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得知邵嘉擅自在回瑶台的路上绕路去见了夜允川一面的‘少主大人’,此时正气愤地驾着马赶来,寒梅山庄跟前,他独自一人破门而入。
“宁少主,这不妥。”丘木听见动静之后,连忙来此阻拦。
却只见夜幼宁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地硬闯山庄,并在见到丘木想要阻拦他的时候大打出手,直接将他推开一旁,自己继续疾步寻着夜允川地院子去了。
“夜允川,你给我滚出来!”夜幼宁怒喊。
“好哥哥,你这是又闹哪一出?”
夜允川闻声从院中走来,身后那一抹娇小地身影正是邵嘉,只见夜幼宁急红了眼,而后指着他地鼻子便就怒道:“邵嘉是我名义上将来的妻子,你这是作甚?”
“哦?我倒是不稀罕?”
“你!那她又为何在你这儿?”
夜允川满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只是邵嘉担惊受怕地扯着他地袖子不放,如此‘亲密’的动作更是惹得夜幼宁更加急了起来,飞身上前便就要动手。
山院子门口的一处平地之上,二人交手,夜幼宁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招招狠辣,恨不得撕碎他的这位‘弟弟’,而夜允川却应付得得心应手,面上没有半点波动。
几招过后,二人分开,对峙而立。
“倒是有长进。”夜幼宁眯了眯眼眸,少许的惊讶。
“你倒是一点不变。”
他这么一说,不就明摆是在挑衅?
夜幼宁气急,却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微微一歪脑袋,寻着邵嘉的身影望去,而后伸手,带着略微沉重的语气:“邵嘉,你与我可是有婚约的,该与我一同回府了。”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他的警告,虽然夜允川没有明摆着帮她,但也在他的一番话之后不禁蹙眉,而后无奈叹气,只好让步。
他走开一步的举动显然就是没有要庇护邵嘉的意思,而他本来也就不明她今日为何会到此来访,既然现如今有人寻她,他又何必拦着,往后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川,川少主……”
邵嘉很是小声的嘟喃了一句,但却也是夜允川足以听得到的,可他却依旧一个眼神都没有,摆明就是不愿意招惹这么一个麻烦。
没有他的庇护,夜幼宁一个箭步上前,牵着她的手腕便就离开了,一个字不多,他便就这么将人给带走了。
夜允川与从地上爬起来的丘木立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像一阵风一般,来得快走得也快。
而就在山庄门口,邵嘉满面愁容,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到底会遇到什么样得遭遇,所以便就已然开始担心起来,反倒是只有夜幼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半点情绪也看不出来。
就如往常一般将她扶上车,二人无话,一直回到了瑶台,走上了数十层石阶。
他身姿挺拔,一路上得隐忍几乎是要了他的命,邵嘉到现在为止也只敢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缓缓走进大殿,他的步子很大,所以她跟得气喘吁吁,却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大殿之中,他脚下顿住,她也跟着止步。
“我看你今日倒是胆子肥了。”他得声音莫名的低沉,就好似是为了压制满腔的怒火。
“没…没有……”
“没有?”他眉头一皱,脖子上的青筋尽显,“你擅自去见那个废物难道不正是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罢,他转身挥手,其中冲出来的气焰足以击退她,使得她一瞬便就趴倒在地,吃痛地蜷缩起来。
“邵嘉你给我听清楚,和你订下婚约的是我!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有着不可剥离的干系!今日好在是我去将你带了回来,若是被瑶台群臣知晓此事,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邵嘉紧咬牙关,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直至可以坐在地上。
“若非因为你爹是南王,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今日?!”夜幼宁怒吼,看来今日的确是实实在在得惹怒了他,“那个废物不过是一颗西荒弃了十五年的弃子!你找他又有何用?他今日可曾护着你了?”
邵嘉听着他字字句句地辱骂,贬低,几乎是抬不起头来,只能强忍着方才跌倒而带来的疼痛,包括心中的那一份委屈。
夜幼宁拧眉,一挥袖子便就蹲下身子,抬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颚,而后强迫着她抬起头来。
却只见她两眼泪汪汪的,一副满是受尽委屈的样子,浑身还止不住地颤抖。
“怎么?很委屈?”
面对他的质问,邵嘉却只能摇头掩盖自己发自心底的惧怕,热泪盈眶,几乎是止不住的涌上眼眸,就在他凶狠的眼神之下,两行泪水终究是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渗在了他的指缝当中。
“我可曾说错你半个字?”
邵嘉只能顾着摇头。
“那你哭什么?!这种心机伎俩恐怕也只有对我的那位弟弟有用了吧,你今日可也是这般对着他哭的?”
他的声音一瞬从凶狠化作了温柔,变化如此之大,更是将她吓得不轻,且他手掌之上所用的力度不小,甚至是故意使劲不许她继续以摇头的方式来反驳他所说的一切。
他说的,她都必须全数认下。
“倒是可惜了这张脸,如此可人……却认不清到底谁才是你的靠山。”
他松手,翻转手掌,用指腹轻轻划过她颓然显着几根红色手指印的脸颊,而后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观赏着被他揉拧过的脸。
“他不过一个废物,却都值得你如此违背我的命令,就算你与他联手,甚至不惜将你自己再一次卖给他都好,又怎可能斗得过我?!”
夜幼宁却又忽地凶狠起来,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而后勒着她,恶狠狠得盯着她,靠近她,带着满是羞辱得意味在她的耳后使劲得嗅了一嗅。
“你若是选了他,就别怪我撕毁那一纸婚约,彻底与你南王府决裂。”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只有气息得声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并在说完之后放开了手,起身俯视着她一个劲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