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做得实在美味,卓倾华香得吃了两碗饭,放下筷子的时候还很意犹未尽。
焦阳都看呆了。
“哥们儿,你食欲真好啊。”
卓倾华谦虚道:“一般般。”
说完,他轻轻打了个嗝儿。
趴在他腿上的柯基犬冒出头,同样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巴。
【狗:睡了一路终于吃上口热乎的!】
【笑死,要不说你俩能玩到一块儿去呢?贪吃的德性简直一模一样!】
【小卓桌,你忘记了还在大明湖畔的路哥吗?桌上的伙食是一点都没给对方留啊!】
饭后容易让人犯困。
赶在大家都睡着之前,杨裴拍了拍手,说道:“各位,我们还是尽快捋出剧情吧。”
卓倾华揉着眼睛,迷糊道:“不找出凶手,我们是不是不能走啊?”
“是啊。”
“哦,那就先睡一觉吧。”
卓倾华说得理直气壮,一时间,餐厅里的npc竟都朝着他看了过来,眼神复杂。
周雅然捂着嘴轻笑出声,杨裴怕他引起众怒,忙不迭地说道:“别懈怠啊小卓,你不是挺擅长捋清案件、调查凶手了吗?”
很困的卓倾华在睡眠前低下了头:“我也没那么擅长……”
“……”
如果路辰钧在,他一定会为卓倾华此刻的表现而感到震惊。
只有他知道,卓倾华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有多么的自信!
节目组一看这可不行,于是立刻让npc送上了薄荷糖,卓倾华才勉强打起精神。
他们开始共享通过搜查房间得到的信息。
“我们在新娘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把刀的刀鞘,以及它的贩售信息。”杨裴总结:“但不知道为什么,收货人那里被人给撕掉了。”
周雅然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还有新郎的父母休息室也很奇怪,里面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作为伴郎的卓倾华解释道:“我得知的信息里,好像有提到这点。新郎之前结交了一个女孩而遭到父母的反对,他为了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就跟父母断绝了往来。”
焦阳:“硬啊,真硬啊!纯爷们儿!”
周雅然:“那女孩不会就是患上精神病自杀的那个吧?”
“很有可能。”
新郎要杀掉新娘的动机已经有了,但是新娘为什么要杀新郎呢?
他们有仇的话,从一开始就没必要结婚才对。
此刻,天音提醒:“相信大家已经享用过这场美食盛宴了——接下来,请大家根据我所给出的提示,在餐厅里所有的宾客中,找到可以触发新剧情的关键npc!”
大家都打起了精神,纷纷竖起耳朵。
“他是一名画家。”
焦阳:“好么,一点都不笼统。”
天音无视了他的吐槽,继续道:“他长得很美。”
“所以是个很文艺范儿的人?”周雅然猜测。
天音:“他同时也很喜欢射击。”
卓倾华已经被这些形容给搞糊涂了,“射击?设计?”
“他比较喜欢短头发。”
他们已经开始在餐厅的人群里搜寻这样的一个人物。
比较着急的焦阳已经开始把所有的短发角色都从人群当中拉了出来,请他们站成一排。
但是杨裴却觉得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卓倾华完全不懂这些形容描述究竟代表着什么,他只是看着柯基在自己脚边转圈圈。
餐厅的地板很奇怪,是玻璃做成的。
从光滑的玻璃面上能倒映出柯基的小肚肚。
同时也能看见餐厅诡异的天花板顶部。
卓倾华抬起头,之所以觉得天花板的装饰诡异,完全是因为上面用了和地板截然相反的瓷砖做装饰。
感觉就像是本该修天花板的阳光玻璃铺在地面上,而本该铺在地上的瓷砖却被敲碎,贴到了棱形天花板上。
颠倒?
这个餐厅里的事物是颠倒过来的?
卓倾华猛地站起来,眼睛扫过桌上的摆设。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花瓶的口大底部小,里面插的也并不是鲜花,而是几根还没长出花的绿枝杈。
原来是把这些倒过来了。
“所以……他说的话,也要反着听,对吧?”
直播间满屏都是惊叹号。
【名、侦、探、小、卓!】
【坏了,给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怎么办啊我看得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
【被窝封印!只要我躲进了被子里,就没有什么能伤害我!】
杨裴就坐在卓倾华的旁边,见他站起来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于是热切地问道:“小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不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
卓倾华抬手将那群短发的人都挥散。
他说:“从我们体验上一个剧情的时候,我们脚下的地板,好像就是镜子、或者是玻璃,对吧?”
焦阳记得很真切,“是镜子。那个房子的地板是镜子,墙面是玻璃,我记得开灯的时候我们的影子把我吓到了、我叫得好大声啊!”
卓倾华说:“对,镜子和玻璃在一定程度上都有着不同的含义。”
他打了个响指,道:“比如说这个餐厅,这里应该是个阳光房的设计,但是地砖和玻璃顶反过来了——也就是说,刚刚那个声音很粗的大叔说的话也要反过来理解。”
在后台用播音腔充当天音的工作人员:“……”
你礼貌吗?
声音很粗的大叔……
呜呜呜他受工伤了!内心很受伤!
“怎么反着听啊?”周雅然困惑道:“对方难道是个长头发?”
卓倾华点头,“人们在介绍自己的喜好或厌恶时,一般都会说自己‘最’喜欢的,比较这两个字具有很强的诱导性——他比较喜欢短发,是不是可以理解他最喜欢的就是长发?”
焦阳立刻举一反三:“天音说他很美,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个大丑比!”
【你礼貌吗?】
【神金啊!你说完这三个字敢去找人试试?】
【宾客npc们的拳头都捏紧了,小骄阳你少说几句吧,我怕你的谋杀剧情出现在下一个本子里!】
杨裴好笑地摇头,“也不是这么理解的,我更倾向于这个人的脸上有很明显的标记——”
“一个影响审美评价的标记。”
宾客人群的尽头,一个脸上长了疤痕的人稍稍侧头。
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