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他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的说道,“我肚子疼,得去方便一下,你们先走一步。”
其他山匪一听,都哼哧哼哧的笑了起来,“二当家的,你赶紧去吧,当心别拉裤子里了。”
他们平时玩笑开惯了,倒是不怕二当家的生气。
二当家的也跟着一笑,赶紧猫着腰往大树后走去。
“嗨,瞧二当家跟个娘们似的,还怕人看啊!”
“哈哈哈。”
他们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周都尉一看这个情形,赶紧朝身边校尉挥了挥手,校尉就安排了几个人朝二当家方便的地方悄悄的摸了过去。
等时机差不多,周都尉一挥手,官兵们从树丛里跳了出来,向山匪冲了过去。
众山匪一下子被突然出现的官兵吓呆了,他们拿着刀聚拢在一起,看着逐渐逼近过来的官兵,手脚颤抖。
周都尉走了出来,“山上的山匪都已经被俘,包括你们的头领,降者不杀,不然格杀勿论!”
他说话掷地有声,山匪一下子没了主意,慌的不行,有脑子转得快的,突然想起逃跑的二当家,恨恨地骂道:“狗 娘 养 的马三,他一定是发现了不对,自己逃跑了。”
他把刀往地上一扔,现在跑也跑不出去了,他还拼个头啊,不过是死得更快些罢了。
“老子降。”
他这么一说,跟他关系比较近的,也瞬间有了主意,也把刀一扔,“你降我们也降,大当家的都被抓了,还往哪里跑啊!”
也有跟他们不是一个想法,指着他们就骂了起来,“你们几个怂 蛋,窝囊废,老子誓死不降。”
说完拿着刀就向官兵冲了过去,官兵满足了他,两个人一起横向挥刀,直接在他的腹部,一人划拉一刀,鲜血四溅,没过多久就咽气了。
刀砍在别人身上,跟砍在自己人的身上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吓得剩下的土匪,啪的一下,刀掉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跪在了那里,官兵上前把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再也不敢乱动了。
这时被校尉派去捉二当家的几个官兵脸色难看的回来了,他们摸到地方时,发现那里空无一人,连个上茅厕的印子都没有,他们不甘心无功而返,又在周围搜寻了一番,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漏网了一个,周都尉的脸色不太好看,匪徒不抓尽,将来受苦的还是百姓。
他让人把匪徒都绑起来,并给山上的人发信号,告诉他们可以下来了。
吕奇和慕容离带着人和收缴的东西下来了,周都尉没有看到谢臻,“谢大人呢?”
“谢大人提早一步下山来了,你们没有见到他吗?”
吕奇疑惑的说道。
周都尉慕容舟都没有见到谢臻下来,这时听见一个男人的叫喊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他们都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只见谢臻的一只手里抓着一根黑色的布带,布带的另一头系在一个高壮的男人的脖子上,跟拴狗似的,谢臻一扯,他就难受的叫一声。
等他们走到近处,众人便看清,那被绑着的男人赫然就是刚刚逃走的二当家,刚才被二当家抛下的山匪一看他这样狼狈,纷纷骂道:“活该,咋没勒 死 他呢!呸!”还往地上吐口水。
二当家可狼狈了,腰带被谢臻抽掉拴他的脖子了,他得两只手提着自己的裤子走,身上滚的都是泥土,脸上还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在谢臻的手底下没少受皮肉之苦。
“哼,他刚才要是不跑,还没有这顿打呢,就该狠狠地揍他才行。”
刚才骂他的山匪说道,对二当家抛弃同伴的行为唾弃不已。
至此,所有的山匪全被抓住了,慕容舟对谢臻的利落手段钦佩不已。
两人以前只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来往,经此一遭,倒是熟悉了不少,还有他带来的这位姓江的大叔,竟也是手段非常之人,他存着结交的心思,一路上跟两人谈论了不少。
只是慕容离并没有怎么搭话,他靠听来了解慕容舟,对于这个老四家的孩子,他其实没什么好感的,对老四也一样,总觉得他温吞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过好在慕容舟似乎跟老四并不是太像,让他没有那么反感,一路上也能跟他说上两句。
林刺史早早的得到消息,有意让老百姓知道他们官府的这一功绩,所以等剿匪的大军回来时,受到了百姓们的夹道欢迎。
官兵们似乎都没想到会见到这么大的场面,一个个站的笔直,步子踏得也格外一致,昂首挺胸、英姿飒爽的,衬得被押着的山匪,更是灰头土脸,一脸颓丧。
领头的几人也是好好的出了一回风头,尤其是相貌英俊、英武不凡的谢臻、吕奇和慕容舟,竟然还有姑娘往他们身上丢鲜花,即使京中的状元游街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场景了。
谢臻和慕容离在人群中看到了沈瑶,她和常玉一起来见证他们这光荣的时刻,沈瑶对他们露出了自己招牌的甜蜜笑脸。慕容舟只觉得身旁谢臻的腰背一下子挺得更直了,他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又在人群里搜寻,想要找寻他如此的原因,但是人太多,啥也没有看见。
等到那群苦命的女子衣衫褴褛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时,人群一下子静默了,女子们勾着头,有的拿袖子掩着脸,一副羞耻的样子。
她们用余光看到百姓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害怕的瑟缩成一团,几个人紧挨着走在一起,仿佛那样可以得到往下走的勇气。
她们被人糟蹋了,是受害者,可是世俗之人不见得能容得下她们,她们会成为女子们的耻辱,不清白的典范,往后活着的余生说不定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再无一刻安宁之时。
确实如此,沈瑶听到身旁的人都在讨论这些女子,他们一边看似同情的发表着言论,一边又把女子的贞洁挂在嘴边,好像这些女子落到这样的地步是她们自己的过错一样,让人听了心里难受。
她和常玉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怜悯和某种决心,两人相视一笑。
这些女子在人群中搜寻着自己的家人,发现他们虽然激动,可是和她们的视线相接时,他们却又回避了,不敢再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