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弟子都避到一旁了,臧真人也是撑着护罩在旁边拉偏架,给后来的那个长老捣点小乱。
“最后二长老赢了,另一位长老黑着脸看着我们离开了。”
所以他到了天黑才回来。
“刑堂的那些弟子目瞪口呆,可笑死人了!”
太叔雅坤想起来那些弟子瞪着眼睛看两位长老打架,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云星没事吧?”燕冰揉了揉眉心,怎么感觉碧琼不平静的反常,刑堂长老之间居然还会大打出手。
太叔雅坤收了声,“不太清楚,不过臧真人把他带走了,说弟子小比前一定能回来。”
裴丹琳松了口气,“那云星中的药应该不深,臧真人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几人沉默下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段时间他们也没有外出,也没有吃不该吃的东西,为什么云星还是中了药?
“唉。”
另一边臧真人带着臧云星坐上了回家的渡船。
他检查臧云星身上的东西,把纳物佩里的吃的用的一股脑倒出来,挨个检查。
眼神扫过一件件东西。
突然,他抓住了一个玉佩。
青绿色的玉佩,通体清透,莹润而有光泽。
“这是谁给你的?”
臧云星躺在小床上,运功疗伤,哼哼唧唧的,抬头看了一眼,“哦,是堂兄给我的,说是有凝神的功效,有助于修炼,我戴了一段时间,感觉效果不错。”
臧真人黑着脸握着玉佩,“我怎么没见你戴过?”
臧云星坐起来,“半个月前我休假回家,临走的时候二堂兄送我去渡口,他让我好好准备新弟子小比,特意送我的。”他奇怪地问他,“爹,这个玉佩有问题吗?”
二堂兄怎么会送个有问题的玉佩给他?
臧真人把玉佩收了起来,沉默了一瞬,“下次有人送你东西,先拿来给我检查。”
臧星云不可置信,“二堂兄为什么要害我?!他……”
臧真人打断他:“他不一定是要害你,他修为不高,不一定能发现这个玉佩的问题,但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还是背着他给的,时间卡的有些微妙。
臧星云心中怒气升腾,他把叔伯家的几位兄弟姐妹都当做一家人,怎么二堂兄还要害他?他脸憋的发红,眼睛闪着怒火。
“回去之后你不要声张,”臧真人看穿了他的想法,“这件事有蹊跷,如果他来问你玉佩的事情,你留心观察他的反应,他要是问你要玉佩,你就说与人斗法时不小心击碎了。”
臧云星不解,“为什么不能问?”
“有些事情你不必,也不能知道,”臧真人看着他,“你只要记得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打草惊蛇,剩下的事有爹娘来做,记住了吗?”
臧云星看着严肃异常的爹爹,愣愣地点了点头。
心头有些沉重。
那边二长老打赢了三长老,送走了臧真人父子,就亲自去抓了今天受伤的那几个“苦主”。
为首的弟子拖着伤腿,哪怕敷了灵药,还隐约能闻见血腥味,皮肉倒是好愈合,可骨头没那么容易长,他这伤得扒开皮肉给骨头填药,反复几次才能彻底治好。
几人跪在堂下,二长老坐在上面一言不发,空气冷的要凝结成冰霜,三人瑟瑟发抖。
二长老看着台阶下动也不敢动的几个小弟子,心里冷哼了一下,但是依旧什么都没说,就坐在上首垂眸看着他们,气氛诡异的安静,让他们更觉得不安。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二长老放下了茶杯,茶杯触碰桌面的清脆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堂下的弟子一个激灵,其中一个突然就扑了出来,伏倒在阶下。
“长老!长老!都是方炎,是他叫我们去的!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和我们无关啊!那个小子还给我们打了,长老你看我身上的伤!”他胡乱掀起裤腿,血淋淋的伤口狰狞可怖。
方炎想拦住他,但是他们就在二长老的眼皮子下。
不拦,会被咬出来,拦,就是不打自招。
他心里恨恨,怎么臧云星就那么好运气,明明都要板上钉钉的事,突然就掉了个个,二长老一定是有了证据,不然不会把他们几个抓过来。
他觉得自己做的小心,而且时间也过去了大半天,那张符纸的效用没有那么久,都化成灰了找也找不到,那就是那小子身上的伤。
他忽然有些埋怨自己,那符纸要起作用,必须得先勾起来臧云星的怒气,原来是要他去言语挑衅,但是他看见臧云星浑身冒灵光,一副修为小成的样子就生气,他与臧云星搭上话,他疑惑中又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他心中不平静,脑子里原来想好的借口都乱成一团乱麻,干脆给了臧云星一拳。
他心里不肯承认这是嫉妒,他告诉自己是因为臧云星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让他感到难堪,以至于愤怒,所以才动了手。
微微一动,腿上的伤带给他的强烈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什么符纸什么计划都不能承认。
他深吸一口气。
另一个弟子也缓过神来,指着方炎,“长,长老,是他,他叫我们过去的!”
今天方炎说,要找两个厉害的弟子请教请教,弟子小比要到了,说不定学来什么厉害的招式技巧,能在弟子小比里表现的更好,他心动了一下,方炎正好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顺势就应下了。
一个人去他觉得丢脸,几个人结伴过去,就不显了。
谁知道受伤了不说,二长老又把他们抓过来,这样子分明不是要为他们做主啊!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只是去请教!
各种念头在方炎的脑子里闪过,他捂着伤腿,看起来痛得面色发白,他颤抖着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
“长老,我知道错了。”刚刚他心跳的很快,但是他知道,这些长老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们这些低阶弟子身上的异样,所以他努力压制自己的心跳,尽量让他看起来紧张,但是又不心虚。
“我今日确实是去找臧道友,但我只是想请教一些修炼方法,我很佩服臧道友,听说了很多他的故事,但是没想到他言语间居然瞧不起我,我一时气不过,就和他起了争执,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狠毒,我们三个毫无防备,就被他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