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双眼空洞无神,往日的灵动与朝气消失殆尽,那毫无生气的模样,让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那一刻,愤怒、绝望、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要让那些伤害弟弟的人付出代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杀人的冲动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柳清璇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下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满心满眼都是弟弟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
尽管时光已悄然流逝五年,可当往昔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在柳清璇的脑海中轰然重现,那熟悉的场景如汹涌潮水般将她瞬间淹没。
刹那间,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就像被岁月偷藏的一抹酸涩。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抬手轻轻按了按眼角,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又淡然 :“我弟弟在公司被人集体针对,精神崩溃,患上重度抑郁,差点被逼死。事后,他们还窃取了弟弟的项目成果。我心里窝着火,于是,我要求小宇跟我一起找到那些人,给了他们点颜色瞧瞧,算是为我那个弟弟出了口气。”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姐,不是你要求,是我自己非要去的,我不后悔!” 柳清宇急忙辩解道。
他看着姐姐,眼中满是关切与坚定,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希望姐姐觉得自己被开除军籍是她的责任。说着,他还挺直了腰杆,仿佛想要用这个动作告诉姐姐,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
在场的众人,尤其是灵泉村的那些人,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讶。这件事,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遮掩,除了两个当事人,似乎就只有秦歌和夏清风知晓内情。
奚铭哲心疼地看着柳清璇,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她那冰凉的手,像是要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传递给她,给予她支持与慰藉 。
秦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缓缓低下头去,心中满是自责。她深知,这件事自己总归是对柳清璇有所亏欠。
而在听柳清璇讲述弟弟出事的经过时,凭借着多年的熟悉与默契,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柳清璇刻意隐藏在平静话语下,那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
“这些人渣,你们怎么不选择报警,让……” 华安夏听后,忍不住为柳清宇感到惋惜,话语里满是不平,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清璇打断了。
柳清璇神色黯然,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奈,缓缓说道:“从律法上来说,他们没有罪。他们不过是嘴巴恶毒,手脚不干净罢了,并没有对我弟弟造成实质性的身体伤害。我弟弟甚至还被警方定义为自杀未遂。”
五年前,弟弟所遭遇的一系列事情,让她第一次对国家司法机关感到深深的失望。那些不公的画面,如同阴霾一般,久久笼罩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华安夏沉默着,与柳清宇截然不同,他的成长之路可谓一帆风顺。小时候的他,向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像这种不公平的事,也仅仅是在课堂上的案例里看到过,现实中的残酷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见华安夏不说话,神情愈发严肃,柳清宇心中一沉,隐隐觉得自己想要重新入伍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决定再争取一下,开口说道:“我现在基本掌握了内力外放,最近在李家潜心修炼,对内力的运用也更加得心应手了。”
华安夏一听,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大声道:“真的!” 他这才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众人,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
不一会儿,他眼睛猛地一亮,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心中暗自惊叹:这些人…… 竟然都…… 是掌握了内力的修炼者?
“行了,臭小子,又在游说别人参军了是吧?” 华老先生手里端着两碟水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其中两个孩子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大姐姐!” 便像两只欢快的小鹿一般,飞奔到柳清璇面前。
一瞬间,柳清璇刚刚所有的不良情绪,在看到两个妹妹那可爱模样的刹那,就像阳光下的薄雾,瞬间烟消云散。不得不说,孩子真的天生就自带治愈人心的能力。
“大姐姐!” 两个孩子紧紧地抱住柳清璇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柳清璇微微蹲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两个孩子齐平,柳清璇轻轻抚摸着两个妹妹的头发,温柔地问道:“告诉大姐姐,你们的身体怎么样了?”
两个小女孩笑嘻嘻地回答道:“大姐姐,我们好多了!华爷爷说我们很快就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柳清璇欣慰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慈爱。她站起身,看向华老先生,感激地说道:“华老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华老先生摆摆手,笑着说道:“都是自己人,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来,大家先吃点水果,别站着了。”
众人纷纷围坐在一起,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华安夏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们都会内力外放的能力,这一切都好说,现在国家正是缺这方面的人才。”
他不等柳清回应,接着若有所思地说道:“自从奚博士发了那个关于内力修炼的帖子之后,国家就开始大量招募内力修炼者,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更大危机。”
“奚博士?” 灵泉村众人听到这个称呼,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先是愣在原地,随后,一个个脑袋齐刷刷地转向奚铭哲,眼中满是惊讶,那目光就像在重新审视一个相识已久却又突然变得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