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刚喝了一口豆浆,听了季夫人的话,差点呛到,连连咳嗽。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桌布,脸涨得通红,眼眶里泛起了泪光,还不忘用手背遮掩着唇边,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
季宴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具,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心疼。“慢点,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鹿笙咳得小脸更加绯红,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抬头望向季宴,眼眶中还残留着几丝泪光,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我……我没事。”
季夜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苦笑,转向鹿笙,声音略显虚弱地说:“笙笙啊,晚上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点补身体的药?”
季夫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老二啊,你这样子,确实是要吃点药补补。”
冯璐在一旁掩嘴偷笑,季宴轻轻拍了拍鹿笙的背,温柔地对她说:“可吃饱了?吃好了,我们出发。”
鹿笙立刻用力点了点头,脸颊上还残留着刚才咳嗽引起的红晕,像朵娇艳欲滴的桃花。“嗯,饱了。”
早上,江老爷子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唐装,背着手,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不时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鹿笙从车上下来,一眼便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她快步上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轻喊道:“外公。”
江老爷子闻声,脸上瞬间绽放出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他快步迎上前,心疼地拉起鹿笙的手,细细打量着,“笙笙,别哭,回来了就好。”
鹿笙轻轻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外公,让您担心了,是我不好。”
江老爷子慈爱地摸了摸鹿笙的头,眼角的皱纹似乎都藏着笑意,他摇了摇头,“傻孩子,外公知道有季宴陪着你呢!外公不担心,外公知道我的笙笙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宋柏简笑容可掬地从屋内走出,故作嗔怪地说道:“哎哟!江首长,您这可是将客人晾在屋里,自己倒是在外面享受晨风呢!”
江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脸上的皱纹如同盛开的菊花,他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与宠溺:“急什么?我这不是在等我那宝贝外孙女嘛!”
“宋伯伯好!”
宋柏简哈哈一笑,眼神在鹿笙和季宴之间流转,满是欣慰与调侃:“小丫头好啊!真是几年不见了,没想到再见面,你就是季宴的媳妇了。”
季宴闻言,神色变得肃穆,他轻轻握了握鹿笙的手以示安慰,随即转向宋柏简,目光诚恳:“宋政委,上次是我太着急了,有些冲动,还请您见谅。”
宋柏简望着季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摆了摆手,示意过往的不愉快就此揭过:“罢了,季宴啊,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再提了。今天我来找江首长,主要是想谈谈肖宇杰的事情,你刚好也在,一起来听听吧。”
几人围坐在桌旁,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而专注。
江老爷子神色凝重,目光如炬地望向宋柏简,声音低沉而有力:“上面对你是不是有处分?”
宋柏简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他缓缓点了点头:“毕竟是我监察范围的人,肖宇杰又身兼要职,犯了这样错,上面不将我也拉上军事法庭就算是好了。”说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借这个动作平复内心的波澜。
江老爷子拍了拍宋柏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退了。瞧瞧你,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这日子还怎么舒心过?”
宋柏简苦笑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舍:“这不是舍不得嘛!这么多年了,部队就是家啊!每次走进军营,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我就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退了,还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江老爷子目光深邃,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要说退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这个职位不好退,难啊!”
宋柏简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与期待,他轻轻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这不是来和首长您说说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我既能体面地退下来,又能给部队留点念想。”
江老爷子闻言,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决策。“要说退下来,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你这个职位,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室内的凝重氛围。江老爷子接起电话,几句交谈后,他转头看向鹿笙,眼神中带着几分温和与笑意:“笙笙,徐博士到了,你去门口接一下他。”
季宴温柔地望向鹿笙,轻声说道:“我陪笙笙一起吧!”
门口,徐博士身穿一件整洁的白衬衫,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礼盒,见到鹿笙,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鹿笙啊!你能安全回来,真是太好了。”
“徐博士,您最近不是应该在忙吗?怎么还有空过来?”
徐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感激:“墨氏那边的实验数据,自毁程序启动,什么都没能留下,现在的研究陷入了僵局。我也算是暂时松了口气,刚好听说你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你。好几次因为我的事情,让你身处险境,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鹿笙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真诚:“徐博士,您别这么说,我出事和您无关的。您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季宴微笑着上前,打破了这份略显沉重的氛围:“徐博士,别站在外面了,进去坐吧!”
徐博士却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我就不进去了,我这个人不善言辞,看到你们安好,我就放心了。礼盒里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保重,我这就走了。”说完,他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几分决绝与释然。
鹿笙的目光追随着徐博士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可惜了,墨氏那边的实验数据,全都毁于一旦。”
季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这些事,自有那些大人物去操心,我的笙笙,没必要为这些烦扰。你呀,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好。”说着,他轻轻将鹿笙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