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城的唇角勾勒着极少见的弧度。
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金姿想,应该是去见太太无疑了。
他想追回太太的话,早晚要跟太太解释他们俩个之前的假出轨。
那么,他必然是需要她尽快结婚的。
或者说,她需要从他助理的这个位置上辞职了。
但辞职,哪有她结婚嫁人更有说服力。
又或者,他会辞退她。
总之,哪一种可能都会有。
他留她在身边,无非也是有一天,好跟太太解释清楚。
安绍远说的没错。
付南城的心里,只有姜烟。
她是犯了糊涂。
付南城打扮得一丝不苟离开了酒店。
金姿给安绍远打了一通电话。
“安总,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有啊。”
“同禧楼,可以吗?”
金姿知道,他们以前经常去同禧楼吃饭,说明他们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地方的。
“可以。”
“晚上六点,我等你。”
“晚上见。”
安绍远合上手机,扬了扬眉宇,打内线电话给助理。
“帮我把今晚的饭局取消,约到明天上午。”
“知道了,安总。”
姜烟在公司,等到临近约定的时间,才下班。
她在同禧楼门口的停车场泊好车,离六点还差五分钟。
她下车,往前走了几步,竟然看到金姿站在同禧楼的门口。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也是,金姿还担任着付南城的助理,她约了付南城来这边吃饭,金姿会在,也正常。
不过,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
在看到金姿这一瞬间,她还是想到了那晚的事。
胸口堵得难受。
金姿看到她,亦是有些尴尬。
金姿还是露出非常职业的笑容,喊了一声:“太太。”
“太太?难道你不知道我跟付南城离婚了?”
“抱歉,叫习惯了。”
其实,她还是必须得这么叫的,在付南城心里,姜烟永远都是他的太太。
姜烟没再多说,迈步走进同禧楼。
看到金姿也好,至少让她可以确定,除了脐带血的事情,她一样也无法容忍付南城的出轨。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可以增加她的对他的恨意。
如此,她便不会再轻易动摇她的心。
付南城提前十五分钟就到了包间等她。
来的路上,买了一支弗洛伦萨,此刻,他正捏在指尖。
姜烟敲了敲门,而后便推门进来。
她看到付南城,眉眼寡淡,进去后,在付南城的对面坐了下来。
付南城将那支弗洛伦萨插进餐桌中间摆着一个很有艺术感的细腰花瓶中。
姜烟看到那朵玫瑰,眸色淡了淡。
他不是买不起一大束的,却专门独独买了一枝。
姜烟不是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只是在门口遇到金姿,她的心早已沉了下去。
付南城将菜单递给姜烟,“看看,想吃什么?”
“你点吧,什么都可以。”
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也不是跟他吃饭约会,吃什么都无所谓。
“好。”
付南城还是点了一桌姜烟爱吃的。
在看到这桌菜的时候,姜烟的心情不免有些烦躁。
他太会装模作样。
她生孩子的时候,半夜偷偷去看她。
融资宴后之后,她心情不好离开,他站在她家楼下。
今天,他又备着一枝玫瑰,点了满桌她爱吃的菜。
金姿都还在他身边跟着,他是怎么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她的面前装深情。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很快就沦陷了。
但现在,她不会。
她再也不要上他的当。
“付南城,你说的没错,我们既然合作了项目,该公事公办。”
“嗯,我是很希望你能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了,他不是还有跟她见面的机会。
烈女怕郎缠。
过往的事,他想通了,就让它过去吧。
他可以从以后的事情上,征得她的满意。
毕竟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她生他的气也,恨他也罢,有这些情绪,不也代表着他在她的心里还有位置。
“所以,你能不能不挑新能源部门副总的刺,他说你嫌他能力不行,据我所知,他是你一手提拨起来的。”
付南城剥了一碟虾,转动转盘,将虾送到姜烟面前。
“先吃点东西,再谈事,嗯?”
姜烟目光扫视着他。
狭长的桃花眼中,潋滟着情深一片。
深邃如漩涡。
她低下头,不想再对视他的目光。
那样的眼神,配着他矜贵的外貌,是一种诱惑,容易让人沦陷。
而且,还细致的剥了一碟虾。
姜烟把碟子拿下来。
她不想矫情。
人嘛,往往会因为别人的拒绝,更想进攻。
她该坦然豁达一些。
“想喝什么饮品,牛奶,还是果汁?”
“牛奶吧。”
她出了月子,虽然进入工作状态,下班回去,还是会给孩子哺乳,喝些牛奶补充些蛋白质也好。
付南城按了遥控上的服务键,用对讲机告诉服务员,送杯热牛奶进来。
付南城倒是细致。
姜烟吃了几只虾,说:“我刚进来的时候,碰见金姿了。”
付南城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
他并没有叫金姿跟他一起过来。
至于姜烟这个时候提金姿,怕是不妙。
“她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正名。”
付南城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正名,正个什么名。
付太太的位置,永远是池烟一个人的。
“你吃醋了?”
姜烟冷笑,“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要你了,还吃什么醋。”
付南城盯着姜烟,想从她的神情中捕捉一些情绪。
然而,她浅笑吟吟,坦然得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薄唇紧绷,“既然没吃醋,提她做什么?”
“恰好碰见了而已,随口说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付南城面色冷沉。
这个误会,他倒是不怕。
毕竟不是真的。
等他什么时候能突破脐带血的问题,他自然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烟烟。”
他低唤了她的名字,“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好吗?”
“我挺好的,我不知道你指的不好是什么?”
姜烟一边说着,一边吃饭。
她只想坦然面对他。
她更想突破她自己。
她不愿意她的心,能随意被他再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