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蔓延着旖旎的月光,诉说着缱绻情事。
而薄家里却不是那么的平静,书房里传出来剧烈的吵架声音。
“他们又吵了起来……”诗雅虽然见惯了,但是也很担心。
她看着坐下来的诗雅,也跟着过去,说道:“他们经常会为了宋靳阳吵架吧,司宴和父亲的不和也是为了宋靳阳?”
诗雅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说道:“你知道什么?”
为什么诗雅听着这样的话觉得陆心语知道真相的样子呢?
除了和薄家最亲近的几个人,还没有人知道宋靳阳的身份呢!
而陆心语……难道说哥哥告诉了她吗?
也不对啊,哥哥是不会提到这件事情的吧?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今天的情况看起来,没有人不会多想。”
她说的也只是事实而已,今天的气氛整个就是诡异啊!
诗雅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了,别人也不敢乱说!”
突然间诗雅和心语看见先一步走出来的薄司宴脸色铁青的重重的摔着门。
他冷冷的看着心语和诗雅,压抑的怒声道:“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回去睡觉!”
诗雅被哥哥的声音吓住了,看了看身边的嫂子。
“诗雅你先回去吧,今天累了好好休息,我们也要回房间了!”
诗雅向着书房里的父亲看了一眼,然后就就眼看着哥哥上楼,陆心语跟上去了。
诗雅连忙向书房里走去,看着一房间的碎片,凌乱的书籍笔墨,跳着走过去:“爸,你们要吵也要小些声音吧,幸好没有把奶奶吵醒!”
“那个不孝子,就只会和我顶嘴!靳阳比他懂事多了,他若是再不听话,看我是不是把薄氏集团交给他!”
诗雅一听不妙,恐怕这次吵得真的是很凶。
薄父被气的胸闷,不停的颤抖着身体。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宋靳阳正式在公众面前走入薄家里,不过是为了老人家的寿辰。
“爸,你怎么可以说这种气话,难怪哥哥也气成那个样子!我和哥哥才是你嫡亲的孩子,就算你在怎么爱那个女人,也不能把薄氏集团给了宋靳阳,否则别说哥哥了,就连我也不会理你了!我也不准!”
她和哥哥才是名正言顺的薄家子女,虽然她对那个破坏家庭的女人没有什么印象,可是涉及到薄家的财产继承问题,谁也不能抢走哥哥的权利。
薄父气的推开诗雅,说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靳阳比他懂事多了,你看看他的那个样子,又把我当做爸爸吗?”
这么多年来,司宴和父亲赌气,两个人就算是吵架也是父子。
但是寻常父子之间的感情却是难以维系。
而宋靳阳,却时不时的会关心父亲,有机会就会表孝心,尽管他们之间也有矛盾,但是宋靳阳却是比司宴聪明懂事多了。
“爸……”
“你也走开,一个个的都是这么不懂事!”薄父嫌弃的推开了女儿,心烦的背对过去。
诗雅撅起小嘴来,眼神里充满不满的冷哼道:“你要向着那个私生子的话,还不如赶我和哥哥走了呢!反正这么多年你也很少关心我们,我们在你眼里就是不如那个私生子吧!我看你将来怎么面对我和妈妈!哼!”
诗雅伤心的转身,身体颤抖着夺门而出。
薄父的身体一晃动,便再也没有听见女儿的声音来了。
男人悲伤的看向外面,想起曾经在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已经香消玉殒,徒留他一个人伤感怀秋。
面对着儿女们的质疑怨恨,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明明想尽力的弥补着每个人,可他到底还是亏欠了所有人……
男人愤怒的上楼,没有回到卧室,反倒是一个人去了他的书房,把门关上。
陆心语踮着脚步,慢慢的推开门,走进去。
只看见一个蜷缩着的身体坐在了地上,将自己严实的抱住了。
看见这样脆弱的男人,心里的某根弦似乎一下子就断了。
那么霸道,那么强制,那么冷酷的男人,如今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
她想起妈妈离开的那年,她便是这样躲在小小的衣柜里,哭了一夜,被爸爸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
那样的痛苦,她有过,他更是遭受过吧!
“出去!我谁也不想看见!滚出去!”男人大声的嘶吼着。
她却不听他的话,走上前去说道:“你在说谁滚出去?是不是连你的儿子你都不管了!”
她笔直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抑扬顿挫的说道。
男人的身体一颤抖,双眼看向她,里面氤氲着水雾。
男人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宋靳阳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如同万箭穿,凌迟一般。
他忍耐了许久,心中压抑的情感等到夜深人静时刻才得以抒发。
男人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肚子,说道:“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样的孩子生下来有什么幸福可言!还不如别把孩子生下来,让孩子也承受家庭破坏的痛苦!不要生了,我们离婚结束这一切!”
他紧握着双手,颤抖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