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聪聪身子疲惫,回到盈月院躺在榻上小憩。
身体疲乏的厉害,胸口被裴寂弄出的红痕隐隐有点火辣辣的疼。
“这个裴寂,真是下嘴太狠,下次我一定要咬回来。”
郁聪聪下定决心,幻想下一次见到裴寂就先咬得他哭爹喊娘。
想象着裴寂哭嚎的样子,她忍俊不禁。
小翠在一旁听着看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在梦里笑。
现在的小姐发自真心的笑,显得更加美丽。
三天内郁聪聪每天都会给安景轩送吃的,焦管事都一一汇报给王爷。
王爷感叹:“这么好的女子,轩儿不知道珍惜,真是眼瞎。”
王妃也感慨万千:“难怪摄政王对她有意,只是这段姻缘……唉。”
王妃无奈的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从古至今,大将军能全身而退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更何况是摄政王。
一旦入局就是身不由己。
王爷搂住王妃的肩膀,抚摸两下以示安慰。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聪聪的头脑清醒,她拎得清。”
王妃有些感伤,声音低沉。
“想要管住自己的心必须要心狠。我猜她最近如此忙碌,应该就是为了逼自己忙起来,不让自己陷进去,其实她已经对摄政王动了心。”
“你放心,聪聪是个拎得清的,我们能帮衬就帮衬。你呀,好好准备两个月后要的生辰宴,这次一定要热热闹闹的。”
“好,好,聪聪以后就真的是我的女儿,能有这么漂亮又识大体的女儿,我做梦都会笑醒。”
王妃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郁聪聪让自己忙起来,似乎这样就不用想起裴寂。
但一旦停下来,她就会有些恍惚。
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她索性住在琳美珠宝阁,睡不着的时候就挑灯画图。
暗影望着珠宝阁深夜还未燃尽的蜡烛,借着昏暗的月光写下:王妃思念王爷到夜不能寐。
安阳城的消息,暗影几乎是一天传一次消息。
远在盛京的裴寂一天天等着盼着收安阳的信。
看到安阳王认郁聪聪做义女,两个月后会设生辰宴宣扬出去,裴寂兴奋的手在发抖。
没有想到郁聪聪这么快就跟安阳王说清楚,以后她再也不是旁人认为的人妻。
裴寂那夜高兴地辗转反侧,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思念分两头,一头在安阳,一头在盛京。
有的人不再身边,却好像一直都在。
以旧换新这个方式让琳美珠宝阁人气大涨,仅用了五天的时间,掌柜发现店里的陈年旧货基本被换结束。
掌柜不禁感慨:“以前铺子的生意很好,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归鼎盛时期。”
伙计看着空了的货柜,自信的说:“世子妃肯定有办法。”
他们还不知道郁聪聪已经是安阳王府的大小姐。
郁聪聪没有刻意说这事。
郁聪聪一直睡到晌午才醒,昨夜又画了好几张图,一直到困意席卷她才睡。
掌柜欢喜的迎上去说:“世子妃,货出的差不多,那些旧的金饰都交到甄老六的手中。现在是否需要补货?”
“不必,五天的时间,该来的都来了。”
郁聪聪看着空了的货柜,很满意。
“掌柜,去写个通告张贴在铺子门口,半个月后琳美珠宝阁出新品,每一种首饰都独一无二。”
掌柜高兴的立刻去办。
郁聪聪找到甄老六时,他正皱着眉,看着手中的耳环沉思。
郁聪聪站在门口,没有打扰。
甄老六突然叹气,扔掉手中的东西。
“还是不对。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甄老六又端详起眼前的一堆半成品金饰,眉头紧锁。
郁聪聪敲了敲门,甄老六没有听到,她只好走进来,拿出新的图纸放在甄老六的眼前。
甄老六这才抬头。
“世子妃,你怎么来了?”
甄老六眼睛凹陷,胡子也冒出来,比前几日憔悴很多。
“甄老六,你遇到什么难题?”
甄老六让郁聪聪观察眼前一排的金饰,这些金饰都是按照图纸的样式做的。
“东西做出来了,甄老六,你做的很好。”
甄老六摇头说:“但这些首饰颜色不是金黄色,顾客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不是足金,世子妃真的要卖假货吗?”
郁聪聪拿起一只耳环放在光下看了又看,甄老六的手艺真是精湛。
“谁说我要卖假货,绝对童叟无欺。甄老六,半个月后你就会知晓,你只管做就成。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你要是累垮了,我就找不到有你这么好手艺的人了。”
甄老六翻开桌子上的图纸,惊讶的目不转睛,看完一张迫不及待的看下一张,惊叹道:
“世子妃,你这些图案有点优雅有的美艳,但每一种都很特别,当真每种只做一个?”
郁聪聪坚定地说:“对,每种只做一个,所以每一个你都要用百分百的精力做,不可有一点瑕疵。能做到吗?”
甄老六爱不释手,盯着精美别致的图纸,头都没抬说:
“一定,真的太漂亮了,我会让它们成为独一无二。”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所以你该休息就休息,我要的是精,而不是数量。这次对我很重要,甄老六,这次我可以相信你吗?”
甄老六打包票:“请世子妃你放心,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当年甄老六走投无路,做了假的金饰去诓骗别人,好不容易瞄准一个好骗的雇主,就遇到郁聪聪。
被人发现后,甄老六差点被跺去双手,是郁聪聪看到他做的东西,又了解是他被逼无奈,念在初犯,让那人放了他。
如果不是郁聪聪,他的手早就没了。
更不可能有后来的他,他的手艺在安阳城小有名气。
可惜他再次作假,遇到的还是郁聪聪,这次郁聪聪救了他的命。
他是真的感激郁聪聪。
通告一经张贴,吸引不少人围观。
安康在不远处监视琳美珠宝阁的动向,看完通告,匆匆回到文苑书肆汇报。
安景轩听完后, 很不服气。
“她怎么会想到不同吸引人的方法。她行我肯定也行。”
安景轩凝视对面的太平书肆,凌汗青只在那里讲学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好几天,太平书肆仍然人流不息。
那个该死的凌汗青,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安阳王府,他亲自去请凌先生,连面都没见到。
他还拖着病体去的, 多么有诚意。
可惜那个凌汗青油盐不进。
以至于文苑书肆依旧门可罗雀,偶尔有人进店询问但几乎不买东西。
安景轩着急的踱步,突然双眼一亮说:
“掌柜,要不降价卖?不管什么东西都比太平书肆便宜一点,人都贪便宜,到时生意一定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