么驸马爷不在家也能惹到长公主？
真是天才。
秦松匆匆走到书房前，听到哽咽声。
“小桃，这……”
小桃叹了口气，“驸马爷。”
“啊？”秦松有些不理解，“他不在大理寺吗？”
“不知道。”小桃摇了摇头，“王辉刚才回来了，出来之后变成了这样。”
“是秦松吗？”长公主的声音有些哽咽。
“殿下，是卑职。”秦松胆战心惊。
长公主咳嗽了两声，“进来。”
秦松叹了口气，“是。”
秦松推门走进了书房，看了一眼正在擦眼泪的长公主。
长公主也是可怜，自从认识宋子玉就一直流泪。
“殿下，庄家有消息了。”秦松将手中的密报呈上。
长公主看着纸条，又将折子递给了秦松。
秦松垂眸一看，“殿下如何来的消息？”
这消息别无二致。
“宋子玉让王辉送来的。”长公主觉得胸口憋闷。
“你陪着刘奕欢去筹集粮草的事，保护他的安全。”
“是。”
长公主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
她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子玉，求求你别为了我做这些了。”她仰着面看着房顶。
“我真的还不起。”她小声喃喃。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时地伴随着咳嗽。
“子玉，当时我不该逼迫你要了我。”
她越说越后悔，“这样，你就不用做这些了。”
宋子玉只是个文官，她都要上战场了，除了为了她，她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都是我的错，我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