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前,池烟才给安晴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安晴,她要离开江城一段时间。
池烟走了之后,姜泽给付南城打电话,电话一直响,但没有人接。
姜泽只好开车去了付家老宅。
付老太太说付南城今天出去后就没回来,打他电话也不接,付老太太是想找付南城问问池美盈那个案子的事,刚好姜泽来了,便问了姜泽。
付老太太得知池美盈竟然没被收监,还是周兰轩打的官司,她火气一下子就来了。
看来她必须跟周承华好好谈谈。
“对了,你找南城是有事吗?”
“池烟走了。”
“走哪儿了?”
“跟她妈和盛家人一起去瑞典了。”
付老太太又是一阵心慌。
看来池美盈这事,也让池烟难过了。
“那你先去找南城吧,我今天也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他都没接,你要不去梦湖一品苑看看,他有时候心情不好,会去那边,密码我一会儿发给你。”
姜泽从付家老宅出来,便去了梦湖一品苑。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也不见人出来。
姜泽只好输入密码进去。
在门口,他看到了付南城的鞋子,看样子,付南城应该是在这儿。
姜泽走到二楼,推开了卧室的门。
酒气扑鼻而来,付南城歪在地板上睡着。
身边散落着好几个酒瓶子。
姜泽过去,蹲下身体,拍了拍付南城的脸。
“南城,醒醒,南城……”
付南城这才缓缓睁开眼,他看到姜泽要起来,人喝多了,站不稳,姜泽扶着他起来,让他躺到床上。
“你才康复多久,怎么能喝这么多?”
“我没事。”
心里不痛快,就想借酒消愁,喝了酒之后,还是愁更愁。
“你奶奶也在找你,打电话你不接,这不是让她担心你吗?”
付南城抬起毫无精神的眼皮,说:“你找我有事?”
“那个,池烟她走了,去瑞典了,看情况,短期内不会回来。”
付南城立刻要下床。
“你干什么?”
“去瑞典。”
“今天没航班了!”
姜泽看着也挺难过的,付南城现在想追着池烟跑,可池烟却想逃离他。
付南城眼里的光瞬间都暗淡了下去。
“姜泽,我还有机会吗?”
“别问我,我不知道,问你自己吧,你的娃儿她也带走了。”
她说过,让他不要逼她。
她这一次,走的这么突然。
付南城无力地躺了下来。
这一生,他都没有这么颓废过。
他辜负了一个他最不该辜负的人。
盛家一家刚到家门口,顾南风父子竟然出现在盛家门口。
顾家名下有航空公司。
他们乘坐的航班正是顾氏旗下的。
顾南风意外在公司看到了盛氏一家买票的消息,告诉了顾振华,顾振华当下就决定来瑞典,他们是专机过来的, 所以比盛家人先到。
顾振华觉得他是应该来盛家拜访,毕竟他娶了盛颜。
有些事,在姜家是不太方便说的。
盛颜看到他们父子出现,眼泪汪汪。
她从嫁给顾振华开始,顾振华就把她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盛老太太看这情况,也知道顾振华对盛颜的一片用心。
瑞典的冬天要比江城冷上许多,这会儿地上,是厚厚的积雪。
盛家人把顾家父子请了进去。
顾振华备了厚礼。
每个人都有礼物,包括池烟的孩子。
顾南风见过四个孩子一次,这次他也给四个孩子们买了礼物。
池烟赶紧对四个孩子说:“快谢谢南风舅舅。”
“谢谢舅舅。”
四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顾南风别提有多高兴了。
顾南风买的都是玩具,瞬间就被四个孩子拉着去陪他们玩玩具了。
池烟坐在盛颜身边。
顾振华恭敬地对盛家老太太说:“我这次过来是有点唐突了,颜颜跟我夫妻一场,当初结婚的时候,情况特殊,没能争取你的同意,得知你们归家,想专程过来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到了自己家里,盛老太太也不藏着掖着了,便直接了当地说:“你跟颜颜结婚的时候,颜颜是什么事都记不得,现在她记得以前的事,选择上有些困难,我希望你能理解她,不要给她压力,她跟姜寅分开,是生离死别,不是夫妻之间的问题,所以她心里如果放不下姜寅,还请你不要记恨她。”
当妈的,怎么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顾振华赶紧说:“我怎么可能会记恨她,关心她,心疼她都还来不及,我主动去姜家,主动来瑞典,也是不想让她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
还有,他也怕失去她。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盛家的人都能支持盛颜跟他在一起。
盛老太太深呼了一口气,说:“我老婆子身体不好,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有点累了,想去休息,我没什么意见,其他的你们自己谈吧。”
盛老太太起身回房。
盛越平也很长颜色,推着自己的妻子也回他们的房间了。
至于池烟,去找她的孩子们了。
客厅里只剩下盛颜和顾振华。
“振华,你跟我来。”
盛颜把顾振华领到了她的卧室。
飞机上,盛老太太告诉她,家里一直留着她的房间,是按照她生前的房间布置的,当初移民瑞典的时候,把她留在娘家的遗物都带了过来。
顾振华进门后发现,近乎少女时的房间装修,足以证明,盛颜以前在家也是家中倍受宠爱的小公主。
盛颜请他坐了下来。
“振华,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我自己……”
盛颜有些说不出来了。
顾振华立刻握住她的手,说:“不急,你慢慢说。”
盛颜只能鼓足勇气告诉顾振华,“我还是放不下姜寅,如果我心里装着姜寅跟你在一起,我很难说服我自己,而且对你也很不公平,我想,我们还是……”
“没有不公平。”
顾振华赶紧打断她的话,他怕她说出要分开的话,“我不介意,真的,只有你心里有一点我的位置,我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相比这些,他更害怕的是失去他。
“正因为你不介意,我才更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