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方才走过的路,丁瑶再次从大祭司府的后门返回。
看守的侍卫看到她,也没多言,安静的放她进去。
只是这次丁瑶记得路线,一路上很安全的回到了房间。
“你还找不找魔音?”
“找啊……可是我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怎么……找嘛。”
吐掉山楂里的核,丁瑶砸吧砸吧嘴说道。
“那就安静些,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外面能有……”
安静下来,丁瑶果真听到一阵哀愁的琴声。
“这不会是你的白泽在弹琴吧?”
“是师妹的琴声,她的琴声向来是轻扬的,虽有时会不开心,但从未有过这么伤心的时刻!”
“我猜是因为我这张脸,让她想起你了,所以才那么伤心,为什么你不跟她解释你已经有了意识了?”
仙乐迟迟没有开口,她现在已经可以借助丁瑶的身体。
告诉师妹自己已经苏醒的事,可她却无颜面对魔音。
自己当初想过和问天一走了之,让师妹独自守在南诏。
还有阿泽,如果魔音知道了,那她肯定会告诉阿泽。
自己又将以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两个。
“不会是想着当年,自己抛弃他们两个,所以觉得没脸见人了吧?
可是事情都是你自己亲手做的,现在又为什么没脸见人!恰恰就是你这样,所以才更让他们伤心。”
丁瑶觉得既然做错过一次,好不容易有重来的机会,那么这次就该好好把握啊,为什么还要这样。
又不是什么苦情戏的男女主。
让自己的亲人爱人这样苦苦等待就是真的为他们好?
“我把身体借给你,等下你去见了魔音大祭司就和她相认,不然我也会说的,你拦不住我!”
“也好,我的确不如你豁达。”
“还好吧,我以前也挺拧巴的,都怪阿泽,对我那么好,把我都快宠坏了。”
丁瑶又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和爱人之间的往事。
他们经历了许多,三言两语的一时也说不完。
每每说到兴头上,她还要连唱带跳的,那样的活泼鲜活。
丁瑶听从指挥,顺着琴声找来了凉亭。
“你来做什么?”
“嘿嘿魔音大祭司你好啊,我是听白泽说你有办法送我回去的。”
“是又怎么样?我一定要这么做吗?”
琴声戛然而止,魔音抬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迎面便看到一只糖葫芦伸到她面前。
“刚才我找不到路,不知道怎么走的从后门出府了,这是我在街上买的,不过人家没收我钱。”
“那必然是你没带钱,那卖糖葫芦的老伯经常送府上的人糖葫芦,阿泽曾经救过他们一家。
所以他看到从后门出来的人,总是会送糖葫芦给他们吃。”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和白泽在南诏百姓心里很受欢迎哦~”
丁瑶吃着糖葫芦,又把另一个糖葫芦往魔音手上送了送。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猛的一把抢过那支糖葫芦,魔音不悦的看着丁瑶。
可下一刻,原本的丁瑶却在她眼前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她所熟悉的,相处多年朝思暮想的人。
“师姐?是你吗师姐?你回来了?”
“对不起,师妹……”
“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以后我再也不会故意惹你生气了!”
魔音如幼鸟归林,激的扑倒仙乐的怀里。
“很抱歉当初我……”
“不,师姐你不用解释,只要你能回来!”
魔音天生无泪,但她却为仙乐红了眼眶。
或许她当初那么喜欢荣狄,也是因为荣狄喜欢仙乐,她便爱屋及乌了。
不然一个过了千万年的腾蛇,为什么会对一个十几岁二十几的男人动情。
甚至还为了他处处顶撞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
“你看破了情劫,恭喜阿音了~”
仙乐轻轻推开魔音,温柔的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那轻柔的动作让魔音眷恋不已,这是她们姐妹俩之间十分熟悉的动作。
初下凡时,她心里紧张,师姐便会哄着她,安慰她。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渐渐疏离了师姐,甚至对她恶言相向。
“我的情劫是师姐,师姐不在后,我才知道荣狄不过是个幻影。以后师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嗯。”
沉思良久,仙乐还是淡淡的应下。
她是借助丁瑶的身体,可丁瑶终有回去的一天。
那她又怎么能长期陪伴在魔音身边呢?这一切不过又是另一个谎言罢了。
“师姐你想不想去看看阿泽?那小子这些年过得很是伤情,有时我都觉得他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模样……”
“我也不知,当初我那样对待他,或许他早已将我放下。”
“他没有,不然怎么会听到荣狄从你的陵墓中带回一个女子,便日夜兼程赶回来?”
魔音到底还是善良的,她也不忍心师姐和白泽这样误会下去。
就如同白泽帮她那样,她也想帮一帮白泽。
问问师姐到底对他有没有情意,若是有那便在一起。
若是没有那再让白泽放心的离去,也是了了一桩心事。
以后白泽也能去接受他人的陪伴了。
很明显,她的话说完便看到仙乐的眸子亮了许多。
“我让人去叫他过来!”
“……也好。”
仙乐的唇紧紧抿着,微微有些发白,看着像是十分紧张。
一旁的侍女雅琴见状立刻懂了魔音的意思,转身离开了凉亭。
不过没多久她就又回来了。
“阿泽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徒儿也不知,白泽大人听到徒儿说仙乐大祭司苏醒,他便离开了府上,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既如此那便是没有缘分,还是不……”
话还没说完呢,仙乐就看到白泽从天而降,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原本失落的眸子变得更加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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