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浦岛目前还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绕过正面曲折的阶梯,山的另一侧则是大面积的梯田,绿油油的稻田一层层地铺开,岛民们耕耘在稻田里,穿着朴素,表情闲适,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毛利小五郎叉着腰,深吸一口气:“啊,少了城市的污染,空气就是如此地新鲜啊。”
白川湫也难得好心情地眯起眼睛,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轻柔。
佐久田指着稻田的方向,温声说道:“这边就是岛民们平时种地的区域,平时没有活动的时候,他们就会和古人一样,坚持着耕耘的习惯。”
随后他指向另一边:“刚才我们走过的山顶广场另一边,就是岛上举行比赛和岛主居住的地方。”
“岛上的大姓是千代,现任岛主就叫千代隼人,现在四十三岁,仍值壮年,平时只会在大型场合出面,其余时候都隐居在自己的竹林里,鲜少露面。”
“说到岛主,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松浦岛向来强者唯尊,岛主必须是岛上最强的那个人,所以他必须时刻接受岛民的挑战。而千代隼人在三十岁时就战胜了老岛主,荣获岛主之位,然后胜任至今,无一败绩。”
“并且相较于前几任岛主,他的性子温和,待人谦逊,即使有挑战者对他提出挑战,他也从未下过死手,虽然难免有些损伤,但比前面的那位好上许多。”
从佐久田介绍的话语里,众人可以想象出那样一位隐世高人的形象。
服部平次的眼里充满了好奇:“这样的一位前辈,还真想认识认识。”
佐久田:“没事,明天比赛就会正式开启,我们迟早会见到的。”
服部平次点头,心中对明天的比赛充满了期待。
众人在小岛上随便走了走,最后也没有走太远,只是大概将岛上的小镇来回转了一圈。
然后就是晚上的歌姬表演以及花轿巡游。
无论什么时候看小岛,都另有一番风味,特别是晚上华灯初上,灯笼和油纸伞一同挂在阶梯两侧的时候。
山顶传来悠扬的歌声,岛民们点燃篝火,借着月光环绕住广场,大祭司戴着奇异的面具,开始叮叮咚咚地跳着神乐舞,祈祷明年风调雨顺。
旅客们围在外围,时不时发出感慨的惊呼。
端庄的祭典结束,画着浓妆、穿着华丽的歌姬们掀起长长的衣摆,在朦胧的夜色中踏上阶梯,起舞歌唱。
木屐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女人们哼着小调,踩着阶梯,衣摆摇曳,像是敲击着特别的音符,让人记忆深刻,她们对着阶梯两边的人露出笑容,一步步往阶梯上走去。
毛利兰穿着粉红色的碎花和服,远山和叶则是浅黄色的,两人互相挽着手臂,像极了一对姐妹花,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鲜花,目光紧随着表演。
毛利小五郎也终于看到了岛上美丽的姑娘,挤在人群里,兴奋地放声大呼。
白川湫听不来樱花的小调,先一步挤出人群,来到偏僻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在这里遇到了佐久田。
“白川先生?”
佐久田看到他,有些惊讶。
白川湫颔首:“你不去看吗?”
佐久田苦笑着摇头:“早就看过啦,基本每次都一样。”
他有些烦躁地跺了跺脚,轻啧一声,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白川湫解释:“抱歉,烟瘾犯了。”
上岛自然是不能带香烟的,这对于老烟鬼来说,实在是有些难受。
白川湫点头表示理解。
“先回旅馆吧?”佐久田询问。
“我倒是对岛的那端比较感兴趣,佐久先生可以带我去看看吗?”白川湫主动说道。
“岛的那边?”佐久田愣了一下,随后了然,“是岛主所住的那片竹林吧?”
白川湫点头:“之前我从山顶的广场上看了一眼,发现山的背面几乎全是竹林,所以有些好奇。”
佐久田点头,爽快答应:“好啊。”
两人便一同往岛屿的那头走去。
路上,白川湫漫不经心地问道:“佐久先生似乎每次都会登岛?”
佐久田坦然道:“是的,差不多坚持了快二十年吧。”
白川湫惊讶:“就为了这个比赛吗?”
佐久田:“自然不是啦。”
有些硬汉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挠头:“最开始是因为心爱的姑娘,而现在嘛,就单纯来放空一下思绪,感受自由。”
白川湫愣了下,随后轻笑:“原来佐久先生也有过这样的往事啊。”
佐久田脸红了一下,随后摸摸鼻子:“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也是养成了习惯,坐船过来享受一下平静。毕竟平时警局也忙,难得休假一次,自然是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白川湫有些意外,又有些触动。
能够逃脱世俗,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何尝不是向往着自由的新生活。
两人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竹林外,沿着碎石子小路慢慢往前走。
这条路并没有多少灯光,只能借着月色前行,不过两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行走在道路上,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平时竹林是不对外开放的。”佐久田说道,“只有在决赛的时候,才有可能进去看一眼。”
白川湫眯起眼睛,看着黑漆漆的竹林,不置可否,只是耸耸肩:“那太可惜了,没有办法进去欣赏全貌。”
佐久田失笑:“也没什么新颖的,我以前决赛进去看过,就是一片竹林和一座小木屋,并不稀奇。”
两人又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一点亮光。
是几个小孩子,提着灯笼凑在那里看着什么。
白川湫:“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佐久田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人影舞剑,他们应该是过来观摩的。”
“人影舞剑?”
白川湫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竹林里渗出来一道强光,一个人影照射在远处的石壁上,挥舞着手中的剑,恣意潇洒。
没见识的孩子们发出一声惊呼:“真的哎,果然每一任岛主都是仙人!”
白川湫眼角抽搐:“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强光投影吧?”
竹林深处打上强光,然后在光中舞剑,照射出竹林,形成人影舞剑的“奇景”。
不是不允许带高科技上岛吗?这个岛主怎么自己用上了,还专门拿来装逼。
就连一直安安静静的系统都忍不住笑出声:“没文化,真可怕。”
“咳咳——”
佐久田轻咳一声,似乎也在掩饰笑意:“这是上一任岛主留下来的了,很多小孩子都听说过这个传说,所以我猜测现任岛主也不愿意打破他们的幻想,便坚持将这个‘奇迹’留了下来。”
白川湫呵呵一笑:“这上一任岛主还挺别致。”
又是斩杀挑战者,又是双标地使用现代科技装酷,简直是个不要脸不要皮的家伙。
“这位老岛主最后怎么样了?”白川湫真诚询问。
都说祸害遗千年,那这位多半……
佐久田蹙眉,认真回忆了下:“好像……不太清楚。”
——那完了。
白川湫心道。
剧情都铺垫到这里了,他不出来搞事,都对不起大家辛辛苦苦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