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拨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看着他手下的群臣,被自己的儿子威逼着让他下旨,他的异常的愤怒,他恨不得将这些,卖主求荣的家伙全部都砍了。可是他又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这些大臣是被自己的儿子拿刀威逼的,就算把他们全砍了,也无济于事,而且还会使得燕国内乱被外敌有可趁之机,冯拨整张脸阴沉着,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冯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们冯朗已经被杀死了1000遍了。
就在这群臣被刀枪逼迫皇帝下旨的时候,冯翼突然大声的高叫着:“岂有此理,如此无君无父的行为,尔等枉读圣贤书,先贤曾告诉我们,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事有可必为,今日尔等为了贪生,罔故天理伦常,百年后可有脸面,见先贤否?”
说着,走到冯朗的面前,张开双臂挡住冯朗,看向皇帝的目光。愤怒的对他咆哮着:“冯朗,今日有我在,你休想伤害父皇,有本事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正当冯翼还想再说两句,慷慨激昂之词时,一把冰冷的刀子,从他的身体里插了进去,刀尖从他的后背直接透出,冯翼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肚子上的刀子,然后慢慢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冯朗,嘴里只来得及吐出“求你”两个字。
冯朗便将刺入冯翼身体的刀子,狠狠的抽了出,看了眼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冯翼,冯郎对着他哼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嘴里咒骂着:“最恨的这种伪君子了,还想在我面前装x,死了都是活该!”
冯翼的死,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坐在龙椅上的冯拨,顿时老泪纵横,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冯朗,沧桑的语气里充满了质问:“他是你的哥哥,你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下得了手,你是畜牲吗?”
冯朗面对着冯拨的质问,毫不在意,只是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轻轻地将刀上的鲜血抹掉,然后将手帕扔在了冯翼的脸上。
他抬起头看着冯拨,冷冷的对着他说道:“时间不早啦,请陛下下旨吧。”
冯拨见冯朗满脸的毫无悔意,顿时运气上涌,只见他恨恨的将头转向别处,不言不语,如今的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满。这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冯朗见到冯拨一副绝不配合的表情,他冷冷的笑了一声,用不带任何起伏的语气对着冯拨说道:“父皇如此执迷不悟,想必是受到了我其他那些兄弟的蛊惑吧,也好,那就让朗儿来替父亲行那不忍之事吧!”说完,他便扛着那把腰刀,一步一步的向着众兄弟的方向走去。
老大,老三,老五看见冯朗拎着刀向他们缓缓的走来,顿时吓得汗毛倒竖,纷纷的开口向他求饶起来,冯郎将刀举起来,架在老大冯永的脖子上,吓的冯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对着冯朗祈求道:“二弟,千错万错是哥哥的不对,哥哥求你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的关系下放哥哥一马,哥哥求你哥哥保证,只要你放哥哥一马,哥哥愿意去爵为民,立马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昔日里嚣张跋扈的大哥,现在卑微的像一只老鼠一样,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着。他兴奋的哈哈大笑,转过头来,看着其他两个兄弟,正当老三和老五也同样跪下来向他求饶的时候,冯朗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他最小的那个弟弟,老六冯弘不见了。
他顾不得其他跪在地上的三个兄弟,转身询问孙均:“冯弘在哪?”孙均茫然的看向了四周,找到门口位置上的一个太监,将他呼唤至自己的面前,着急的询问道:“六皇子冯弘到哪去了?”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由于牙齿不断的打颤,口齿不清,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六…六殿下,跟…跟着玄…玄幽王,外出入茅房还还没回来!”
小太监的话,顿时惊到了,拿着刀的冯朗,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如果冯弘顺利的逃出皇宫,从外面搬来了救兵,那么他眼下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就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蠢货。只见他对着孙均大喊:“还不快去找!”
孙均,顿时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带领手下向着茅房冲去,他也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一次的从龙之功,风险极大,成了他将位极人臣,但是如果失败,那就是满门抄斩,遗祸九族了。
冯郎在大殿之中,来回的踱着步,他焦急地等待着孙均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越来越沉,而坐在龙椅上的冯拨看着,焦急的走来走去的冯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不要紧,顿时惹怒了冯朗,风冷拿着刀,指着这位昔日的帝皇。大声的对着他咆哮着:“你笑什么笑?”
冯拨看着满脸恼羞成怒的冯郎,慢慢的止住了笑声,然后声音淡淡的说道:“朕笑什么?朕笑你智计百出,结果全做了无用之功。”
冯朗看着冯拨那张嘲笑他的脸,咬着牙,愤恨的对着他反驳着:“哼哼,老家伙,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整个皇宫已经被我和孙均严密把控,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轻易的飞出去。等孙均把老六抓到后,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他被我砍死在你眼前。”
“来人呐!”冯朗说完,便对着身后大喊:“将陛下请回御书房拟旨。”冯朗的话音刚落,便从大门外走进两位侍卫,看押着冯拨与他的贴身太监走向了御书房。而冯朗则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了大殿内的龙椅上。
大殿内的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言反对,就连跪在大殿内的三位皇子,此时也在心中默默的祈祷,那位他们平时最不看重的兄弟,赶紧带兵来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