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从梦中惊醒,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整个人乱得不行。
而另一边。
陆怀安挥剑砍断战斧,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抬起抓住向他射来的长箭,他想把箭扔掉朝刚刚顾昭出声的地方走去,却不想那支箭忽然爆开,散出数十根银针。
危急之下,陆怀安避开了大部分,却还是有一根针扎到了他的心脉。
陆怀安身子一顿,毫不犹豫用内力顶出银针。
下一秒,内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在体内疯狂运转,周身的气息瞬间暴涨。
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如长虹贯日般朝着敌军冲在最前方的一波士兵斩去,剑气所过之处,地面被生生撕裂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那些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剑气斩成数段,鲜血如喷泉般四溅。
紧接着,陆怀安双腿一夹马腹,座下战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敌军冲去。
手中长剑舞成一团光影,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雾,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白发随风狂舞,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来自地狱的煞神。
北国将士们被陆怀安的勇猛所激,一个个如猛虎下山般奋勇杀敌。
他们原本就处于上风,这下敌军更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撤——”
“快撤——”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响,敌军听到这声命令,毫不犹豫向后撤退。
北国士兵还想继续追,陆怀安却示意收兵归营。
吴玉询问:“陛下,可要一鼓作气,收回东部?”
陆怀安沉声道:“去你营帐。”
吴玉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领着陆怀安到了他的营帐。
到达营帐之后,陆怀安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等营帐中只剩下陆怀安和吴玉之时,陆怀安忽然捂着胸口,单膝跪地。
“主子,您怎么了?”吴玉一着急,又喊了从前的称呼。
陆怀安也没在意,摆了摆手示意扶他起来。
等坐在凳子上后,吴玉这才看到陆怀安苍白的脸色和染红的胸口。
“主子,您受伤了,我去叫军医。”
陆怀安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军医?”
吴玉一顿,讪讪拍了下自己脑门:“一着急,忘了。”
吴玉拿过一旁的药箱,打算为陆怀安止血,止血的过程中,忽然听到陆怀安低声问道:“吴玉,在战场上,你有没有听到昭昭的声音?”
正在换药的手一顿,吴玉心里咯噔一声,完了,主子又犯病了。
他咬牙艰难开口:“主子,属下不曾听到...”
虽然知道这么说会让主子发怒,但王大夫说了,如果不让主子从幻想里走出来,主子的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
但没想到,听到这话的陆怀安却没有生气。
他看着桌上那株干枯了的桂花,微微一笑:“你老了,耳朵不好,我不怪你。”
“我听到昭昭让我躲开,她在担心我。”
“吴玉,我有种预感,我的昭昭很快就要回来了。”
还没过而立之年就被说老的吴玉在心里哀嚎:完了,主子的心病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