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经过我们一番仔细地搜寻,这边并未察觉到武安军丝毫的蛛丝马迹啊,您说他们会不会早已逃窜回到翼州城里面去了?”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大辽斥候,稳稳地骑坐在一匹雄健的战马上,一边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扭头对着身旁的伍长恭敬地汇报道。
那名伍长先是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紧接着便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哈,就凭这些所谓的武安军?真是徒有虚名罢了!咱们仅仅只是伤到了对方队伍中的一个老头儿而已,他们竟然就吓得屁滚尿流般匆忙撤军了。照此情形来看,这翼州城迟早都会成为我大辽铁骑的馕中之物啊!”他越说越是得意洋洋,眼神之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之色。
其他几名斥候听后,也纷纷跟着哄堂大笑起来,一时间笑声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得老远老远。
“好了好了,都别光顾着傻笑啦!趁着现在天色还早,赶紧到四周再好好探查一番。哼,这该死的鬼天气也是怪得很呐,刚才明明还是烈日当头、晴空万里的,可转眼间却已是乌云密布,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倾盆而下喽!”伍长抬起头,不满地瞪了一眼那如墨染一般阴沉压抑的天空,嘴里嘟囔抱怨道。随后,只见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高喊一声“驾”,便率先策马扬鞭朝着前方疾驰而去。其余几名斥候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少将军啊,您现在身为一军之主,怎么能亲自跟着我们这些斥候出来巡守呢?”田康望着前方骑在马上的王楚植,满脸愁苦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见王楚植一脸不在乎地挥挥手,大大咧咧地回答道:“哎呀,这不是我在营帐里待着实在烦闷得紧,跟你们出来溜达溜达,顺便透透气,能有啥事儿?”
听到这话,田康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他赶忙小心翼翼地劝道:“少将军,您身份尊贵,万一真遇到点儿危险,那可如何是好啊!小的们担担不起这个责任呀!要不……咱们还是先回营地吧?”
然而,王楚植却不以为意,继续骑着马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怕什么?有姜理理在,就算我真出了啥事,前营也绝对乱不了!”
田康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哎哟喂,我的少将军哟!这话可千万不能随口乱说呀!要是传到上头耳朵里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呐!”
王楚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敷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啰嗦个没完没了!看完前面的情况我们就回去!”说完,便扬起马鞭,加快速度向前奔去,田康几人见状急忙挥动马鞭跟在身后。
“少将军!前面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啊!”几人的身影迅速越过一个草坡,田康站定后,定睛朝着前方望去,只见那远处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一些人影来。他心头一紧,连忙转头对着身旁的王楚植高声呼喊起来。
王楚植微微眯起双眼,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紧紧锁定住前方。紧接着,他动作敏捷地伸出右手,向着一侧的长枪摸索而去,然后一把将其取下握在了手中。
与此同时,田康等人见此情形,也不敢怠慢,纷纷效仿着王楚植的举动,各自快速地拿起属于自己的长枪。
“不好,是敌袭!”待王楚植终于看清楚那些人影竟是几个辽人的斥候之后,他面色骤变,口中大声呼喝起来。这一声高呼犹如惊雷炸响,让在场众人的心弦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田康几人闻令而动,毫不犹豫地立刻改变原本的队形。只见他们身形矫健如豹,眨眼之间便已一字排开,每个人都稳稳地握紧手中的长枪,策马朝辽人冲去。
就在此时,距离辽人尚有大约两里路程的时候,王楚植突然振臂一挥,对田康他们果断地下达命令道:“抛!”话音未落,他已然率先将手中紧握的长枪用力朝着辽人的方向投掷而出。刹那间,只听得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数支长枪宛如流星赶月般急速飞驰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辽人队伍中的伍长惊得面无人色,他扯开嗓子嘶声力竭地大喊道:“快躲开!”然而,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发出警告,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仍有一两名辽人士兵由于躲闪不及,被疾驰而来的长枪无情地贯穿身体,而后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之上,当场毙命。
王楚植等人动作迅速而果断,紧接着伸手从战马的右侧一把抓起长枪。
就在那举起长枪的一刹那间,他们猛力抽打战马,胯下的战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风驰电掣般地冲向那些辽人士兵。
眨眼之间,王楚植已经杀至辽人的面前。那些辽人见状,脸上露出极度震惊之色,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王楚植手中的长枪已然化作一道闪电,猛地刺出。只听“噗嗤”一声闷响,枪尖精准无误地刺穿了辽人伍长的胸口。
那名辽人伍长惨叫一声,瞬间被挑落马下。他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痛苦地抽搐着。此刻,他的胸口鲜血狂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一口口鲜红的血沫便从嘴角溢出。随着几声咔咔作响,他的身体渐渐失去力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最终没了丝毫气息。
王楚植眼见此景,心知时间紧迫,当即转头对着田康等人高声呼喊:“兄弟们,速战速决!切莫拖延!”话音未落,他突然瞥见一名辽人斥候高举着锋利的弯刀,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当头劈来。
王楚植眼疾手快,身形一闪,急忙俯身躺在马背上,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与此同时,他的右手灵活地翻转长枪,借着马匹的冲势,顺势向前一送。刹那间,长枪如毒蛇吐信一般,直直地贯穿了那名辽人斥候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