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下车一声怒吼,确确实实把周围吓得鸦雀无声,但更主要的还是明晃晃的枪械。
在勃磨这里,哪怕黑帮猖獗,毒贩肆虐,也是有惹不起的人。
那就是军阀,军队,士兵,他们不讲理啊!
就连站在一边的匡信都吓了一跳,他是认出江望来了,但是没想到人家能把军队拉进来。
那皮卡车上的机枪是真的拉开保险了。
江望下车后环视周围,刘大庆端着机枪从副驾驶上下来,对着天空就是一次短射。
哒哒哒,机枪子弹的呼啸声。
顿时让周围鸦雀无声的人群,吓得转头就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逃命。
“封锁路口,一个也不准放走!”
江啸从车上下来,穿了一件防弹衣,大声的喊着,周围那些兄弟们也都如狼似虎的冲了过去,枪口指着前面大声的喊着。
砰砰砰,江望举着手枪。
“敢跑就杀,看看他们是跑得快,还是子弹飞的快!”这句话江望是用勃磨语说的。
声音不大,但是听到的人全都不寒而栗。
“蹲下,双手抱头,手里的东西都扔下!”
刘河他们这些当兵的教官,开始控制局面,对那些看起来棘手的硬茬子。
直接一枪托砸倒,拿扎丝,捆绑大拇指,全都押倒在路边,再敢反抗直接崩!
“匡信呢?”江望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路边被押在地上的人群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江望看了过去,脑袋上挨了一枪托的匡信,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老板!”
“那个瘪三呢?”江望沉声问道。
“在里面!那个瘪三就在二楼!”匡信连忙说着,伸手指着一边唯一一栋二层楼。
楼上亮着灯,有人正从窗户旁边往下看,刘大庆端起机枪,对着窗口进行扫射。
哒哒哒的枪声,打的窗户上的玻璃粉碎,空心砖的墙壁更是不堪一击,噗噗噗的全是弹孔。
二楼上都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让那瘪三滚下来,我看看他是怎么问我要两百万的,够不够给他买棺材的!”
“是!”匡信连忙点头。
他能不点头吗,人家这是毫不留情,也顾不得头上流血的伤口,匡信试着跑进店铺里面。
店铺里面居然还有人还击。
砰砰的两声枪响,什么也没打到,但是把匡信吓得连忙滚到了台阶下面。
双手捂着脑袋,连忙大喊:“昂错!我老板来了,你还是赶紧滚出来吧,免得被打死了啊!”
“我艹你祖宗,匡信,你坑我!!!”
在店铺里面的昂错,光着膀子,身上全是纹身,手里握着手枪,正惊慌失措的看着外面。
他眼睛都红了,因为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军队啊,而且还是这么狠的。
直接开枪,还有没有王法啊!
江望朝店铺里面看了一眼,朝易大有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易大有拉开车门,从车座位底下抽出两个木柄手榴弹。
拽着拉环冲过去,甩手就丢进了店铺里面。
轰的一声爆炸,那感觉就像地动山摇一样,周围那些简易的店铺棚子更是摇晃了几下。
趴在台阶下面的匡信更是直接吓愣了。
“去,给我把那个瘪三找出来!”
易大有带着几个兄弟,飞步冲了进去,里面炸的一塌糊涂,房屋摇摇欲坠,都快要塌了。
掀起地上那些木板杂物。
“这有人!”一个兄弟拽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冲了出去,易大有他们也搜了一圈。
把能找到的尸体拽了出去。
炸死了三四个人吧,因为多了一条手臂,匡信被易大有从地上拽起来,辨认那几具尸体。
“这个,他就是昂错……”
匡信指着一具被炸烂的尸体,通过腿上的纹身辨认出来了,这人原来就是声名显赫。
恶名昭着的昂错,西头街的老大。
现在已经比死狗还死狗了。
“果然是个瘪三。”江望扫视了一眼,连忙问道:“我让你找的人呢?祁东方在哪里?”
“在,在狗场!昂错有两个地盘,这边是他谈生意的,也是用来宰猪的,还有一个是他处理脏事的,那个祁东方也关在那里。”
匡信连忙解释道,脸上的笑容不是一般的勉强,江望看了他一眼,“包扎一下脑袋,对了!”
“这瘪三问我要两百万,你在里面能赚多少?”
匡信差点跪下了,“老板,我绝对没有,您交代我的事情,我是尽全力办好的啊!”
看他惶恐的样子,江望也没再计较。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他们嘴里给我敲出四百万来,少一毛钱,我就让你下去跟这个瘪三一起作伴,先带我去狗场!快点!”
匡信连忙点头,就差跑到车前面带路了。
“叔叔,这边怎么办?”
江啸走过来问道,示意了一下那个被刀砍死的女人,还有被摁在旁边的男人。
那个男人蹲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抬头。
江望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抬手一枪,五四式手枪的枪口震动。
直接轰在了那男人的头上,血浆飞溅。
“该放的放,该杀的杀,这边交给你了,下手狠点。”江望收起手枪,招呼匡信上车。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皮卡车一路狂奔,在漆黑的夜里,只剩下尾灯的光芒正在渐渐远离。
江啸扭头看了一眼那些人,冷笑一下,“壮劳力全都抓了,押在车上带走,其他人该放的全都放了,对了,找一个叫千娇的女人。”
狗场。
在勐拉北边的山里面,像是一个仓库样的大院子里,隔的老远都能听到狗叫声。
博彩行业,除了赌桌上的游戏,还有就是斗兽,而其中,斗狗是最受欢迎的。
两只烈性犬在笼子里撕咬,活下来的赢,既血腥,又残忍,算是最受欢迎的项目之一。
但是犬和犬的差别很大,所以最受欢迎的就是狗厂了,他们这里都会出很多狗。
每一次斗狗比赛,昂错都能圈不少钱,但他的副业更多,甚至都省了很多的狗粮。
毕竟东国的有钱人是真的多。
而且,还都那么好忽悠……
被关在狗笼子里的祁东方,只觉得自己那老腰,酸痛的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这铁笼子是关狗的,甚至狗在里面都不自在,更不用说他这样的人了。
站不起来,趴不下去,连蹲都蹲不好。
纯粹就是折磨,但祁东方依旧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只求着家里赶紧打钱过来。
把他赎回去,明天在不给钱,就要剁手了。
这些人是真的剁手。
他被抓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黑老大,叫昂错的那个疯子,拿着剪刀。
把一个二十出头,家里拿不出钱来赎的年轻人,手指头一个接一个的剪断了。
用的就是那种剪花的大剪子,十根手指头就这样被剪下来,掉在了盆里。
那年轻人哭爹喊娘的求饶。
吓得祁东方当场就尿了裤子,没了手指头的手掌,不断的冒血。
就跟两个活动的肉球一样丑陋。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手指头剪完了,就开始剪脚指头,咔嚓咔嚓的响声,惨叫声。
还有那些人狰狞的恶笑。
即便是现在想起来,祁东方都觉得后背发凉,浑身哆嗦,他就不应该来这里的。
他是去外面谈合同,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还是朋友介绍的,年轻,床上的活还好。
把他给哄的飘飘欲仙,一连陪着几天,那女人就要上这里来玩,说是要小赌怡情。
而且勃磨这里博彩行业广泛。
祁东方也是有所耳闻的。
但是他没来玩过,这次磨不过美人的邀请,可这来里疑惑,他就回不去了啊!
前两天,昂错已经把他给狠揍了一顿。
要不是他那个侄子辈的祁同伟,在电话里言之凿凿,多方威胁,他怕是也得少点零件。
完全是不把人当人啊!
祁东方伸手抓着铁栏杆,想伸伸腰,可一动也动不了,就在这里半跪着,直不起腰来。
对面笼子里那个年轻人的,怕是要坏事了,看着已经没什么气息了。
祁东方稍微认识他一下,是跟他同一天被骗来的人,还是一对小夫妻,刚结婚几个月。
上这里来打工,说是在赌场里当荷官,一个月有几万块钱的工资,结果就到了这里……
祁东方亲眼看着这个年轻人,被绑在树上,扒了衣服,被人拿着剪刀给咔嚓了命根子。
他刚结婚的老婆就被摁在旁边亲眼看着。
然后就被拉进一边的屋里去了,听那动静和尖叫声就是被轮奸了……
祁东方都快哭出来了,可眼泪也没得流,没吃饭,没喝水,待在这铁笼子里。
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仓库里面,除了狗咬,就是狗叫,还有狗屎的味道。
“同伟把钱给他们,把叔叔救出去吧……”
祁东方欲哭无泪的说着,或许他以为给钱就会放人,而事实上……
昂错根本不会让他们回去。
在榨干所有利用价值后,变成狗粮,才符合他的利益,要不然让他们活着回去。
他们以后还怎么骗人?
哐当一声,狗场外面的大铁门被撞开了,院子里的那些狗全都叫了起来。
汪汪汪的狂吠,动静大到都听不清楚了。
“是谁?!!”
狗场里的打手急匆匆的从屋里冲了出来。
但接下来响起来的,是一连串的枪声,就跟机枪扫射一样,哒哒哒哒哒……
“是你大爷!”
江望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皮卡车后面的机枪很带劲,直接一连串扫射过去。
冲出来的那个打手被子弹直接撕碎了,身体就跟爆炸的气球一样,直接炸裂。
车门全都被打开了,刘大庆端着机枪几个点射,就把那屋里的打手给突突掉了。
易大有拎着枪跟在江望身边。
“人呢?”江望拽着匡信的衣领,摇晃着问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给五马分尸!”
“里面,里面,还活着!”
匡信连忙指着一边的仓库,也不敢挣脱江望的手,只能比划着,“没榨干的肉货,一般都在屋里放着,要是扔出来就没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