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卫霆泽把她拉回了文家的小岛,这里存放潜水服的小屋里有着比较齐全的设施。
总的来说,除了食物和热水,这里什么都有。
就连适合男性的衣物也有,只是衣服规格比较大,套在卫霆泽身上显得有些拖沓。
姜遇换上潜水衣之前的衣物也在这边,她庆幸这边的水龙头里的水是淡水,在简单清洗了一番之后,她就换上了来时穿的衣物。
她走出浴室时,卫霆泽刚打开房门从外面回来,他的手里还拽着一条狂乱摇摆的大鱼以及一把墨绿的海藻。
姜遇指着那鱼道:“这是什么鱼?你从哪里抓的?”
她不太认识水产品,总觉得它们长得差不多。
卫霆泽提着它一路滴着水进了屋子一侧的小厨房:“我不认识这个品种的鱼,但看上去应该能吃。”
嗯,真的能吃吗?姜遇表示怀疑。
不过吃海里不认识的鱼总好过吃深山里不认识的蘑菇,稍稍填饱一下肚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我不太会做饭。”姜遇看着砧板上活蹦乱跳的大鱼,抄起一旁的菜刀就往它头上砸去,那鱼的身体一下子就躺直了,“但我会简单地处理方法。”
卫霆泽还没开口说话,姜遇就已经动手刨去鱼鳞,又从鱼下腹的位置往上剖开肚皮,把没用的内脏全部扯出丢进了地上摆放的铁桶里。
这些内脏可以当诱饵去钓别的鱼,以保证在得到救援以前有东西可以果腹。
这个小岛是真小岛,海岸的沙滩在靠内些就是一片浅草地,长着几株椰树在风中摇曳,再靠里些,就是一片堆积的礁石,上面覆盖着一些宽叶的植被,往里走走,可能就到了海岛的另一头了。
在这样小的岛屿上,吃地上跑的生物,是一种奢侈。
“剩下的交给我吧。”
姜遇还在思考着之后的食物怎么解决,手上就已经把鱼处理妥当,一块块白嫩的鱼肉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砧板上,鱼头已经被她随手扔进了铁桶里。
“哦,忘记问你了,你吃鱼头吗?”姜遇一边让出位置,一边指着铁桶里静静躺着的嘴巴长得可大露出几排尖锐牙齿的鱼头问道。
卫霆泽看了铁桶一眼,随后摇头:“我还是更喜欢吃鱼肉。”
“好吧,我也不太爱吃鱼头。”说完,姜遇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起调料来。
别说,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个小屋里的东西真是准备得十分充分,调料一应俱全。
生火的灶台下还放着三罐新的煤气罐。
刚刚洗澡的时候,用的似乎也是太阳能热水器,水温很合适。
要不是这里属于文家,她真的想在这里度过整个夏天。当然,前提是煤气罐能及时更新。
晚上吃了卫霆泽做的煎鱼,配上一碟海藻,卫霆泽的厨艺意外的很好,简直不像是刚化形的犬兽人拥有的能力。
夜幕降临,姜遇没有开灯,而是直接躺在了休息室的大床上。
因为这座小屋,孤岛的生活意外的惬意,在这片刻,她已经放弃思考回去的路线。
在床榻上陷入了睡眠,在半梦半醒间,卫霆泽在她的身侧躺下,没有做出逾越的举动,只是和她背靠背紧紧靠着。
这样的举动不但没有激起姜遇半分的警觉心,反倒还让她睡得更加香甜。
一觉醒来,昨日落下的太阳,今日已经悬挂高空。
“扣扣扣”。
敲响房门的声音吵醒了姜遇。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谁啊?”
这里的环境过于舒适,让她都快忘记了这里是别人的储物小屋,她还当是她自己家呢。
“是我,文森。”
穿过门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足以让姜遇整个清醒过来。
她猛地瞪大眼睛,从床上爬起,这才注意到自己昨晚的睡姿是怎样的——昨晚睡着之前她都是和卫霆泽背靠背的,但今早却变成了她反过来整个人挂在了卫霆泽的身上。
是了,她睡觉是不太老实,但 ……这也太不老实了。
就算知道对方是小狗变来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放在以前她早就已经僵硬地说抱歉了,现在形势所迫,她还是选择了先给文森开门。
睡姿的事情只有稍后再议。
刚一开门,姜遇就看见文森捂着鼻子往后猛然退了一大步。
这一步搞得姜遇一愣,她抬起胳膊挡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而后疑惑抬头:“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味道啊?”
文森面色不太美妙地指了指姜遇身后出现的身影:“犬兽人的味道……太冲鼻了。”
姜遇回过头看向卫霆泽,怂着鼻子在他身上闻了闻,只嗅到了这边浴室沐浴露的香味,没有别的味道了。
“你们吸血鬼的鼻子这么灵敏的么?”姜遇挑眉看着他,“狗鼻子似的。”
文森眉头皱的更紧了:“别用那种生物形容我。”
“好吧。你来找我,是来把我带出去的吗?”姜遇打了个哈欠,眼睛一时蒙了一层水雾。
文森点头:“我还把你的东西给你带过来了,本来轻舟是要直接处理掉的,给我拦下来了。”
姜遇眯着眼睛看向他:“你喜欢……哦不,你爱着她。为什么忤逆她的决定,帮助我?”
他看着唐轻舟的眼神,瞎子都能看出他对他嫂嫂的不纯感情。既然如此,他就没有帮助她的理由。
文森笑了笑:“是啊,我爱她,你这个小姑娘都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姜遇微微移开目光,别人的情感问题,她不太适合插嘴。
自言自语过了,文森又道:“我帮你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看得出来你对文屿舟那小子很重要,你死了就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反抗轻舟的理由之一。”
他顿了顿,刚想要走近些,却又好似被卫霆泽身上的味道逼退,只好站在原地道:“但我需要你活着,不被现在的文屿舟知道,在他在复仇路上逐渐羽翼丰满之后,你再次出现,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完全离开轻舟。”
“到时候,我会成为轻舟身旁唯一的人。”
“餐桌上的那个男人呢?”姜遇脑中忽地闪过那个像偷油小老鼠一般的男人,“他看上去和……文屿舟妈妈关系很亲近呢。”
“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轻舟很快就会把他遣走,他完全构不成威胁。”文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傲气,看来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祝你成功吧。”姜遇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随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