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岂有此理!”
“简直丧尽天良!”
听完蔡进学亲口说的,六皇子和公主们不约而同爆发出强烈的义愤之心。
“对,姓韩实在太过分了!”桃桃气鼓鼓叉腰。
说完才反应过来身边的景画,正是韩鸿越的外甥女、皇后的亲生女儿,顿时又为难起来。
“……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姓韩的确实太气人了。
景画摇摇头,“不怪你,若这事是真的,舅舅确实做的太过分了。”
桃桃“嗯”了声,点了点头,但还是气不过,嘴里嘟囔着,“回宫我就要告诉父皇去。”
落落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适时地发出一声惊讶,“桃桃姐姐为何跟六皇子一样,叫父皇啊?你是公主么?”
桃桃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朋友在旁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啊落落,桃桃姐姐之前没有告诉你。”
“我是公主,排行第八,我母妃是陈贵妃,六皇子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景画也抱歉地道,“……我母后便是你们口中的皇后娘娘了。”
落落:“啊?”
然后捂住地看着安宁郡主,“郡主姐姐,这是真的么?”
安宁郡主也挺无奈地点了点头。
六皇子身为在场唯一的一个男孩子,加上又是皇子,他看到的跟这几位公主郡主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此事若是真的,韩家的势力必定会受到打击,而太子一直靠着韩家,他的地位必然也会因此受到威胁。
而太子下去了,他便能往上走。
这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跟太子既然生在皇家,就不可能是那种兄友弟恭的关系。
“走吧,先回宫。”六皇子说道。
景画和桃桃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事到如今,她们必然是要先回去将此事禀明陈贵妃还有皇后的。
安宁郡主听到这样的惊天大秘密,也心中不安。
不消片刻,这几位皇家的皇子公主和郡主们,便浩浩荡荡地回了。
为了组成这个局,薛沉鱼也是费了不少功夫,花了许多周折的。
尤其是让六皇子找到蔡进学的存在,又要当着两位公主、还有一位郡主,以及一位陈国公府嫡女的面,揭开蔡进学的身份。
每一步都不能错,又不能做的太刻意。
好在,最后的结果如她所想,是好的。
这里任何一位都是贵不可言的。
而所有人的关系又不是简单的联系,皇后所生的公主,陈贵妃生的公主,诚王府的安宁郡主,陈国公府的嫡女。
既有关联,又不只是单一势力,便是有人要拿武安侯府投入陈贵妃的阵营说事,也得考虑到皇后和韩家的意思。
而蔡进学这会儿也在下人的照顾下,又躺回了床上去。
“蔡大人就好好休息吧,不日就会有人来接你入宫了。你可得保重身体,还有大岭百姓的嘱托等着你去完成呢。”薛沉鱼柔声说道。
蔡进学点点头,闭上眼躺下休息了。
他身上的伤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在被谢先生捡过去时,便身受重伤,也亏得谢先生医术高明,才捡回了他一条命。
一直都在“归来镇”养伤。
不过初见薛沉鱼时,他对人还不信任,也就没有主动说出自己受伤的事,回盛京的这一路上也都在强撑着。
是见到了吕老先生之后,这口气才泄了,也是伤重难支,这才坚持不住。
薛沉鱼还特意让人去济善堂请了徐大夫的徒弟程惜颜大夫过来。
徐大夫要坐诊济善堂,还时常要出诊,而且他的身份太过招摇,薛沉鱼才让程惜颜过来看的。
还好他没有性命危险,只是身上的外伤没有好全,颠簸回京又一直躲避刺杀,这才又崩开了伤口。
“阿鸢,陈三姑娘,咱们也先回去吧。”薛沉鱼转身对身后的杜婧鸢和陈丽珠说道。
她们二人都点点头。
薛沉鱼便拉上她们,和吕老先生等人告辞,回了芙蓉居去。
“阿姐真是神机妙算。”落落的一双小短腿急急的跟着,脸上神采飞扬,全然不似方才的呆愣。
薛沉鱼摸摸她的头,“辛苦落落了。”
“不辛苦,阿姐阿娘都在为了阿爹到处忙,落落也要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薛沉鱼欣慰地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然后便让她去玩了。
“今天这一出也太热闹了,要不是我事先知道,也差点给我吓出毛病来了。”杜婧鸢也感慨道。
陈丽珠倒是笑笑没说话。
那日蔡进学就是她用陈国公府的马车接进京的,她自然也知道了。
早在薛沉鱼出京之时,她便让夏荷去国公府给杜婧鸢和陈丽珠传了消息。
之所以没让杜婧鸢去,自然也是顾及她跟自己的手帕交,容易引人怀疑。
至于陈国公府的嫡女,没人觉得她会真心跟薛沉鱼结交,更多存的是利用之心。
之前国公府娶妻的宴席,便有一半是她这个未出阁的姑娘操办的。
她可是没少通过武安侯府后面的大通商号,去办那些北边难得的货物,让去吃宴席的贵客们宾主尽欢。
“不过,薛姐姐今天这一出,怕是瞒不过姑姑的眼睛。”陈丽珠缓声说道。
她最得陈贵妃的喜欢,时常入宫,自然也最清楚自己那位贵妃姑姑的脾气。
“我并未想过要能瞒住贵妃娘娘。”薛沉鱼说着,撩了一下衣摆,优雅地落座。
“贵妃娘娘也好,陛下更是,他们这个位置,都是见过大场面、也阅人无数的,这样的小手段哪里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
“那你还敢这么做。”杜婧鸢调侃道,说着便挨着她坐下。
看见近在咫尺的果脯就想伸手去拿,玉竹立刻递上了巾子给她擦手。
然后杜婧鸢才拈了一块,慢悠悠地咬着。
“薛小鱼,要不说你胆大包天呢,明知道是一个会被戳破的谎言,你还是敢说。”
“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理由。”薛沉鱼苦笑道,“那件事只要能上达天听,让韩家能有所收敛,保证我阿爹的安全,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若是他们什么都不做,北境的那位镇北大将军便会肆无忌惮。
必须让他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并非神不知鬼不觉,他投鼠忌器了,诚王世子和阿爹才有机会。
杜婧鸢说道:“薛侯战功赫赫,确实不该被这种小人算计。不过我对你有信心。”
“没信心你也要帮忙。”薛沉鱼霸道地说道。
杜婧鸢只是哼了哼,倒是没有否认。
陈丽珠不语,只是一味地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