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等人顺着晏洪彦所指的方向看去,此女站在舞台正中央。
“晏公子,也跟我们打起了哑谜,透露一下?”若不是十分亲近之人,仅仅凭借露在外面的双眼,是很难认出一个人,洪忠义能认出自己的女儿,其他人一个都认不出。
“透露什么,很快就知道了,洪家主,今年文家请了谁?”
“难道你也会关心这种问题,莲花宗的二小姐,骆雪莹,不是在那坐着。”文戈已经来到了白岳城,此事已经公开了,而且骆雪莹很多人都认识,她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
“骆雪莹,就知道给我找麻烦。”晏洪彦的声音带有几分温怒,看向了不远处的骆雪莹。
“给你找麻烦?”洪忠义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我是说这骆雪莹还真是个麻烦。”晏洪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接着说道。
“这可不像你说出的话啊。”
“哼,大不了直接投降,输给莲花宗化婴老祖又不丢人。”晏洪彦无所谓地说道。
楚倾低着头喝着茶,他刚才听得很清楚,晏洪彦说的是就知道给我找麻烦,给他找麻烦?骆雪莹不是文夏兰找的吗?难道文夏兰跟晏洪彦有什么关系不成。
“咚咚咚!”
花船上的花鼓响了起来,花船会即将开始了,楚倾环顾四周,花船上已经座无虚席,包围着这艘花船的十艘楼船也围满了人。
白岳城几乎所有达官贵人都来到了现场,古天山和夏侯玄武也来了,与江州刺史娄书翰坐在了一起,不过并没有看到文戈的身影。
“啊……”
欢呼声骤然大涨,山呼海啸般响彻在澜江之上,连江风似乎都被震散了。
随着叶阁主登上舞台致辞,花船会也正式宣告开始。
台上数百名女子同时摘下了面纱,随时引得澜江两岸的众人喝彩连连。
楚倾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舞台中间,想要看看被晏洪彦看上的女子究竟是哪一位。
“宴公子,品味不俗啊,看上了府主的千金娄晓岚。”洪忠义一眼就认出了台上身穿华服的女子,不是那娄晓岚又是谁。
“不然呢,也只有这位娄千金能与洪家小姐一争了吧。”晏洪彦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说道。
“为何没有看到杨诗琪的身影?”楚倾目光扫过台上所有人,并没有见到这位东楼的小花魁,倒是在角落看到了文夏兰,接着说道:
“这文夏兰怎么也在?花册上并没有她的画像啊。”
此时,晏洪彦的脸色有些阴沉,这杨诗琪怕是已经死了,不过他隐藏得很好,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吴二石和洪忠义也看到了文夏兰,前者说道:“或许出了什么意外吧,洪家主,这位背后可有莲花宗撑腰,这花魁之位似乎没什么悬念了。”
“哼,这文夏兰都去莲华宗了,还来凑什么热闹。”洪忠义冷哼一声说道,心中略有些不爽,有她在小女的花魁怕是悬了。
楚倾说道:“几位,这么多人参选花魁,这要比到什么时候?”
对于杨诗琪楚倾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这数百人的规模,怕是十天半个月都结束不了。
吴二石解释道:“道友有所不知,红颜阁早已筛选多日,台上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来露个脸的,并没有资格参与最后的花魁之争。”
果然,台上的人纷纷离场,最终只留下了十位绝色佳人,澜江边很多文人雅士欢呼了起来。
“快看,洪家的灵芸仙子!”
“娄千金!”
“茉秋姑娘!”
“文家才女,夏兰姑娘也来了!”
“为何不见诗琪仙子的踪影!”
楚倾看着两岸欢呼的人群,身为修仙者难得享受一下平静的时光,相比于台上的十位佳人,楚倾更喜欢这种放松的心态,身边的妍妍似乎依然感受到他的心态变化,轻声笑着,贴得更紧了。
台上的十位佳人,论身姿,论美貌,论风韵,都是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她们个个一笑倾城,光彩照人。
楚倾坐在第一排能清晰看到台上的十位佳人,感叹道:“难怪那些文人雅士愿意一掷千金,只为求佳人一笑,遇到这番景象,理智已经不存在了。”
“最可悲的是这些文人雅士多数无钱无权,身上有些银两时,红颜阁热心招待,一穷二白时,立刻翻脸不认人。”吴二石打趣的说道。
“巫山赫蜞无畴兮,道互折而层累。登巉岩而下望兮,临大低一稽水;遇天雨之新霁兮,观百谷之俱集。濞汹汹其无声兮,溃淡淡而并入。滂洋洋而四施兮,蓊湛湛而弗止……”
第一轮比试已经开始了,楚倾对于词赋并没有过多了解,小时候府内的私塾也曾教过自己,自己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并没有记住多少。
如今更是听得一知半解,同桌的几人表情跟楚倾差不多的,修仙之人哪有闲情和时间,去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倒是那些达官贵人连连点头,惊叹不已,更是让身边的随从一笔一画的写下,生怕漏过一个字。
还有那位莲花宗的二小姐,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哼出一两句,难怪会将文夏兰收入莲花宗。
夏文兰不愧有江州第一才女之称,她现场让台下观众出题,不到盏茶时间,便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澜江赋》
“妙啊,妙啊!”一名老者直拍大腿,夸赞连连。
“澜江赋,好一个澜江赋!”
“文姑娘真乃智者在世啊!”
惊叹声不绝于耳,骆雪莹眼中也是异彩连连,将《澜江赋》默默记了下来。
楚倾说道:“这文夏兰确实有两把刷子,若是公平竞争,这花魁之位多半也要落到她的头上。”
就在这时,红颜阁一处暗门被打开,一名男子探出头,朝着四周观望着,见四下无人,扛起三具尸体,走到澜江边,“扑通”一声,扔了下去。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人儿,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身上的肉都被割了。”
晚风吹过,男子打了一个哆嗦,刚转过身,一柄短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