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林时微也反思过,她可以心存愧疚,也尽量去弥补。
但总是表现的比秦暮雨挨半截,她只会得寸进尺。
人一旦认为有人给她兜底,就会无法无天,闯出更大的祸来。
想到昨晚的事,如果昨晚傅锦行没有跟来,那她怎么办呢?
这村子虽说民风淳朴,谁又能保证一个坏人都没有?
万一她遭遇不测,一辈子就毁了。
如果这是秦暮雨要的效果,那她就太恶毒了。
看着那张脸,林时微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很想甩她一个耳光,把秦暮雨打醒。
但想到待会儿村里的乡亲都过来,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时,大门口正好有人进来:“大嫂子,我来帮忙了。”
秦暮雨立马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略带抱歉地说:“金盛婶,我妈不舒服,现在还没醒呢。”
金盛婶立马露出了然的神色,声音放低了些,说:“我明白,让她多睡会儿。”
毕竟中年丧子,没垮就不错了。
金盛婶的目光却无意间略过傅锦行,又返回来,好奇地问:“这个后生怎么这么眼生,不是咱村的人吧?”
秦暮雨虽然极不情愿,还是回答:“是我哥的朋友,特意从京城赶过来的。”
“噢!我想起来了,他们男人说昨晚抓了个闯村的人,就是他吧?”
女人都是视觉动物,虽然傅锦行穿着跟他们男人一样的衣服,又一晚没睡。
可皮囊在那儿啊,又年轻。
金盛婶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看着顺眼,多瞧了几眼,还给傅锦行倒了杯热茶,就帮忙做饭去了。
没多久,院子里人越来越多,也就渐渐热闹起来。
女人帮忙忙活饭菜,男人则忙着待会儿的安葬事宜,分工明确。
林时微趁机进了屋,就见秦母和秦知微都还在睡,且睡的极沉。
林时微怀疑秦暮雨给她们吃了什么药之类的,否则自己昨晚敲门,秦母不可能听不见。
秦暮雨也怕拆穿她昨晚把林时微关在外面的事,就老老实实回答,是吃了安眠的药。
成分是安全的,并强调她就这么一个侄女,是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不会害她。
林时微看了说明书,心才安一些。
眼前送葬的时间到了,秦母迷迷糊糊醒过来。秦知微虽然也醒了,就是眼皮抬不起来。
林时微喂她饭,也只勉强吃了两口,就一直偎在林时微腿边。
一行人这样走了两三里路,来到一处坟堆前。
其中一个坟已经被重新扒开,打了长方形的穴,秦立岭的棺材正好放进去。
随着唢呐一声响,人们开始填土,秦母和秦暮雨哭的撕心裂肺。
尤其秦暮雨,激动的时候直接跳进了坑里,死死抱着秦立岭的棺材。
“哥,你把我带走吧,哥!”
所有人为之动容,还是金水叔让人强行把秦暮雨拉出来。
那手因为死死不肯松开,血淌的到处都是。
林时微把女儿的脸,埋在自己胸口,是怕吓着了她。
可林时微目睹这一幕,愧疚再次盈满胸口,若不是自己,秦家不必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