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休息,但阿天也没有让尹子衿闲着,该练的基本功,是一点儿也没落下,想要跳好舞,笔直的肩部,天鹅顶;柔软的腰肢儿,腿部的开合度,以及惊人的弹跳力很重要。
因此,阿天将尹子衿的腿撕开,撕成了现代一字马的样子,两个脚后跟儿处垫了几个厚厚的垫子,正耗着腿。尹子衿感觉自己的腿根处有一丝丝疼,但也还能忍受。
给尹子衿弄好之后,阿天给尹子衿倒了杯热茶,服侍尹子衿喝了下去。尹子衿连忙道:“再来一杯,渴的厉害。”
耗着腿休息了一刻钟,阿天又陪着尹子衿练了一下腰还有弹跳,便送尹子衿上了离地面一人高,搭起来的几面鼓前。
阿天嘱咐道:“姑娘小心,但也不要害怕,下面有垫子,姑娘摔了也没事儿。姑娘那些动作在地面已经练了很久了,大胆一点儿,不要害怕。
但姑娘还是认真一点儿,正式跳的时候,下面是没有垫子的,而且鼓也不是固定的,下面抬鼓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必须保证一点儿错误不能有。”
尹子衿点了点头,看着离一人高的地方,有点儿打怵,和刚刚在蜡烛中穿行比起来,这个更让尹子衿害怕。
尹子衿看着自己的三寸小脚,这三寸金莲儿,在平地上都站不稳,更别说在鼓上了。
看着尹子衿害怕,阿天鼓励道:“姑娘别怕,我们在鼓上走走,试试看,等走的差不多了,姑娘先跳些简单的动作。我们慢慢来,离大选还有很多时间。”
在阿天的鼓励下,尹子衿慢慢放开了步子,迈着三寸金莲儿,慢慢的在鼓上行走,慢慢的开始尝试一些简单的动作。
练了半个时辰,阿天扶着尹子衿走了下来,结束了今天舞蹈的学习。随后阿天蹲下身子,将细金链儿又锁回了脚腕儿。那细金链儿上还缀着几颗金铃铛。尹子衿柔软轻盈的走过去,如同一根轻盈的羽毛,那铃铛一走一响,让人遐想个不停。
阿天给尹子衿披着厚厚的披风,便扶着尹子衿走出了屋子。尹子衿看着满地的积雪,心情也好了不少。尹子衿走到屋前,用纤纤玉指接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只是还没多久,雪花便已经消融了。
尹子衿难得的玩儿心大发,对阿天莞尔一笑,顿时如冬天盛开的白莲,让阿天不由的看愣了。尹子衿开口道:“阿天,我们玩儿打雪仗吧!难得下这么大的雪。”
但没过一会儿,阿天便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姑娘平日沉稳的很,怎么今日玩儿心大发了?现在的姑娘才符合如今的年岁。
只是姑娘刚跳了舞,出了汗,外面再冻一下,指定生病。我们先去屋子里暖和暖和,休息一会儿,换身儿厚一点儿的衣裙,这身衣裙被烧了好多洞,不能再穿了。然后我们叫上周嬷嬷和如荷一起,我们一起。”
尹子衿点了点头,阿天给尹子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向屋内走去。
内室,周嬷嬷已经准备好了香汤热水,崭新衣裙,各种吃食茶点一应俱全。尹子衿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身子这才缓了过来。”只着裹胸的尹子衿,让周嬷嬷很是满意。
如荷伺候尹子衿穿上了里衣,将厚厚的被子盖在尹子衿身上,轻声道:“让姑娘好好休息一下吧!”
如荷和尹子衿同岁,八年过去了,如荷的身量长高了很多,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因着是尹子衿的贴身丫头,不干什么重活儿。虽说穿着丫鬟的衣物,但模样也是生的极好。
两刻钟之后,尹子衿悠悠转醒,用了些膳食,尹子衿拿起了没有完成的刺绣,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经过了八年的练习,尹子衿的女功进步了不少,此刻正绣着一副简单的双面绣。如荷又拿了些零嘴儿,和阿天,周嬷嬷一起坐在了尹子衿的床榻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尹子衿越来越适应如今的闺阁生活了,上午尹子衿会去尹贵的医馆转一圈儿,去坐馆看病,下午尹子衿便跟着阿天和师傅们,练习插花品茶,音乐舞蹈,女工刺绣……生活过得倒是惬意的很。
有关男性的一切,尹子衿似是慢慢淡忘了,也不愿去想了,只有尿尿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男性特征,才一阵恍惚,十几年的闺阁生活,十几年的女子生活方式,已经融入了尹子衿生活的方方面面,已经融入了尹子衿的骨髓。
以前是周嬷嬷和如荷帮着尹子衿挑选衣裙首饰,现在是尹子衿自己挑选衣裙首饰。以前是被迫的……
唯一给尹子衿一成不变的生活带了些许刺激的,便是身子上无时不刻的变化,每次便像经历了一场大难似的。而每次尹子衿都理智全无,是尹子衿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一旁的周嬷嬷一边儿吃着零嘴,一边儿八卦的说道:“哎!你们听说了吗?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儿大事儿。和嫡长公主有关。”
尹子衿老是来往于福安寺和京城之间,自是听说了这个传闻。一边儿刺绣,一边儿说道:“听说是钦天监算了,这几年流年不利,是因为嫡长公主是天煞孤星,所以和驸马成婚多年,也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又和皇帝的生辰八字犯了冲,是为不吉。
尤其是今年,嫡长公主的皓月星与帝星犯了冲。有逼近帝星的趋势。而当今陛下最是忌讳此事,不管有的有没有。
强制命令公主与驸马和离,出宫戴发修行,就连公主最后想见陛下一面,陛下也不愿,只是派人宣了旨意……”
周嬷嬷顿了顿道:“六姑娘,你可知嫡长公主去哪里修行?”
阿天连忙道:“这奴婢知道。好像就是福安寺,过几天就要来了。这陛下也是够狠心的,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也不过了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