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用力甩开周令宜的手,径自朝前走去。
周令宜没有想到林惜颜会突然发难,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被摔在地上,还好身旁的采薇及时扶住了她。
周令宜站稳,看着林惜颜离去的背影,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林惜颜这个蠢货!
若不是她没有脑子,落人话柄,自己又岂会这般瞻前顾后!
如此好的机会就这么毁了,周令宜心中不甘极了。
可是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切还要等殿下回京之后好好商议才是,决不能轻举妄动。
周令宜深吸一口气,眼下心中的委屈与怒火,扬起一张笑脸,朝林惜颜的方向追了上去。
……
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缓缓行驶。
洛希瑶毫无形象的斜躺在车厢里,接过了沈琼华递来的一杯热茶。
她眼下青黑,眼皮子都一抖一抖的打着颤儿,却仍旧坚持打起精神与沈琼华说话。
“琼华,你真是太机智了,要不是你说的那些话,将她们给镇住了,那两人指定不要脸要闹到皇上跟前。”
虽然自己是有理的一方,但洛希瑶也深知此事不宜闹大。
眼下表哥与爹爹出征,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镇国公府以及依附于表哥的那些官员。
在一些百姓眼中,表哥是得利方,安王暂时落了下风,若是真的与周令宜和林惜颜起了冲突,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编排她们,说她们仗势欺人呢。
想到林惜颜挨的那两巴掌,洛希瑶心里喜滋滋的,道:“那林惜颜和周令宜自以为可以狡辩,却没料到有百姓听到了,我们有人证,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就是可惜,没能让我扇两巴掌解气,不过琼华你扇了也是一样的。”
洛希瑶原本是不喜欢这样打人打脸的,可是谁让林惜颜那张嘴太过恶毒,竟然诅咒谢南渊战死沙场。
那一瞬间,洛希瑶对林惜颜的厌恶甚至超过了心思歹毒,狡猾狠辣的周令宜。
洛希瑶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沈琼华都有些不忍打破。
然而这不忍之心只持续了一瞬,沈琼华的心就坚硬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道:“其实……那些百姓一早就离去了,并没有听到林惜颜说的那些话。”
洛希瑶灿烂的笑容缓缓落下,随即收拢,而后逐渐转化为了惊恐,困意一下子就没了,“一早就离去了,那你方才……”
“自然是炸她们的,我可没说那些百姓一定听到了,我只说赌一把,是她们自己不敢赌的,怪得了谁?”沈琼华慢悠悠道。
洛希瑶:“……”
琼华这也太逼真了些,那般淡定从容,胸有成竹,连她都被骗过去了。
洛希瑶有些好奇地看向沈琼华,问道:“琼华,你方才听到她们要进宫向皇上呈情,心里不慌张吗?竟然还敢再甩一巴掌。”
谁知沈琼华闻言眉头一挑,颇为霸气道:“我想甩就甩,反正都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多甩一巴掌就挣到一个,至于慌张……呵!”
“就林惜颜那个脑子,一直被周令宜牵着走,周令宜的脾气秉性我早已经一清二楚,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琼华心中本就有些忧心,上一世谢南渊并没有参加这场战役,他是否会安全归来沈琼华心中没底。
林惜颜公然诅咒谢南渊会战死沙场,可不就正好装上沈琼华的刀口上了。
所以她打了一个不过瘾,之后想也没想就借机补上了第二个。
洛希瑶:“……”
她怎么觉得琼华这行事作风,让她有些似曾相识呢?
直到马车行驶到镇国公府,洛希瑶终于撑不住了,手脚并用准备下马车。
沈琼华一边扶着她,一边叮嘱她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镇国公的书房。
洛希瑶上下眼皮都快粘到一块了,脑子都不清楚,沈琼华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对于沈琼华过分关注镇国公府的书房,竟一点怀疑都没有。
沈琼华见洛希瑶这副样子,知道她这会儿估计意识已经迷离了,便也不再抓着她絮叨,让身边的人小心伺候着,目送洛希瑶踉跄着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后,这才离去。
之后的几日,京城风平浪静。
边关没有消息传来,安王一党也没有兴风作浪。
倒是洛希瑶,镇国公不在京中,不能管束她了,她仿佛如笼中放飞的鸟儿,整日往沈家跑,甚至到了晚上还赖着不肯走。
后来甚至沈家都已经有了专属于她的屋子。
就在沈琼华已经习惯这样安稳祥和的日子时,在一个傍晚,安王回了京城。
沈琼华刚得到安王回京的消息,没过多久,便又得到一个消息:安王在边关受了重伤,是被抬着回来的。
一路被抬着穿过街巷进了宫,紧接着太医院的一群太医都被皇上宣召去了太极殿问诊。
有不少百姓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夸赞安王。
沈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