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含住了他的唇。
他的手渐渐覆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炽热的呼吸萦绕耳畔,惹得她身子发软。
“雪菱姑娘!”
屋外响起的声音,让二人同时一顿。
姜雪菱眉头一蹙:忘了屋外还有人。
“是谁?”玄澜问。
姜雪菱琢磨一瞬。
昨晚,那个人冒充玄澜进屋时,为何他没有一点儿动静?
“你昨晚回来的时候,可否注意到院中有人?”
玄澜想了想:“没有。”
姜雪菱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她起了身,整了整衣服,走去了门边。
她正要开口质问,屋外的人却抱着一只白猫朝她微笑。
“我想,我找到你要的猫了。”
他怀里的猫,全身肮脏,满是灰尘与血污。
小猫有气无力地抬眼,从她脸上扫过。
眼里顿时涌进了惊喜。
她“喵”了一声,扑进了姜雪菱怀中。
姜雪菱抚了抚她脏兮兮的脑袋,又问:“你是怎么找到的?”
“昨夜,我按照回溯的场景,挨家挨户走。结果就在路边找到了。当时,她好像半条命都快没了。”
姜雪菱忖量了下:这样说来,昨晚的人,不是他……
“阿蛟,谢谢你。”
阿蛟颔首,离开了屋子。
姜雪菱和玄澜便一起帮小白上药洗澡。
转眼,累累伤痕已愈,小猫雪白如初。
姜雪菱问小白经历了什么,小白却不肯答,只是闷闷地埋在她怀中。
姜雪菱觉得心疼,只默默地抚着她,再未说话。
第二日,小白带着姜雪菱去寻那绑架了她的人家。
玄澜和阿蛟都跟着。
沿途风景,姜雪菱越走越觉得熟悉。
“就是那!”
小白忽然停在了路边,向前面一处院落一指,再也不肯往前一步。
“雪菱姐姐,那是阿五家。”玄澜仰头看她。
姜雪菱心中有了数。
小白不愿去,姜雪菱便让玄澜留下来陪她,自己带着阿蛟去了。
“阿五。”
阿五正在院中打牌,头也不抬,不耐烦地甩来一句:“有屁快放。”
姜雪菱走去,一把推翻了他面前的麻将。
“你他妈……”
阿五正要发作,见是她,吓了一跳,眼睛一瞪:“你来干嘛?”
姜雪菱给阿蛟递了一个眼神。
阿蛟抬手一挥,空中瞬间扬起黑色沙尘。
众人惊慌失措,正要跑路,姜雪菱眼疾手快,抬手锁上了院门。
“都不准走。”
沙尘褪去,眼前浮现出姜雪菱家的院落。
只见那天夜里,阿五和两个人在姜雪菱家中点了香,便把猫偷走了。
往后几日,阿五千方百计地想要杀死这只猫,却发现这猫顽强得很。
直到昨日,他们将猫遗弃在了路边。
阿蛟扬手,轻轻一转,画面化作一道黑光,收进他的袖口。
“阿五,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姜雪菱盯着阿五,面色严厉。
“你别整这些迷迷瞪瞪的东西吓唬人。不就是偷你一只猫吗?大惊小怪!有本事把我告到知县那儿去呀。”
话音刚落,一道威严的声音,传进院落。
“吵什么?”
“县、知县老爷?”
众人纷纷下跪。
阿五不屑地往门边睨了一眼,立刻变了脸色:“知县……”
知县走来,冷冷望他:“律法读过没有?盗虐牲畜,该如何判?”
“我、我没有……这都是诽谤……”
“是不是诽谤,有人比你更清楚。”
说完,知县走去门边,怒喝一声:“进来。”
一个老妇仓皇进屋,跪倒在地。
“娘?”阿五惊异。
“杀那只猫,是我的主意,与我儿一点儿关系没有!您要罚就罚我吧。”
“你为何要杀那只猫?”知县问。
老妇犹豫了下。
“如实交代,我便放你一马。”
阿五赶忙挤过来,跪地道:“是我想要偷猫泄愤。知县老爷,您放过我们吧。”
知县捋着胡子,琢磨了下,盯着他道:“你撒谎。”
阿五脸色一变。
“既然不愿说实话,那就牢里见吧。”
知县摆摆手,转身就走。
“我说!我说!”阿五急了,忙上前去挡住知县的去路,“那狐狸灵力过人,我想除掉他以绝后患。谁知……偷错了。”
知县的脸上徐徐浮起笑意:“这下,你没撒谎。欺辱妇女、盗虐牲畜,数罪并罚。但看你认错态度诚恳,我会酌情处理的。”
说着,屋外走来两个官差,就要带人。
“知县老爷,盗虐牲畜,我暂且认了。可这欺辱妇女,并不属实啊!”
知县转向阿蛟,“你不是能回溯场景?不妨让本知县看看半月前的事情。”
阿蛟应了句“是”,正要挥手,阿五连忙大喝一声:“不必了!”
“为何不必?本知县不想冤枉好人。”
“不用了,我认,我都认!”阿五连忙道。
他可不想让那家伙回溯出来,在邻里面前丢脸。
知县微微一笑,利落地掷下二字:“带走!”
说完,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姜雪菱和阿蛟跟着出去了。
院外有只白猫,一直跟在知县脚边。
姜雪菱眉头一蹙,明白了什么,只跟着知县走。
待走远了,知县忽然回头。
一道白光闪过。
面前的人,如她所料,正是那个俊美的少年。
阿蛟一怔,仿佛喃喃自语般呆望着玄澜:“你功力居然如此之高。”
玄澜没听见她的话,只是迫不及待地向姜雪菱邀功:“雪菱姐姐,我厉害不厉害。”
姜雪菱自然而然地牵过了他的手,含笑感叹:“真有你的。”
小白仰脸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愣愣地眨了两下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当晚,小白自己拖着她的小窝,去隔壁屋子睡了。
姜雪菱叫她,她也只是摇摇头,不肯来。
屋里又只剩下了玄澜和姜雪菱两人。
“雪菱姐姐,那个男子到底是谁?他什么时候走啊?”
“无处可去的灵兽,让我收留他几天。”
“我觉得他不是好人。姐姐你让他走嘛。”
玄澜枕着姜雪菱的手臂,微鼓着嘴,满眼委屈。
“你吃醋啦?”姜雪菱低头笑道。
玄澜闷闷“唔”了一声,埋进她的颈窝,不说话。
“姐姐只需要你。你放心,他会走的。”
“嗯。”他答应着,声音绵软。
少年柔软慵懒的头发,轻轻蹭着她的脸颊。
二人正缱绻着,忽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划过黑夜。
“啊——”
他们对视一眼,迅速起身,奔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