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池烟从这种悲痛中走出来,太难了。
安晴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安慰到池烟。
“烟烟,咱不想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咱们过咱们自己的生活,永远都不原谅他了。”
这个时候,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帮付南城说话。
只会让池烟更伤心。
更何况付南城的举动,根本都不值得他们为他说好话。
付南城坐在车里,楼上房间的灯亮着。
姜泽和安晴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
付南城的眉头拧成一根麻绳。
池烟现在一定在哭吧。
她一定很无助。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很想去收拾周兰轩。
可这件事,最本质上的错误,是他自己造成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无懈可击,谁也害不了他。
他该为自己的错误行为买单。
可事实,买单的人还多了一个,那就是深爱着他的女人。
付南城一拳头砸到方向盘上,最该死的人还是他。
他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池烟的爱。
后续,池烟都不怎么说话了。
任何言语,都无法让她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
安晴决定留下来陪着池烟,让姜泽先回去。
姜泽从付家出来,坐上车,便掏出手机给付南城打电话。
这一次,付南城接了。
他想知道池烟的情况。
电话一通,姜泽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付南城,还真有你的!原来你瞒着不肯说的事,竟然如此卑鄙,你还是个人吗?当初你跟池烟离婚,还想让她净身出户,我以为你已经够卑鄙了,没想到你还有更卑鄙的事情!我真以你为耻,哪一个正常的人,干得出来你干的那些事,付南城,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你怎么能想出那样的事情!”
“抱歉……”
付南城声音低沉沙哑。
没有人比他更难过,更悔恨。
“抱歉有个屁用,你是没看到池烟,跟丢了魂似的,如果不是有孩子,我估计她都撑不过去,又为了孩子,不得不强撑着,你知道她有多苦吗?”
付南城从一开始要跟池烟离婚,姜泽都在付南城的身边,他所做的种种,姜泽都知道。
池烟能重新选择付南城,当真是迈出了很大一步。
这一次的真相,对池烟的打击很大。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过是以前认错了救命恩人,她要计较,我能有什么办法?”
付南城不负责任的话,把姜泽气得心脏都要爆炸了。
“你的意思是你认错了救命恩人,还是你有理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她都接受了,却还要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我会那么做,还不是把池美盈当成是她,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她既然都原谅了,跟我重新在一起了,却不能接受这个,我不理解。”
他不是不理解。
他就是太理解了。
这种做法,池烟知道了,定然无法接受,所以他才不敢说的。
“付南城,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他原谅你认错救命恩人,就该原谅你把她和孩子当成是工具?”
“把她和孩子当工具,不就是因为认错人才会这样,我也不想的。”
姜泽有点听不下去了。
难怪池烟不能接受。
凭什么付南城认错了人,犯下的过错,都要让池烟不承担。
“那你出轨呢,怎么解释?”
“她怀孕,我需求旺盛,没憋住。”
“付南城,你!”
姜泽气结,“她一心一意为你,给你生了一个四胞胎,又怀了一对双胞胎,你特么的几个月就忍不住吗?你还配当一个父亲吗?”
“事情发生了,我跟她离婚,净身出户了,我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要把命赔给她吗?”
姜泽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不可理喻,无可救药!”
亏得他在看到那份复印件之后,还主动找他,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好帮助他看能不能替他解决。
姜泽驱车离开,新闻是真的,付南城跟池烟又离婚了,他都还不知道怎么回复沈思,回复盛家。
付南城瞅着姜泽的车子离开。
安晴没有走,应该还在陪着池烟。
付南城下了车,进了家门。
付老太太在房间里,没有看到他,他直接上了二楼。
安晴还在安慰池烟。
付南城突然推门进来。
池烟看到付南城的时候,眼神僵住。
她瘦了一圈。
状况很不好。
双眼肿肿的,黑眼圈很明显。
付南城的心脏在滴血。
他还是迈步进来,说:“我和金姿被拍到了,恐怕明天早上起来,付氏的股市会有动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澄清一下。”
池烟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直接砸了过去。
付南城没有躲闪。
烟灰缸恰好砸在他的额头上,出了血。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眉毛,流到眼睛里,又从眼晴里出来,像是流了一行血泪。
“滚!”
池烟吵哑着嗓音嘶吼。
安晴不悦地说:“付南城,你还真不要脸,你自己出轨,婚都离了,现在让池烟跟你一起出去澄清,澄清什么,澄清你出轨,你们离婚了?”
“付氏目前是池烟的,我只是不想影响到付氏的股市,导致池烟的身价缩水。”
他是想回来看看她。
那天媒体拍到了,也不敢乱发。
是他想回来了,所以他才让媒体发的。
饮鸠止渴。
付南城继续说:“付氏出了问题,对池烟没好处,对六个孩子也没有好处。”
他要想办法说服池烟,跟他一起演几场戏。
他要让周兰轩知道,周兰轩威胁不到他。
不管是金姿也好,池烟也好,都会跟他在同一条战线上。
付南城看向池烟,给池烟施加压力。
“配合我,事情很轻松能解决,你现在还没有上手去管理付氏,难道你想让奶奶一把年纪了,为了处理这些事情,四处奔波?”
池烟怒道:“奶奶可是你的奶奶,你自己干的这些事,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就来道德绑架我?”
“周承华从家里出去的时候,可没管过付氏的死活,我现在已经不是付家的人了,这事我可管可不管,我既然出来管,也是不忍心奶奶辛苦,不忍心我刚走,我的资产就开始不断缩减,影响我孩子们将来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