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开始恃宠而骄,现在她越来越希望谢清辞能怀上孩子,早点让裴锦程给她名分。
谢清辞成了废人,仗着裴锦程给她的宠爱,她相当于一个主子。
金环感觉神清气爽,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会被小姐惩罚,也不用给主母请安。
成为裴锦程的妾室带来的好处远比她想象中的好。
谢清辞把一切看在眼里,这些人就是欺负她口不能言,腿不能行。
金环是个背主的贱奴。
谢清辞越想越气,但是没有人会管她是否生气,也没有人在意她是否过得舒心。
现在的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安平长公主要求见谢清辞,金环盛装而来。
安平眉头紧皱,斜睨金环。
金环微扬着下巴,满面笑容给公主行礼。
安平见不惯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但不打算与她计较。
“你来说说安阳郡主与摄政王关系好吗?”
谢温情坐在一边,认真倾听,只要关于裴寂的事,她都想知道。
金环站起身说摄政王从谢清辞手中救走郁聪聪的事。
谢温情狐疑地问:“金环问你,你为何没有说这件事?”
金环连忙跪下,双眼通红。
“奴婢怕说出来会被小姐责罚,所以没敢说,毕竟别人要是知道谢府嫡女掳走安阳世子妃,肯定会对小姐名声不好。所以奴婢当时不敢说。”
安平不管金环当初有没有说,现在她知道了。
裴寂一直很在意郁聪聪。
裴寂不是那种好多管闲事的人,在谢家别院处理郁聪聪和谢清辞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是不得不处理,省的闹出笑话。
处理这种事不是一定要裴寂出面。
但裴寂做了。
按道理那是裴寂与郁聪聪第一次见面才对。
想到郁聪聪那张美艳动人的脸,裴寂一见钟情也是有可能,然后就是谢清辞掳走郁聪聪那次。
恐怕谢清辞还以为是裴寂在维护她,其实裴寂是在救郁聪聪。
所以裴寂与郁聪聪之间一定有什么。
裴寂对郁聪聪的用心远超别人。
安平从小就认识裴寂,裴寂是什么样的人她非常清楚。
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测,安平找到谢清辞。
谢清辞躺在床上,眼神茫然空洞,毫无生气。
安平心里觉得痛快,又觉得她可怜。
“谢清辞,本宫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现在本宫问你,安阳郡主郁聪聪和摄政王是不是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
谢清辞转动脑袋,空洞的眼神突然亮起来,满眼恨意,用力点头。
喉咙口发出呜呜声,好像有很大的冤屈要诉说。
她憋了太久,终于有人能够与她交谈,她眼神里迸射出希冀。
安平的心一沉,试探的问:
“本宫再问你,你遭遇此磨难,是不是跟郁聪聪有关?”
谢清辞使劲点头,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郁聪聪。
安平大致了解,按照谢清辞的个性,知道裴寂喜欢郁聪聪,一定不会放过郁聪聪。
所以谢清辞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害郁聪聪的事。
安平再问:“对你下手的是他,对吗?”
谢清辞再次点头,呜呜的想要说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颗颗眼泪从眼角落下。
安平口中说的“他”,谢清辞知道指的是谁。
是裴寂。
安平感觉裴寂的心好狠,真的对谢清辞下如此重手。
如果她对郁聪聪做出什么,裴先生会不会也这样对她?
安平的心在颤抖。
此刻他已经完全了解,不近女色的摄政王不是真的不近女色,而是早已心有所属,从而规避其他的女人罢了。
自己的喜欢就像是一场笑话。
她同情的看向谢清辞,谢清辞现在形容颓然,早已不似当年高不可攀的千金。
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谢清辞呜呜的说着什么,好似在祈求。
安平摇摇头,她不知道谢清辞要她帮忙做什么,但她不愿意掺和。
谢温情站在旁边语气严厉,充满警告。
“清辞,闭嘴,不要惊扰到公主。”
谢温情嫌恶的瞪谢清辞一眼,看向公主时转变成巴结讨好。
安平无心再待下去,转身告辞。
坐在回宫的马车里,她的心有点乱。
嫉妒郁聪聪,怨恨裴寂,但又对裴寂充满畏惧。
想到自己睡了两夜一天,安平后背突然冒出冷汗。
她从未睡过这么久,就算很累也不可能睡这么久,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她不是谢清辞那种蠢货。
她很有可能中毒,立刻想到太医院,随即摇头。
“桃枝,去盛京最好的医馆。”
一番诊治后,大夫没有发现安平中毒,诊断和太医院一样,安平半信半疑,但只能选择相信。
安平心有疑虑,让人检查她的寝宫,一番寻找,什么都没有发现。
或许是她多虑。
谢清辞凄惨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郁聪聪是裴寂的底线。
裴谢两府联姻之所以闹出那么大的笑话应该是裴寂一手策划。
安平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桃枝带上一名女子,女子扑通跪在地上,一脸泪水,瘦削的脸庞显得极为衰老,早已改了面容。
但装无辜的样子还是那么熟悉。
“公主,求你救救民女吧?民女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安平听着听着诧异的站起身:“安阳郡主婚内包养男宠,你说的可是真的?安阳王他们不知道吗?”
安平终于搞清楚郁聪聪的身份,这安阳王府真是滑稽搞笑,让儿媳变成义女还为其请封郡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那人俯首叩地:“王爷和王妃都不知道,安阳郡主就是个奸诈卑鄙的商户之女,民女就是被她迫害至此,民女年芳十九,如今从容枯槁犹如妇人。”
“抬起头来。”
安平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抬起头,十九岁的面容憔悴,瘦的皮包骨,说是老妪也有人信。
“你说的可是真的?”
安平眯着眼睛,“那可是上了皇家玉蝶的郡主,你若是说谎,你会死的很惨。”
女人睁大双眼笃定的说:“真的,民女可以对天发誓。”
说着举起手,信誓旦旦的说:“民女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全家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