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唐婉白送到了小区,傅执越闭了闭被热气腾得酸涩的双眼。
“一会儿国际会议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傅总在车上休息一会儿吧。”
方进贴心地将车停靠在一边的树荫下,其实也有些感慨:
唐婉白应该还是第一个,能让傅总放下工作来陪的人。
尤其是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
“宋亦云,今天去墓园了吗?”
方进听到这个问题,才回过神来,随后尽职尽责地开口。
“宋小姐没有去,但是一早就拜托了管家,应该晚一点会带着祭品过去,跟往年一样。”
其实方进觉得宋亦云这样不是很妥当,但是傅执越什么都没有说,他作为下属,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隔了一会儿,会议开始,方进也不便再多说,坐在前面做好会议记录。
……
唐婉白安心地休息了三天,工作日来到公司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
“婉白姐!”
一看到唐婉白,A组的人就全都跑了过来。
“新来的那个总监,也太胡闹了吧?那天林氏通知要加班,后来又忽然取消,就算是她请我吃国宴,我也受不了。”
“是啊,而且要加班就一起,凭什么只要我们来?”
“……”
听到大家不满的话语,唐婉白其实也有些愧疚。
毕竟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因为她而起的,原本A组的大家都是好好工作,现在却要无故受累。
“关于新总监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不过她能够带来资源,从某一种程度来说,对我们公司还是好事。”
宋亦云的身份,大家可能不清楚,但是唐婉白却知道宋家大小姐这个身份的含金量,绝对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而且宋亦云才是真正的背靠大树好乘凉,作为傅执越喜欢的人,以后和傅氏集团交流起来,一定也会更加顺畅。
听到唐婉白这么说,A组的人都替她更加不甘心了。
可以说,总监的位置被取代,唐婉白是最大的受害者。
就连张轩那样的货色都能在她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回去工作吧,我一会儿要去一趟傅氏提交报告,先准备一下。”
说完,A组的人都涌出了办公室。
唐婉白当然不是不委屈,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把手里的工作全都做好,才算是没有辜负这段时间的努力。
将资料整理好,唐婉白就去了傅氏集团。
“唐小姐,你来啦。”
前台一看到唐婉白,就热情地露出一抹笑。
唐婉白颔首道,“提前有预约,就是这个时段的,你可以查一下。”
“现在唐小姐来公司,哪里还用得上预约呀?”
前台说着,低声道,“其实你和总裁已经偷偷谈了,是不是?”
闻言,唐婉白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她抬眸,满脸震惊。
“什么谈了,哪里来的谣言?”
“你们中秋都一起出去吃饭了,再否认就是拿我不当朋友!”
之前的事情前台帮了她,唐婉白确实还是很认可这个朋友的,但是她的话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唐婉白郑重地摇了摇头。
“那天吃饭只不过是意外……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而且一起吃饭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你们难道没有出去聚餐过?”
“那天你在总裁车上,被公司的同事遇到了,你是不知道公司的八卦传播速度多块,我敢说不到五分钟,全公司都知道了。”前台挑眉。
唐婉白:失算了。
那天她还那么光明正大地打招呼,原来都是错付了!
“至于聚餐。”前台带着唐婉白往vip电梯那边走,摇了摇头:
“总裁从来都没有和我们一起吃过饭,而且之前广为流传的总裁的食谱,简直挑剔到了一定程度。”
“不过我要是有钱,我也随便挑食,想一想就释怀了。”
听到这话,唐婉白几乎怀疑,前台说的和她认识的傅执越,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那天在火锅店,傅执越可没比她少吃。
“好吧,不过我们两个清清白白。”
虽然中间牵扯着假扮情侣的事,但唐婉白是不会爱上资本家的。
“谁会爱上自己的甲方,该不会是受虐狂吧?”
见唐婉白满脸嫌弃,前台忍不住笑出来。
前面的电梯门忽然打开,随后,两人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
“傅总,嗨?”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唐婉白真想给三秒钟之前的自己一巴掌。
男人黑沉的目光落在唐婉白的身上,让在场的几人都不仅沉默下来,唐婉白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要死了,安详地躺在棺材里等待上天堂。
但好在,很快傅执越就开口,看上去还算平静。
“去我办公室等着,十分钟。”
“好嘞。”
唐婉白一口答应下来,一溜烟窜进了电梯,随后朝着几人招招手。
“一会儿见!”
方进不禁觉得好笑,转头间,就见自家总裁幽幽地盯着他,立即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往日的专业神情。
“之前的礼物,买完了吗?”
听到这话,方进才想起来。
“买好了,快递应该这两天就会到唐小姐那里。”
“好。”
而另一边的唐婉白捂着小心脏,推门走进傅执越的办公室,刚松了一口气,余光就看到了一份资料摆在傅执越的桌子上。
没忍住上前看了一眼,唐婉白愣住。
“这居然是调查徐知明的?”
上面的几家公司,唐婉白都很有印象,分明是上一次带节奏曝光徐知明的传媒公司,原来他们都隶属傅氏集团旗下。
这岂不是说,上一次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就是傅执越?
“怪不得。”
唐婉白喃喃,一时间觉得自己这口锅背得真不值得。
差一点就被徐知明这个疯子给撕票不说,还窝囊得没有报警,原来这最终的罪魁祸首就是傅执越。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能因为宋亦云的央求,而劝说她息事宁人。
唐婉白瞬间如坠冰窖。
苦笑了一声。
也是,傅执越本来就是商人脾性,对她的几分不同,大概也都是出于愧疚而已。
“怪我了,还真以为,你和宋亦云不一样。”
唐婉白垂眸,在这几秒钟里,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