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约瑟——听得到——”
“喂？约瑟夫，听得到吗？”
骨头隐匿着身形，发现终端联系不上约瑟夫后，陆续切换了几个频段才重新恢复连接。
“咳咳！听得见，刚才的信号似乎受到干扰了……嗯，你们的技术不错。”
“过奖，你现在在哪？”
“贫民窟附近的16街区……我现在正在一家夜店的盥洗室，但这一路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厕所隔间里，约瑟夫直接反锁了房门，确认无人后这才靠在隔板上喘着粗气。
沿路刚刚换上的衣服正被血液缓缓浸透，他手中的白虎面具已凝出一层薄薄的血壳。
“你的状态并不好。”
“呵，没有大碍，我会想办法解决伤势的问题，但你们找到那个恶魔的线索了吗？”
墨纣给他准备的特效药已然耗尽，现在想要恢复伤势，他需要新的药物，但更需要营养。
骨头不假思索地开口：
“如果你确定不需要帮助，那我就不去和你汇合了。
至于线索，纣王已经有了眉目，但在这之前可能还需要你搞出一些动静。”
约瑟夫皱了皱眉：
“具体需要我做什么？我不可能因为你们的一面之词就被当枪使。”
骨头闻言，尽可能简短地描述了现状：
“大概就是这样，你路上发现的不对劲很可能是有尾巴盯上你了。
我们需要你吸引她们的注意，同时在‘合理’的范围内做出一些动静，白鹰他们会在其他地方响应你。”
“好吧，说到底我还是诱饵。”
“所以？”
“比起在疗养院熬成真的疯子，我更乐意死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祝你好运。”
骨头挂掉通讯，转而向着约瑟夫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
如果牧羊人的手下太多，那他就需要在暗处帮忙抹掉一些约瑟夫留下的痕迹。
“呼——”
盥洗室内，约瑟夫吐出一口浊气，用鲜红的衬衣擦拭掉身上的血迹后将衣服塞进了通风管道，转而重新回到了夜店。
“伙计，要来点白砂糖吗？”
略显拥挤的会场中，约瑟夫无视了人群中的药贩子和一些递上名片的女郎。
而是顺手摸走了几块干巴的面包和半瓶调酒用的苏打水。
酒精会让他戴上面具后失控，但他要补充水分，并中和一下胃部的不适。
只不过在他即将离开的一瞬间，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再次出现。
转眼望去，他似乎感觉有一群人看了他一眼。
「你要小心女人，城区里可能有很多女人都是【牧羊人】的羔羊。」
他回想起了骨头的提醒，临走前又随手从沙发上顺走了一件棕色风衣。
看着约瑟夫离去，几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但她们又彼此不屑地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用纸条写了一句话，接着将手伸进了裙子。
……
伊甸园临时会议室，牧羊人正做着汇报，突然眉头一皱，感觉舌头被人拨弄了一下，随后吐出了一张有些腥咸的纸条：
「亲爱的，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大概175左右的个子，身材不胖，好像是白人。
来夜店似乎是找人，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但灯光太暗，人家没看清他做了什么。
人家好想你，什么时候——」
牧羊人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每每有人传递这种消息，总让她回想起身上只有自己闻得到的羊膻味。
“175，男性，白人，正常身材，16街区斯科特酒吧，去问一下那些调查科的结论。”
“是！”
一名士兵连忙跑出会议室，没过多久就赶了回来：
“报告长官！痕迹方面的专家表示这些特征和对方基本吻合，但信息太过明显，不能保证不是陷阱。”
牧羊人点了点头，挥退对方后并没有说话。
见她一直沉默，旁边的【泪人】再次悲戚起来：
“这次的工作怎么又这么麻烦，唉，这是等我主动请缨么，牧羊人你真是太狠心了……”
说着，泪人又开始落泪，却被牧羊人瞪了回去：
“用不到你，让你在这边的互助会帮忙留意，这次我自己去。”
“唉，你这就想不开要送死了，那我活着还要替你悲伤……”
“闭嘴。”
牧羊人语气冷淡，她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就算一个亲王都会死在那里，我也绝对不会死得比他快。”
话罢，牧羊人踩着羊蹄离开了会议室，展开血翼飞向了那个酒吧。
只要有人谈到她，总是绕不开【神父】那个混蛋。
她已经倒霉了太多次，但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名声要依靠对方来衬托！
轰——
然而还没等她赶到那里，就见那家酒吧燃起了熊熊烈火！
街角，骨头看着大黄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叹了口气。
即便自己行动再快，也还是比不上远在阿勒斯加就能万里追踪的大黄。
就在十几秒前，大黄按墨纣的吩咐突然给他发来消息：
「约瑟夫一路的血腥味很强烈，不过没有太多暴露的风险。
但酒吧有几个女人的气味突然出现在了被约瑟夫毁掉的化工厂附近。
我感觉她们应该就是牧羊人的眼线，骨大哥你还是掩饰一下比较好。」
嗡嗡——
看着漫天浓烟，骨头正准备离开，终端又传来一阵震动：
「骨大哥小心，有人在迅速靠近你！很可能是对方的处刑人！」
骨头感叹大黄的心细，正要询问是否要留活口，终端就传来了纣王的信息：
「试探击杀难度，点到为止，不要暴露身份，留一命。」
「是！」
收起终端，飞出的念力绳在远处悄然启动了一架无人机。
而骨头叼着的雪茄也缓缓将烟雾融入了四周。
远处，墨纣也看向了一面突然连接上的无人机画面：
只见一道穿行在巷道的黑影迅速移动，两分钟后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街区附近。
同一时间，周遭的住宅区也接连亮起了灯光。
无数人都想要直播或者录像，却发现当地的信号基站已经被关闭，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中，时不时有几道人影闪烁着迷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