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皇太极所代表的后金与契丹族的耶律一族之间,必然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深深的嫌隙和矛盾。
毕竟,一旦联姻之事曝光,契丹族定会对后金的野心有所警觉和防范。有契丹族这个强劲的对手时刻在背后牵制着,皇太极若想迅速实现统一后金,并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北戎地区的话语权,恐怕将会面临重重困难和阻碍。
萧景凡这番详尽的解释,使得在场的一众侍卫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脸上纷纷露出一副“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听起来觉得好厉害的样子”的神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于其中复杂的政治谋略并不是完全理解透彻,但从萧景凡自信满满的神态以及条理清晰的分析中,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一系列谋划的高明之处。
用过午餐之后,众人纷纷返回各自房间准备休憩片刻。然而,萧景凡却独自一人静坐在他所下榻的客房之中,神情凝重地再次从怀中掏出了皇太极交予他的那封神秘书信。
他轻轻展开信纸,目光缓缓扫过其上娟秀且端庄的字迹,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优美的笔迹,定然是出自某位才情出众的女子之手。不仅如此,当他凑近信纸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扑鼻而来,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写信之人所处环境的高雅与奢华。毫无疑问,这位写下此信之人必定出身于名门望族。
这张信纸之上仅寥寥数行文字,但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不容小觑。只见上面清晰地写道:“近日,大梁皇帝之五子——玄幽郡王萧景凡,即将赶赴北燕参与北燕皇帝的寿辰盛宴。在此期间,他将会与北燕方面共同商讨联盟之事,其针对的目标正是北戎。望贵方能够设法予以拦截。”
萧景凡凝视着信中的这些文字,不禁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初次前往琅琊阁之时,在途经客栈之际遭遇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暗杀;以及此次身负使命、被指名道姓派往北燕出使途中所经历的一次次军队围剿。如今,又收到了皇太吉送来的这封密函……种种迹象表明,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悄地朝他笼罩而来。看来宫里的那位,对他的忍受度也快到极限了,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那怎么行呢?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毫无反抗地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啊!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更何况,如果任由宫中那位肆意妄为,不断给自己制造麻烦,那日子还怎么过?不行,必须要想办法给他找点事情做,让他无暇顾及自己这边才行。
想到此处,开原城的上空突然划过一道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矫健的海东青振翅高飞,它的翅膀有力地扇动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希望和使命。这只海东青正是按照萧景凡的意愿放飞的,它正朝着大梁的京城疾驰而去。
时光匆匆,转眼间过去了三天。经过漫长的旅途奔波,萧景凡率领着他的一群忠诚侍卫,终于抵达了旅顺港。此时,在港口处,将臣和小医仙早已翘首以盼,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当看到萧景凡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时,小医仙高悬已久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如一阵风般猛地扑进了萧景凡温暖的怀抱里。
连日来的担忧、牵挂以及种种复杂情绪,此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不停地从小医仙美丽的眼眸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萧景凡的衣衫。萧景凡心疼地轻轻拍打着小医仙的后背,柔声安慰着这个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女子。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景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耳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针猛地扎入一般,瞬间袭来的剧痛让他情不自禁地“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将臣竟然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的身旁。
此时的将臣,将她内心所有的担忧和关切都化作了对萧景凡的嗔怒,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一把拽着他的耳朵,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他的耳朵上。可怜的萧景凡此刻遭受着来自一大一小两位女子的夹击,一个是娇蛮任性的将臣,另一个则是柔情似水的小医仙,面对如此困境,他纵使有着千般丘壑万般能耐也为之奈何!
无奈之下,萧景凡只得连连低头认错,不停地赔礼道歉。为了平息二女的怒火,他甚至不惜签下一连串极为不平等的条约,简直可以说是丧权辱国。好在经过一番苦苦哀求之后,总算是暂时安抚住了她们的情绪。
好不容易从这场风波中脱身出来,萧景凡一边轻轻地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耳朵,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哎呀呀,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夫子说得一点没错啊!”
与此同时,北燕出使的庞大使团也伴随着萧景凡这位正使的到来,正式踏上了他们肩负的重要使命之旅。这支由数千人组成的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北燕负责接待的官员们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北燕的京城进发。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萧景凡,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已经迈入冬季的北燕国境。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生感慨,一时间文思泉涌,不自觉地便吟诵起了那首在后世人中广为传颂、脍炙人口的诗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念到此时,萧景凡的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彩”的大喊声。萧景凡也因为这一声大喊从那沉浸其中的状态里惊醒过来,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瞬间停止了继续念下去的动作。然而,尽管萧景凡已经停下,但周围的人可并不愿意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