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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晳寒生,三人徒步走了许久,终是来到了鹊山,于晳寒生与奕忧怜而言,是回家。

西荒的冬季要比中原长上很多,而刚刚过完了寒衣节,西荒就会迎来真正的冬季,此时的西荒便就是大雪纷飞,狂风大雪的样子。

鹊山山系之上,白雪皑皑。

鬼王带路在前,其余二人跟在他的身后,环顾四周,在晳寒生的记忆里,这里以前还是鸟语花香,青山绿水的景象,可如今……怎这般模样?

唯有奕忧怜一人,是真的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现在的鹊山,寸草不生,山丘都是光秃秃的,整个山脉当中飞沙走石,风雪交加,成了不毛之地。

“这里以前就是这样的吗?”奕忧怜看着此地的环境,不由问道。

“不是。”晳寒生当机立断,立即应道。

“确实,你娘还在的时候,此地并非如此。”鬼王说道,敛眉,眼眸之中尽是对以往的怀念。

阿怜望着周围杳无人迹的样子,心中不禁开始想象此地原先的样子,但也不知为何,明明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总是觉得其中的气息过于熟悉,就像是久不归家的孩子一样,她好像真的回家了……

“此处本有山神坐镇,但当年为护住西荒,山神早已无人即位,只留下了四羽令的令主,以此来传达神的旨意,而你娘就是上一任令主,她还在世时,此地至少族群繁多,至少也像个样子,不至于如今这副田地。”鬼王边走边说。

阿怜想起来,举手间便就化出了那一块极为精巧的令牌,很是小巧,很适合做贴身之物,此块令牌在她的手中旋转,偶尔散着微光。

“此令牌本有两块,一大一小,这一块正是令主需要生死携带的,而两块组在一起才能成为真正的四羽令。”鬼王看着那终于在奕挽死后再一次现世的令牌,不由得解释,“如今它好像认你。”

“你的意思是……”阿怜蹙眉,心中有所疑虑,“我可以继承娘亲的衣钵?”

“不是可以,是应该,山神之血脉极为稀有,你是天选之人,没有人会比你更合适。”皙寒生忽地说道,但这些话他像是憋了许久的。

“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我的身世?”阿怜自己都不知道的一切,好似在他们的眼里稀疏平常,好似早已知晓。

“山神之血脉,我们又如何能认错?”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只有奕忧怜一人觉得自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有种不知如何说道地感觉,但总是很是糟糕……

鬼王一挥手,周围地一切便就化作了另一副模样,消失地树木重新生长,枯竭地溪水重新流淌,鸟儿蝴蝶纷纷振翅高飞,这才是鹊山原本地样子。

阿怜沉醉其中,这般模样才是她所想象当中的鹊山该有的样子,阿怜环顾四周,不禁感叹这西荒的大好河山,不比中原的差,更有另一番美丽的模样。

“鹊山山系当中有两大庞大的族群,一个乃上古白狼一族,一个乃是蛊雕一族,两族之中的强者会一同通过层层筛选,最后会组成一支能够披荆斩棘的军队,名为四羽军。”鬼王一边解释,幻境当中便就一边走出一道曾经四羽军队的模样。

“你娘当年便就是这山系当中的佼佼者,所以她能够脱颖而出,成为四羽令主,而当时我与方知有二人也时常来此地游玩,后来与你娘相识之后,便就时常切磋,成为了西荒当中难得的友人。”

所以当年,原来他们是那样的关系,怪不得每次说起奕挽逝世的事情,鬼王的眼中总是流露着一副伤感,原来他与奕挽是那般要好的关系。

“可是为何她那般厉害,却还是云山乱所害?”这是奕忧怜听到此处唯一的疑问。

“我也不知……”鬼王垂眸,在这般似曾相识的画面中,他也陷入了疑虑当中,“我也不知她究竟是情到深处不能自拔,还是只是因为太傻了。”

四羽令主,一个可以在当初的西荒当中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最后却败给了一个‘情’字?她的实力是可以令到西荒主提防的程度,却打不过一个只是修了个半道的云山乱?

“所以这便是为何您会说,我娘的死我还未弄清楚?”

“真是。”

阿怜收起令牌,幻境也在此时化开,三人重回现实,荒芜之中,三人无话。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这件事我会考虑清楚的。”显然,她的情绪有些杂乱,说完这番话之后甚至都觉得她有些低落。

回到雪醉林,她依旧无话,就还是坐在院子里原来的位置上,望着林中落雪,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的,解开发髻,她手中握着那根弯月簪,指腹摩挲。

那根发簪,鬼王说是那是奕挽所留下的东西,望她好好保管,但这也确实是她当年从云门中带出来的唯一一件物什,陪伴了这么些年,她自是珍视。

而雪醉林外,,一抹藏青色的身影立于风雪之中,夜允川独自一人前来,站在林子外头,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就只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任凭风雪吹打,他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就如此等了好一阵,头上,肩上都各自积了薄薄的一层雪,他也没有换一个姿势。

知道他在外面的鬼王狼王二人,在屋檐之下推脱,纷纷不敢上前与她说,但外头那小子这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西荒的雪说小也不小,加上雪醉林外头了无人烟,就算是让他冻死在那儿也无人能救。

“你去!”

“你去!”

“我不去!日后要是回了鹊山,我可不好交代!”

“那我就好交代了?”

“你不一样,你日后是要跟着夜允川的,你不帮他谁帮他?”

“行,算你狠。”

二人终是纠结完,随后还是鬼王上前,走到她的身旁相告此事。

“冻死就冻死了,我烦着呢,现在不想见他。”阿怜冷言,但至少也有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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