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闻言也不由自主的挺直脊背,压低声音,“公主请说。”
“当年先帝将我嫁来准噶尔,其一是为了和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还有其二。
这其二便是引得他们准噶尔内乱,好使大清成功找到突破口,横刀直入,收复西域。
本宫受国家供养自当为大清赴汤蹈火,可没想到父皇竟然这么早就过世了。
现如今是皇兄继位,本宫已成功搅的准噶尔内乱。
可苦于那穆占看的太紧,并不能提前给你们消息,所以才让他得到可乘之机,及时平复内乱。
我现在想让你做的就是连接我与皇兄的联系,请皇兄务必打通我与他联系的通道,下次再有这种机会本宫好提前告知,好让皇兄提前准备,一举拿下准噶尔收复西域。”
进忠被胧月的这一段话震惊到深吸了几口气,他努力的消化这一大段信息。
胧月也不催仔细的让他思考。
也就是说当年先帝雍正之所以将自己最爱的公主远嫁准噶尔,就是因为对她的重视,看中她的聪明才智才让他过来搅乱准噶尔内部。
进忠也有一些恍然大悟,怪不得雍正帝在位虽然不久,但却励精图治为人也文韬武略,却憋屈的将自己最爱的女儿远嫁准噶尔。
原来,其用意在这,可他们父女两个谁也没想到,雍正帝竟然会突然猝死。
便将这个消息隐藏了下来,这也导致了被那穆占看的很紧的胧月,迟迟找不到机会联系清朝廷。
这次内乱,便是胧月做的,可直到那穆占平定内乱,她也没找到机会将消息传递出来。
进忠再次想到前世,怪不得达瓦齐篡位后,执意要迎娶胧月,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做。
众人只以为他是在挑衅大清,但谁也没想过作为一个刚刚登上王位的部落大汗,他又有什么底气对抗大清。
原来原因就出在这,是胧月挑唆他们内战,又或者说是胧月故意勾引了达瓦齐。
可乾隆帝不知道,当胧月再次发出消息失败后,乾隆帝为了节省兵力,竟然直接将胧月许配给了达瓦齐。
如果今生他没来过蒙古一次,那么是不是胧月再次经历前一世的悲剧?
进忠佩服于胧月舍身为国的精神,当即对着她深深的施下一礼。
“公主大义,巾帼不让须眉,苏战定当竭尽全力为大清,为公主与皇上建立联系。”
胧月长舒一口气,自打父皇死后,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但进忠还是有些疑惑。
“公主为何不将这话告知富察将军呢?”
“如果没碰到你,本宫自然会告诉他,可现在有你在,你是额娘的人,更值得信任。”
待胧月走后,进忠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时间不那么准确,但前世傅恒也是来到西域帮助准噶尔击退哈萨克。
但前世恒娖公主,为什么没有想到告知傅恒呢?
这到底差在哪里?
前世与今生截然不同的状况,让进忠有些茫然。
难道是自己重生引发的连锁反应?
但不应该呀,恒娖公主和亲准噶尔时,自己还没有重生,可她那时便已经领了搅乱准噶尔的任务。
究竟差在哪儿了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进忠一夜没睡好。
由于他们今天是秘密前来准噶尔,打算把哈萨克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昨天也只是准噶尔王族的那几个人知道清军的到来。
再休整一夜后,傅恒便带领着一伙精神满满的将士,直接突袭哈萨克军队。
在埋伏时,进忠忍不住对傅恒问道:
“将军,若此次支援准噶尔,末将没来,您与现在会有什么不同?”
傅恒被他问的一愣,“啊?你这是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同?”
傅恒隔着头盔挠了挠头,感觉不解痒,这才想起头盔没摘,这才将手放下。
再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如果没有你的话,为师可能就不会与那劳什子那穆占唠叨那么久了。”
进忠不解的反问,“为什么?”
“看他们已经平定了内乱,还得帮他们击退哈萨克,烦都烦死,谁要与他们聊天?
当然是直接带着将士们吃饱喝足打完就走啊。”
进忠还是有些不解,“那为什么带着我就不一样了?”
傅恒理所应当的回答道:“因为我心疼你啊,你的伤刚好没多久,又跟着大部队奔波到准噶尔,可不得,好好休息休息嘛。
尽量能吃好喝好休息好,才最重要。
自然少不得与那穆占有交集了呗。”
进忠再次恍然大悟,怪不得前世胧月没法与傅恒取得联系。
压根是傅恒就没给那穆占面子,也导致了胧月失去了说出真相的机会。
合着这辈子改变,还是因为自己,果然是连锁反应。
放下心来的进忠,再次想到傅恒为自己做的,感动不已。
自己虽然从没正式的拜傅恒为师,可他却真拿自己当亲传弟子在照顾。
原本自己还觉得傅恒没大自己几岁,叫他师傅很别扭,现在看来,傅恒的这声师傅当之无愧。
该说不说,自己的师父、义父还真不少。
关键是,每一个都对自己真心实意的疼爱有加,看来以后需要自己养老的人都能凑满一四合院了。
果然还是需要多赚些钱交给婉婉,她会过日子,能攒下钱来。
这边进忠正跟着傅恒、张广泗伏击哈萨克兵。
另一边,魏嬿婉在京城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她的弟弟带着她娘竟然来找她了。
魏嬿婉看着十二三岁便已经开始嬉皮笑脸,没正形的弟弟,深吸一口气,颇感无奈。
而魏母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指责她,“贱蹄子,没想到你已经在御前当值了,连月例都已经涨了好几倍,可你才给我们这么点?
你让我怎么能养好你弟弟?”
魏嬿婉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 她已经在毓瑚手下锻炼的颇有气势。
只见她圆目一睁,反驳道:“额娘,可女儿给您的钱也涨了好几倍呀,我五天前不是已经给过你这个月的钱了吗?怎么还要?”
魏母哪里想到,魏嬿婉竟然敢出声顶撞她,当即骂骂咧咧道:
“那给的也少,给我们的钱对比你的月钱才那么小一部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留那么多钱做什么?
你看看你现在有吃有穿,这衣服这料子多好呀,你再看看我们穿的什么?”
魏母说着还不解气,还有上手去拉扯魏嬿婉。
“住手!放开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