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果,轻身健体,延年益寿,哪敢轻易遗落人间?
暮雪、寒衣皆与寒铁衣有血脉关系,陈韦、陈宇木是刚直纯正之人,没外人之嫌;面对这些人,寒铁衣岂会吝啬?将兜中剩余人参果全部倾在草丛中,退后几步说:“你们能吃多少便吃多少,全部吃完都可以,但不能揣兜里带走,明白么?”
在座之人,个个机敏高智,寒铁衣之话,哪能不明白其中含义?都点头满口应是。
完了这份插曲,刘可颖走到寒铁衣身边,仰起春花灿烂脸笑道:“爹,咱继续说话吧,我用的是什么妙计?”
寒铁衣抬手顺了一下她的头发,一种父爱油然而生:“你的办法实在是高,没有机器人辅助,没有刀光剑影战斗,软软抽了当朝腐政一鞭子;做得很好,有种梧桐果很好吃,以后我给你送一些过来。”
刘可颖咯咯大笑,这爹真有趣,就是不说正题。其实刘可颖的妙计很简单:召集乞丐、流民、穷人……去深山开辟新天地,实现共耕共食、共产共销,一人是家,万人亦是家;只要领头人不倒,这个共产共销的新王朝便永远屹立不倒。
“爹呀!有句话叫做万事开头难,真的没错;最初要供他们吃,供他们住,供他们穿……还有锄头用具等等,颇费一番周折。爹,幸好一切有陈宇木帮忙,你要表扬一下他?”
“他不是很懒吗?”寒铁衣看向陈宇木。
“不不不,不用表扬,我困了,你们聊。”陈宇木捧了十几个人参果,跃上一棵大树,斜躺着不再吱声。
刘可颖笑骂道:“回去帮你挑了懒筋。”
一旁的暮雪突然惊呼:“哦嗐!我明白了,颖妹行侠仗义,我也行侠仗义,原来我的格局没她大。寒叔叔,难怪你宠她,得了,寒叔叔,今天始我就去帮颖妹做事。”
“怎么帮?”寒铁衣问。
“帮颖妹招兵买马,帮颖妹驱赶官兵。什么是公社制度我不懂,暂时只能帮这些了。”暮雪一溜子说完,看向陈韦,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陈韦打了声哈欠,一跃上树:“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负责你走到哪我睡到哪。”
耳目一新的别具一格回答,惹得孙冬梅噗嗤一声哈哈大笑,拍腿叉腰,小时候捡到一颗糖果都没现在开心。
寒铁衣亦是哑然失笑,转而对刘可颖道:“公社制不需要金银,但需要耕机,谷种,碾米机,还有果树苗,药材之类,我通通提供给你。”
“爹,我的根据地就在阳天嶂,梯田上种果树,平地里栽秧苗。我住在山顶,早迎朝霞晚送余晖,比闭塞的避俗谷美上万倍,你不去瞧上一眼吗?”
“下次吧!”寒铁衣望向阳天嶂方向,诛杀寨主江路翀的往事历历在目,如果换作是今天,绝对会留他一条性命。
刘可颖撅起油润滑腻小嘴,不乐道:“爹,你这一走,不信五年内能见到你,你和娘也不可能来参加我的婚庆。我这样说,你还不留下来住上两天?”
寒铁衣哈哈大笑,多年前,就在这座山的半山坡上,寒铁衣拦下了三家财主,也用了‘我这样说,怎么怎么样’这句话,真是物是人非,事过境迁啊!
拉住孙冬梅的手,对刘可颖说:“邀大家都来,我在阳天嶂等你们。”
阳天嶂,尖形锥山,硕大百里,山脚下,四周全是垦荒稻田和人工河流,两年时间,有此佳绩,坚韧不拔精神真的够伟大。
上山路径,分两条:一条直道直插云霄,另一条则弯弯绕绕可驱马车。除了道路,其余全是一圈圈梯田,栽种的果树仍处在零零星星阶段,但就是如此情景,已足于震撼人心。
人数到齐之后,整个阳天嶂的概况寒铁衣已经尽收眼底,他提供不出好的建议,只希望勤学苦练八年的刘可颖,凭自己的本事去发挥。
女孩子都爱美,纵然果树未栽全,但上山路径与居住山顶,却是繁花似锦,有一时瞧得孙冬梅都痴了,生出要长居此处的想法。
山顶上有建筑,‘凹’字形建造,两层,东西南北各有两栋,共八栋凹形庭院。内可观花打球,外可眺望四方来‘宾’,真是一个绝妙佳处。
回来之后的刘可颖,不是沏茶,而是先带寒铁衣来到西边一处仓库,里头堆放的全是老物件:诸如灯盏、油罐、夜壶、烟斗、发钗、绣花鞋等等等等。
刘可颖得意笑道:“爹,这些破烂玩意儿够补贴一下耕机、碾米机之类的费用了吧?”
“够不够都无所谓,主要不要埋没了这些历史文物。”寒铁衣手一扬,杂七杂八的物件全飞入乾坤袋中,仓库里的地面一下子变得干干净净。
孙冬梅笑道:“家里就没见你这么勤快打扫过卫生。”
这次,轮到刘可颖被逗得咯咯大笑,暮雪打趣道:“寒叔叔凭这手艺能让很多人丢掉工作没饭吃。”
隔空取物,在场之人,个个都能做到,暮雪说的话,不过是戏言罢了。退出仓库,刘可颖带大家来到北边茶室,这里是上山路径,晴天白日,还能望见梨窝村的大致轮廓。
品着茶水,隔窗可望山外来敌,还能看到勤耕吃苦的农人。只要有田有地,只要地痞们不驱赶,只要官家压榨不严重,农人都会埋头弯腰勤勉耕作。
事实上,人的基因里潜有奴性和贼性。太多时候,两性皆被掩藏在骨子里。有人逼他,马上就会奴颜婢膝;如果过于压逼,奴性便转变为贼性,像竹片,狠狠的极限反弹。所以,天下的所有资本家,在你们剥削他人的同时,要随时小心你们的脑袋,虽然别人没你聪明,但穷人有一股子狠劲。
临窗览景的寒铁衣,盯着西北方向说:“颖儿,周围所有出入口都有官兵把守,摆明是不给你往阳天嶂输送穷人了。只要对方不太过分,就少杀戮,当兵的人也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刘可颖端来茶水,笑道:“爹,过分的不是他们,反而是我们的公社制度,把人脉都抢了过来,让他们少了许多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