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渡劫还挺顺利的嘛。”看着楚泽珩离开,宋霁云看了看自己破烂的洞府,咬紧了牙。
“能顺利渡劫的人都是十不存一,哪来的顺利一说。”流云又出现在她身后,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又听得掌门那边的峰头传来雷声。
“嚯,是掌门渡劫还是长老呀?”
“看动静,应该是掌门。”流云面色凝重地望向远处峰头,那里电闪雷鸣,乌云翻滚,天地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雷声轰鸣之中夹杂着阵阵威严之意,让人心生敬畏。
宋霁云目光穿过层层云雾,试图捕捉到更多信息。“我以为掌门会一直强撑着不走,没想到他会先渡劫。”
“他应该是想通了。”流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担忧。
毕竟,每一位修行者面对天劫时,都是生死未卜,即便是强者也不例外。
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在这一刻颤抖。
那光芒中,隐约可见掌门的身影,他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姿态,与天雷抗争。
“不是,非得张开手去迎接雷劫吗?”宋霁云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就那个性格……”流云说完这句,开始沉默。
远处连续又起几个雷劫,巨大的轰隆声几乎将宗门几个峰头都要震碎一般。
“哇……”宋霁云面无表情地哇了一声,“好壮观啊。”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怎么会都在一个时间点渡劫?
此时她收到了几个宗门的纸鹤,纷纷在询问天道宗是怎么了。
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么现在,我们要做什么?”流云又问。
“反正也不能修炼,回去睡觉吧,正好感受一下自己是个人。”宋霁云转了个圈,往自己的废墟走去。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那化什么了,不也是人吗。”流云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
可恶,他根本一点师父的威严都没有了!
睡觉去!哼!
在雷声伴随下,宋霁云戴起自制的隔音耳塞,相当舒适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雷声还没停,坐在床上呆滞了很久。
通讯器却在此时收到了来自师父的讯息:速来议事大殿。
宋霁云匆匆穿戴整齐,心里暗自嘀咕,这突如其来的召集莫非与集体渡劫有关?
她快步走出洞府,沿途所见皆是宗门弟子或焦急或好奇地讨论着昨晚的异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紧张氛围。
抵达议事大殿时,殿内已聚集了不少人,除了本宗的长老和核心弟子,竟然还有几位来自其他宗门的使者。
他们或坐或立,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探询,显然是对天道宗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充满兴趣。
宋霁云大摇大摆直接走到了主位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扫过这些外来者。
这时掌门步入大殿,他的气息更加沉稳,但眉宇间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诸位远道而来,我天道宗倍感荣幸。”掌门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不知诸位来此,是有何事?”
一位来自青玄宗的老者缓缓起身,他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缓缓开口:“天道宗掌门,我等此番前来,实属事出有因。近日来,你们宗上空雷云密布,天劫频现,此等异象前所未有,不仅引得修真界广泛关注,更令我等心生忧虑。”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见众人皆凝神倾听,便继续道:“我等皆知,天道宗乃修真界之翘楚,掌门及诸位长老修为深厚,但是一直没有飞升仙界,可这次如此突然集体渡劫。故而,我等希望能了解真相,以解心头之惑。”
此言一出,其他宗门的使者也纷纷点头附和,显然,他们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探听虚实,更有着试探天道宗虚实的想法。
宋霁云坐在一旁,心中暗自冷笑,这些所谓的“友邻宗门”,平日里鲜少往来,一遇到风吹草动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探个究竟,甚至企图从中获利。
但她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静静观察着各方的反应。
掌门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他缓缓开口:“诸位道友的担忧,本座能够理解。确实,近期天道宗内确实有多位长老与本座在同一时期遭遇天劫。”
他轻轻一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尤其是那些外来使者,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释然:“此次集体渡劫,实则是多年积累的一个爆发,而非外界所猜测的某种未知变故。”
青玄宗的老者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掌门的解释并不完全满意,但他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道:“掌门真人言之有理,我等也非无理取闹之人。只是,此事毕竟关乎整个修真界的安危,毕竟古宗门一事尚无定论,我们也是怕天道宗突然损失一批修为高的人。”
“怎么就是损失呢?这明明是好事啊。”宋霁云突然发言,令众人将视线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这位是?”青玄宗长老看她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她是谁了。
“宋霁云。”天剑宗三长老笑着说:“好久不见啊,宋小友。”
“三长老,好久不见,一秋回去了,最近可还好?”宋霁云看到他,也笑了,这个就是当初想要撮合她和宋一秋在一块的,宋一秋的师父。
“宋霁云?!”
“她就是宋霁云?那个重启登天梯的人?”
“她不是飞升了吗,怎么还能下界?”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她的眼神都很灼热。
不怪他们,飞升仙界的人,从始至终没见几个回来的,就好像把修真界当成不可告人的乡下一般。
哪怕是各个宗门好几千年前飞升的那些前辈,都不怎么回应下界的需求。
要是让宋霁云知道了,就明白要怎么告诉他们了。
你们那些祖宗们,可能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