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刻妈妈便着人前来通知她,等会儿是要有大人物上门来询问一些重要的事情,还特意嘱咐她小心不要说错话。
如今,她是开门迎接了这位戴着面具的贵客。
可眼前这个面具男子似乎并不如妈妈所说的那般要咨询她什么事情,反倒像是一个有权势的只想与她见面的普通客官罢了。
纵然心中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艳娘却是不敢放松警惕。
面具男子并不言语,只是抬手挥了挥,身旁的林成风立即会意,道,“你们两位,下去吧。”
那守着的两个绿衣丫鬟身形未动,只是面色迟疑地看向白纱帘内的女子。
“大人,您是带着两位手下,我亦留两位丫鬟在此,不过分吧?”艳娘眨了眨双眸,笑道。
“你若是想你的这两个丫鬟知道些什么,本殿不介意她们留下。但若是她们留下了,后续她们性命能不能保住,这个本殿就不能确定了。”
面具男子的语气淡淡,毫无起伏,但艳娘却是感受到了一股子威压与恐惧。
无奈之下,艳娘只得抬手将两位丫鬟支走。
两位丫鬟似松了一口气一般,慌忙退下。
“好了,我的丫鬟走了,大人可以说说是什么事了。”艳娘淡淡一笑,说道。
面具男子轻笑一声,语气冷淡,“谢安傅每次来你这里,见的是什么人?”
艳娘心下一突,果然是如妈妈所说,要问她一些不可言说之事。
“大人问的什么话奴家听不懂,奴家不认识什么谢安傅。”艳娘语气淡定,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呵呵,不认识?”面具男人的声音陡然转冷。
凛人的目光似是要穿过白纱透向艳娘,室内的空气也似是降了几个度,让艳娘不禁心下一颤。
“不认识。”艳娘终究是见过大场面之人,纵然内心有点儿忐忑,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沉稳做派。
忽而,面具男子手一抬,手中的茶盏便猛然朝白纱对面的艳娘冲去。
艳娘手疾眼快,微一侧身,便立即听得茶盏撞在墙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不说的话,本殿可不能确保你的脸能不能完好无损。”面具男子语气清幽。
艳娘面色一白,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她浅声说,“奴家对大人所问一概不知,纵然大人如此逼问奴家,奴家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面具男子身子往后靠了靠,眸色幽深,“艳娘,淮州人,年方十二便跟着妈妈肖蔷做事,跟着妈妈肖蔷结识了苏北县令谢安傅,因为姿色美貌,顺势成为了谢安傅的花楼情人。有了谢安傅的庇护,你也因此不用再接客。”
“你也并不白做谢安傅的花楼情人,你每年都能从谢安傅那里得到一大笔钱。谢安傅给了你那么一大笔钱,他也不单单只让你做情人,还要求你做内应。”
“至于是什么内应,想必艳娘你自己清楚,就不用本殿说了。”
面具男子目光冷凝地看着白纱帘子背后的艳娘。
艳娘心下一滞,她没想到对面的面具男子竟然将她的底细查得如此仔细,她就算是想要糊弄过去也不行了。
她浅浅一笑,吟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不错,就如大人所能追查到的那般,我确实是苏北县令谢安傅的相好。男人喜好喝点花酒是普通寻常之事,而我又是聚花楼的头牌,正可以陪苏北县令喝点花酒,他欢喜我,我亦对他有所求,我们一拍即合,也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既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为何方才不认?”
艳娘被这句追问问得一噎,半晌才道,“平日里来寻事的人很多,我不过是怕大人也如那些人那般是来故意滋事的,因此才不敢如实相告。”
面具男子冷冷地哼笑一声,道,“既然你与谢安傅认识,不如说说你与谢安傅见面之时都见的什么人?”
艳娘唇角一勾,笑道,“大人,你也说了,我是与苏北县令见面在一起的,我们既然在一起,便算是幽会,行二人之事,又怎么会有第三人在场?大人说笑了。”
面具男子此刻却是没了与对方周旋的耐心,冷声道,“本殿不想与你玩这些文字游戏,本殿既然是问了,你只管回答便好,要不然,本殿可不能确保你是否还能继续在这聚花楼做下去。”
“大人想要威胁我?大人,这里可是苏北。”艳娘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傲气。
面具男子冷然一笑,“怎么?你是要拿苏北的县令来威压本殿?”
面具男子的威压太盛,艳娘压下心底的反驳之辞,转口道,
“非也,只是大人此番逼问,于情于理都不合。”
面具男子眸色沉了沉,彻底失去了耐心,朝一旁的林成风挥手示意。
林成风会意,立即抽出背后的剑便挥剑上前。
剑气一震,隔绝在艳娘与面具男子二人之间的白纱帘子立即断成了两半。
戴着面纱的艳娘神色微怔地望着眼前此景,但微怔的神色也只是一瞬,她很快便神色如常。
艳娘并不知眼前这位面具男子的来历,不知者无畏,此刻她心底也升起了一种莫名火气。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殿耐心有限,现在给你机会说,你若是不说的话,本殿可不保证你的脸不会变成另一种模样。”
赵竟的话音一落,身旁的林成分便已然将剑刃架在了艳娘的脖子上。
艳娘眸色顿变,“大人这是要来强的了。”
“你若如实说,那便不是来强的。”赵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那我若是就不说呢?”艳娘语气陡冷,同时将手中的茶盏朝面前的面具男子扔去,同时又一个侧身躲开了林成风的剑。
在林成风还未反应过来时,茶盏便已然划破空气,犀利地朝赵竟飞去。
“殿下,小心!”宋奕之惊呼出声,同时拔出了腰间的剑。
“呵,本殿倒是忘记了,艳娘的武功可不差。”
赵竟微一抬手,便徒手接住了那个茶盏,冷声道。
“成风,奕之,活抓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