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清词不卑不亢,嗓音不急不缓,从容应道:“是,妻主有事不能前来。”
“有事?”鹤清宴听闻,当即走上前来,脸上透着丝丝傲慢,“她能有什么事儿呢?”
“就是啊。”鹤清帆也忙不迭地接过话茬,“三帝姬日理万机,都能抽空前来,大帝姬那般清闲却不得空,看来,是兄长你请不动大帝姬啊。”
说罢,鹤清帆朝着姜月投去一个满含倾慕的眼神,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他又快速地移开目光,面颊微红,似是怀春的少年般羞涩。
鹤清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了几分,心中不由窝起一团火,却又不好对鹤清帆发作,只得把气撒在了鹤清词身上。
“夫从妻,大帝姬不来,你还来做什么呢?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鹤家的大公子是一个不识礼数之人?”
鹤清词闻言,面上神色依旧淡然如水,身姿却站得笔直如松,坚定回道:“我西越以仁孝治天下,母亲寿辰,身为人子,岂有不到之礼?纵使妻主有事缠身,我亦当前来为母亲贺寿,以全孝道。”
这地方,他也不想来,可如若不来,旁人又会说他是仗着帝姬侧夫的身份不将母亲看在眼里,到时候,只怕又会有人借此弹劾大帝姬治家不善了。
鹤清宴冷哼一声:“你说得这般好听,那大帝姬可有差你给母亲送贺礼呢?”
“自是有的。”鹤清词话音刚落,安童便端着贺礼上前一步。
只见安童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方锦盒,锦盒之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稳步走到鹤姝跟前,轻轻将锦盒放下,而后缓缓打开。
刹那间,一道温润的光泽从盒中溢出,众人不禁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盒中放置着一尊由和田美玉雕琢而成的寿星像。
这尊寿星像栩栩如生,慈眉善目,手中的蟠桃仿佛散发着仙气,和田玉质地细腻,温润如脂,乃是玉石中的上品。
鹤清词缓声道:“这寿星象寓意着长寿安康,福泽深厚,祝母亲龟鹤遐龄,康健无忧。”
鹤姝见此,面色好了些许。
她点了点头,命人收下。
可就在这时,鹤清宴忽然道:“这和田玉有些眼熟啊,莫不是兄长嫁妆里的?”
经过鹤清宴的提醒,鹤清帆连忙上前查看。
片刻之后,他突然笑了,“兄长,原来这贺礼并非大帝姬所赠啊。”
满堂宾客哗然,鹤姝的面色阴沉的仿若能滴出水来。
心中对大帝姬更是多了几分埋怨。
好个大帝姬,马上就要跌落尘埃了,还这般目中无人,活该事事争不过三帝姬!
而迎着众人讥削的目光,鹤清词依旧淡然,眉眼间透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
他平静地看向鹤清宴,缓缓道:“我与大帝姬一体……”
“行了!”鹤姝语气不善地打断了鹤清词的话,“诸位,入席吧。”
鹤清词看向他的座位,只见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座位已经被鹤清帆坐了,他也没有在意,转身便坐到了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