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方七佛的病体似有好转的迹象,众人心内都非常高兴。
但是方七佛心里却非常清楚,自己这个病是好不了了。当年方七佛等与黄裳相战之时,黄裳击中了方七佛胸前的膻中穴,虽然当时方七佛有真气护体,但仍是伤了内脏。
这天,方七佛身边来了不少的人探望,除了史进、王宗石以及杭州堂堂主阳春雷等人,另有一人史进却不认识。
只见他在方七佛病塌前十分恭敬,对方七佛的侍奉十分周到,那人看了一眼史进,便用一种挑衅的语气问道:“你就是梁山九纹龙史进?”
史进道:“在下正是九纹龙史进!”那人又用阴冷的语气道:“我方圣公正是被你梁山贼寇击破,你有何脸面立在我明教之地?”
史进一听,一时语塞,却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病榻上的方七佛斥责道:“天赐,不得无礼,以前的事休得再提,史进现在乃我明教的光明左使!都是一家人了!”
那方天赐道:“叔父,梁山贼寇乃我方家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怎的让他加入了明教,你这是老糊涂了吗?”
这时王宗石开言道:“方兄弟,此言差矣!梁山犯我军不久,史进便已中箭,并没有参加后续的战斗!所以算不上仇人!”
方天赐道:“王宗石,这是我方家之事,哪里轮得你在这里插话!”
王宗石听了,身形一滞,只好默然无语退到一边。
这时,方七佛在病榻上气得直打哆嗦,指着方天赐道:“你……你……你这个逆子”。
原来方腊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方天定,二儿子方天毫,三儿子便是这个方天赐。前两个儿子都是正妻邵氏所生,乃是嫡子。而方天赐是小妾陈氏所生,乃是庶子。
由于是庶子,所以自小便不被重视,因而从小便养成了愤世嫉俗的性格,与两名哥哥关系很是不睦,与父亲方腊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但方天赐自小聪明伶俐,领悟力强极强。所以在武学方面进展很快,师父一点即通,很快在武功方面便超过了两位嫡出的哥哥。然而这样一来,他更遭受到了两名哥哥的忌恨。
后来,母亲陈氏因病去世,方天赐失去唯一的亲人,更加感觉孤独,终于有一天,他不告而别,杳无音信。
因为不被人待见,所以他离开后并没有人过问,而他的父亲方腊忙着起义造反的事,也无暇顾及,最终他一去不复返,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方腊造反之后,他也没回来参加。后来起义失败,方腊的大儿子方天定阵亡,二儿子方天毫与方腊受伤被俘,后来在东京城被处死。
方七佛在危急时刻接任教主之后,撤退至信州,重新整理明教,招纳人才,准备重振明教,伺机东山再起。
这个时候,方天赐回来了。虽然过去了数年,方七佛对方天赐的印象没变,还是认识的。
一见方天赐回来了,方七佛高兴的是老泪纵横,毕竟这是方腊唯一的骨血了。
方天赐一见方七佛自然也是非常高兴,一把抱住方七佛便大哭起来,哽咽道:“叔父,我回来了!”
方七佛抱着方天赐说:“孩子,你终于回来了,你的全家人都没了,你回来正好可以延续方家的血脉了!”
原来方腊造反失败之后,方氏子弟要不是在战场上阵亡,要不就是被俘遭杀害。而方七佛一生未曾婚娶,也无子嗣。
所以方天赐回来,方七佛当然是非常高兴。
方七佛便问:“孩子,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怎的没有一丝音信?”
方天赐支支吾吾道:“我…我…,离开方家之后,我就一直在江湖上游历,后来……后来,我就去了蜀地,那边路途不便,所以去了一直没能回来!”
方七佛不疑有它,便道:“回来就好!安心在这里住下吧,以后振兴明教的事还需要你出力呢!”
“好,侄儿谨遵叔父教诲!一定把振兴明教的事作为己任!”方天赐道。
方七佛一听,不禁捋胡微笑,心道:“到底还是方家子弟,血性还是有的!”
这时,方天赐又说:“叔父,侄儿还要禀告一件事!”方七佛说:“什么事?”
方天赐道:“叔父,侄儿已然完婚了,浑家也一起来了!她是蜀中本地的乡民!”
方七佛一听大喜道:“这是好事啊!快快快,请进来见一见?”
方天赐便去外面招呼,不一会儿便带了两个人进来,一位老者,一位青年女子。
方七佛一看那老者,年约五旬左右,身材高大,鹰眼浓眉,颧骨高耸,两边太阳穴鼓起。那女子大约二十多岁,眉似柳烟,杏眼含春,唇若丹珠,一派妖娆之色。
那女子见了方七佛,急忙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道:“媳妇贺氏拜见叔父!”方七佛急忙让其起来。
方天赐又介绍那位老者道:“叔父,这是我的岳丈贺石烈!”那贺石烈也向方七佛施了一礼,方七佛也回了一礼。
贺石烈道:“亲家,我与小女来此打扰,不妥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方七佛笑道:“亲家说哪里话来,既是一家人,说什么打扰?”于是便吩咐下人安排住处。
方天赐便带两人下去安顿。而方七佛却沉思良久,心中生起了一股疑窦:这两人怎么看也不象是乡民,好像身上是有功夫的。
方七佛是何许人?他在江湖上闯荡几十年,阅历丰富,看人无数,他一见这两人就知道绝不是普通的乡民。
“为什么天赐要说他们是乡民呢?”“难道他在向我隐瞒什么?”方七佛一直在思考,却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方七佛便一直暗中观察这两人,发现此二人平时很是神秘,行踪诡秘。而贺氏和方天赐之间不像是真正的夫妻,感觉到很生疏,有人的时候却又显得极为亲密。
一天晚上,方七佛在园内闲逛,边走边思索教中的一些事,忽然发现一个黑影从围墙上进来,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方七佛不假思索,腾身而起,便向那黑影落下之处扑了去,却并没有发现踪迹,发现落脚之处正是方天赐与其浑家、岳丈所住的院子。
这时,方天赐出来,看见叔父,急忙上前问道:“叔父,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方七佛问道:“侄儿你刚才见有人从这里跑过去吗?”
方天赐打着哈欠说:“没有啊!叔父。这么晚了,还有谁不休息,是不是你眼花了啊?”
方七佛便道:“哦,可能是我近日太劳累了,眼神有些不济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心里疑虑却更加重了。
而方天赐看着方七佛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急忙进了内室,关上门后,嬉皮笑脸地说:“娘子,你就让我和你睡一次吧!”
这时一个女子声音道:“方天赐,别给脸不要脸,你还是睡你的地铺吧,我爹说了,等你当上教主,我才能正式和你成亲!”
说话的那妇人正是贺氏,只见她戴一个肚兜,只穿着下衣,胸脯饱满欲坠,两只胳膊和一双雪白长腿露在外面,让方天赐看得热血贲张,只不住地咽口水。
贺氏看着方天赐那饥渴样,便娇笑着说:“方天赐,你得抓紧啊。只要你当了教主,我就是你的了。”说着又向方天赐抛了个媚眼。
方天赐心里饥渴难耐,可是却毫无办法,以他的武功可打不过这贺氏。只好不情愿地嘟嘟囔囔躺在地铺上自己解决。
书中暗表,方七佛的怀疑确实是对的,这三个人都是有问题的。
原来,当年方天赐含恨离家出走之后,便漫无目的在江湖上瞎逛,确实也去了不少的地方。
他父亲方腊起义造反之后,他并没有回去,但也不敢在江湖上瞎晃了,怕被朝廷抓去。他便一直向北走,进入了金国。
后来,他又在金国胡混了一段时间,身上分文皆无。一天在一个小饭馆里吃了饭,没钱便想逃跑,谁知道却被抓住了,虽然他有些武艺,但奈何对方也不弱,最终遭到一顿痛打。
正被打得死去活之时,忽然有一个人道:“别打了,我替他付账!”那些人才罢手。
方天赐忍着疼痛,看着那个救自己的人,原来是一个老者。那老者道:“年青人,年轻力壮的,何不找个生计养活自己,你这样骗吃骗喝可不是长事啊。这样吧,我那里有活儿干,你去不去?”
方天赐一听,便答应了,毕竟活下去才重要啊!
从此,方天赐就在这个叫贺石烈的老者家里帮工,这个老者有一个女儿,就是贺氏,长得很不错,方天赐一看就被迷上了,心里暗暗起了爱慕之心。那小娘子好似也对方天赐有意,平日里,不时用眼睛来瞟方天赐,以至于让方天赐夜不能寐。
一天晚上,方天赐起来小解,路过贺氏的房间,忽然听到屋内有哗哗的水声。他便好奇地捅破窗户纸往里一看,这一看却不得了。
原来贺氏在里面洗澡,正在那往身上撩水。只见贺氏身材丰满,凸凹有致,浑身雪白如银,赤条条蹲在水盆里,撩水搓洗身体……端得是诱惑万分,好一个绝色尤物……。
天哪!方天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哪里见过这场面?一瞬间,全身血往上冲,两眼泛红,身体某部位坚硬如杵。
正看得紧要时,忽然听到有人一声大喝:“好畜生!竟敢如此无礼!”随即方天赐便被一人踢翻在地。
方天赐在地上滚了几滚,方才爬起身来,一看,正是贺石烈。方天赐心道:“坏了!”急忙跪下不住地求饶。
这时,那贺氏也出来了,一见是方天赐,就给方天赐了一记耳光,然后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方天赐就被五花大绑,关进柴房里。被关在柴房里的方天赐懊恼万分,但眼前却老是浮现出贺氏那起伏有致的身子,一时竟然情不能自已,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已被关起来了。
次日,五花大绑的方天赐又被带到贺石烈面前,贺石烈骂道:“畜生,此事如何了结!”方天赐磕头如捣蒜道:“小人罪该万死,但小人不是故意的!恳求庄主饶过小人!要小人干什么都可以。”
贺石烈故意沉吟半响道:“饶了你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答应我几个要求,这事好商量!”
方天赐一听,像濒死的人抓住了几根稻草,急忙说:“答应,答应,一千条、一万条我都答应!”
贺石烈道:“既然我女儿的身子被你看了,那你就要娶她为妻,你愿意不愿意?”
方天赐一听竟然呆了,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望着贺石烈。于是,贺石烈又重复了一次。
这一下,他听明白了,简直是欣喜若狂!他急切地连声答应:“愿意!愿意!”
后来,贺石烈又说了其它几件事,方天赐一听便觉有些为难。贺石烈道:“怎么?你不愿意?那我今天就打杀你”!说着作势举起手掌。
方天赐一看,这是要我的命啊?忽然他又想起贺氏那雪白曼妙的身子,便又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