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徐瑶蓁回到家时,听到嫂子余氏在念叨自己呢。
“哎呀,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平常余氏经常给徐瑶蓁甩脸子,现在她只出去了一天,就急成这样。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哥哥徐江如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妹妹是天生的大富大贵的人,运气好着呢。你别胡说八道。”
余氏又马上反驳。“行了,知道了,妹子是那天女下凡,福星罩顶。”
随后她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的。
徐瑶蓁就这么进了家,把正在闹情绪的两口子,一下给惊得怔愣住了。
“哎呀,妹妹。”余氏第一个站起来,冲到了徐瑶蓁身后。
直接把曹婆子手上的篮子抢了过来。
她还让曹婆子不要客气。“都是邻居,麻烦您帮忙,您还送我们东西。”
曹婆子恭恭敬敬地给余氏施了个礼。
余氏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说话都有些打哆嗦。“啊,这、这可使、使不得。咱、咱们都是邻居。”
余氏是徐家败落后,才嫁给徐江如的。
一个卖油郎的女儿。
没有见识。
被一个多年邻居的老婆子给行了礼,吓得后退到徐江路的旁边。
徐江如正跟徐瑶蓁低声说话,看到这也明白了个大概。
他是知道曹侍卫是曹婆子的儿子,他脑子转的快。
立即给曹婆子回了个礼。“曹妈妈,您到我家帮忙,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我们家啊,没多少活,自己能忙得过来。要不,您就随意。”
“老奴记得了。”
随后曹婆子离开了。
等人走了,余氏憋在肚子里的话,这才吐出来。她还用拧了拧徐江如的胳膊。
“她要给咱帮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你让她随意。她要是不想干怎么办?”
徐江如瞪了她一眼,坐在了椅子上。“你有那么大脸,能指得动她?”
“咱这一大片儿谁不知道,曹婆子有个好儿子呢。”
余氏这才想起来。
又惴惴地坐下了,忽然又站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哈哈。徐瑶蓁的手。
“妹妹,你不知道,你出去这天发生天大的事了。詹家遭了报应那詹其珆刚才被乔家一顶小轿子就给抬走了。”
“唉呀,怎么说的呢?”余氏晃了晃头,完全不明白。
“詹文司身上有功名啊,他的妹妹就这么给人做妾了,那乔明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上次不还随便敲咱家后门,你用簪子扎了他。他就叫来王爷……唉,那詹其珆还不被乔明给折腾死啊。”
一说到裴云栖余氏自动忽略了。
摄政王的凶名,她想着就害怕。
“妹妹,这些权贵都得罪不起。就上次来咱们这儿那个王爷,听、听说……”
徐瑶蓁是一直在裴云栖的庄子上的,裴云栖也在。
莫不是经常发生了什么事?
余氏还不知道旁边兄妹二人,都是面上平静,竖起耳朵等她往下说。
“他、他杀人。”余氏压低的声音,同时伸手从篮子里掏出一块糕饼塞进了嘴里。
“咳咳,他手下的,这两天在汴京到处抓人。好多人都被抓进去了。”
余氏送不送他的两条粗眉毛。“你们不知道?”
徐瑶蓁确实不知。
徐江如倒是知道点,但是这种事儿和摄政王相关的,不算稀奇。
“他啊,是皇帝的爪牙。”
徐江如的这话是说给徐瑶蓁听的。
可却是把余氏吓了个半死。
站在门口听他们说话的宾哥儿,把小脑袋从外面伸进来,天真地问徐瑶蓁,
“姑姑,什么是爪牙?”
徐瑶蓁从篮子里拿出几颗杏干,塞到了宾哥的手里,摸了摸他的头。
“这两日上学时,淘气了吗?”
宾哥儿摇摇头,眼睛亮亮的。“夫子还夸我呢,说我会读书。”
宾哥儿的学问是徐瑶蓁教的,3岁开始教,也教了两年了。
她转身又回到堂屋。
“咱们家宾哥儿,是当状元的料。”
余氏高高兴兴地拿了装吃的篮子,带着宾哥儿出去了。
徐江如这才面露忧心。“想来,詹家那边更不会轻易放手了。”
徐瑶蓁早就想到了。
詹家的人,应该也都知道是她换了房门上的牌子,詹其珆这才被乔明给糟蹋了。
詹家也会因此与乔家来往更密切了。
与梦里的又几乎一致。
徐瑶蓁掏出怀中的帕子。“哥哥,你以前跟爹爹南闯北,一定见过这种料子吧。”
徐江如接过帕子,左看右看,又在太阳底下照了照。
越看越觉着不可思议。“你哪来的帕子,这帕子的料子恐怕不简单。”
“这种料子叫素云锦,是10多年前先帝的一个宠妃特有的一种料子。因备受先帝宠爱,她又极喜爱这种云锦,名字里有一个素字。所以先帝给这种料子赐了一个素字,但是,自从这个宠妃死后,这种料子就再也见不着了。”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不掉脑袋,也得剥层皮的。”
御赐之物。
先帝宠妃。
宠妃早死。
这一串串的连在一起,徐瑶蓁总觉得前面有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在等着她。
而丢了帕子的乔薇灵,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去了家里那个在角落里的小道观。
“这什么味儿?”徐江如拿着帕子再三闻了闻。
然后眼神里有露出震惊。
“是爹爹的。”
这也是为什么徐瑶蓁帕子拿回来,一定要给哥哥看的。
“那本爹爹写的各种奇药方子的书,我都藏得好好的。但……”
现在有人会配这个药。
即使徐父还活着,这些药方也都被他小心谨慎地藏着。
到底是谁?
徐瑶蓁心中万分忐忑,但是,若要破这个局,扯开一个小口子。
还得靠那个男人啊。
徐瑶蓁吃了午饭,睡了一小会儿,在外面又下起了小雨。
她想出去走走。
曹婆子紧紧跟着了。
余氏见她又出去了,转头就告诉了徐江如。
“要是碰到詹家的人,可就不得了了。”
徐瑶蓁在门外不远处碰到了詹文司,他连伞都没打,浑身湿透了,急匆匆跑到她的近前。
“帕子呢。”
徐瑶蓁今日罩着披风,把披风的帽檐又往前拉了拉,别人几乎看不到她的脸。
詹文司这么精准地跑到她近前,那是在门口一直盯着呢。
他威胁着,“徐瑶蓁,你别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