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一进食鼎楼的包厢,沈琼华便忍不住问道。
说完,方才看见坐在安锦对面一脸愤怒的裴凉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安锦见沈琼华来了连忙起身,道:“信中说不清楚,这才请小姐跑一趟。”
原来自那日周令宜受辱后,许是不愿再想起那日之事便再未来过食鼎楼,安锦原本还以为永宁侯府消停了,结果没过几日,安王亲自来了食鼎楼。
还亲自与安锦说要见食鼎楼的东家,称有一一飞冲天的机遇要赠与食鼎楼的东家。
安锦也不傻,能将这么大一个食鼎楼管理得井井有条的能是什么蠢货,当即就猜到了之前周令宜要见食鼎楼的东家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相见食鼎楼东家的是安王。
想通了这一点,自然也清楚了安王所说的‘一飞冲天的机遇’到底是什么。
安锦心中鄙夷的同时,自然一口回绝了安王的见面要求。
随后安王又亲自来了两回,具都被拒绝,这才罢休。
安锦原以为安王消停了。
直到昨日,安王胸有成竹的来了食鼎楼,这次不是要见食鼎楼的东家,而是要见安掌柜,也就是安锦。
一见面才得知,原来安王竟私底下调查安锦,发现食鼎楼的那些糕点制作方法都是安锦教的,还查到安锦曾经被卖到青楼,后来逃跑时被一个好心的女子救下放了她自由。
查到这,安王自觉握住了安锦的把柄,匆匆便来找安锦了。
安王威胁安锦,要么便将食鼎楼背后的东家告知于他,要么便进安王府当妾,不然便要将安锦被卖到青楼的事情宣扬出去。
这食鼎楼的安掌柜曾流落青楼,看谁还会再来这食鼎楼。
沈琼华听完事情始末,差点忍不住给气笑了。
说的好听是做妾,其实不就是要找个由头让安锦为他所用。
安锦曾流落过青楼,安王若是要纳安锦为妾,想要拿捏住安锦,肯定会借着这个由头将安锦纳为最低等的贱妾。
在本朝,贱妾是能随意送人的,安锦若是不想再沦落到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下场,就必定要全心全力为谢祁安开酒楼,积累他扩张势力的银子,就如同上一世的自己一般。
待压榨完安锦剩余的价值,再被一脚踹开,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谢祁安……手段依旧是这般卑鄙无耻,恶心至极,看来上一回的事情还没让他长教训。
现下不仅是想空手套白狼,还想逼良为妾!
裴凉川刚刚才平息的怒火顷刻间便又被挑了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还王爷呢,我呸!连我都不如。”
裴凉川怒骂着,手中的黄金折扇敲在桌子上碰碰响,幸亏扇柄是黄金的,不然照他这个粗暴的敲法,指定坏了。
什么破玩意,就这也配叫王爷,看来当今皇上的眼睛不是一般的瞎。
就连他要那么贵的诊金也是因为他有把握能够治疗那些疑难杂症,就这,还有不少患者家属背地里说他抢钱呢。
要他说,这什么劳什子安王那才真正称得上是明抢呢!
沈琼华被这思绪拉回了神,有些诧异地看了异常愤怒的裴凉川一眼,问道:“裴神医,你如何在这?”
这裴神医自给瑞王解了毒之后,便赖在京城不走了,沈琼华想着反正沈家也不缺这点银子,便说一直给他续着东来阁的房费,以便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找人。
谁知,一向贼不走空的裴凉川突然改了性子,说什么也不要沈家给续房费。
说一码归一码,若是让沈家续了房费,今后收诊金便不好开价了。
沈琼华表示理解,便让裴凉川自己付了房费。
可问题是裴凉川续的事东来阁的房费,为何会出现在食鼎楼,出现在这间包厢内,还对此事表现的异常愤怒。
比她还愤怒。
甚至比安锦这个当事人还愤怒?
面对沈琼华的询问,裴凉川那一向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罕见地透出几红晕,正要开口,安锦却抢了先。
“小姐,眼下改怎么办?”
安锦不怕被别人知道她曾经的经历,但她怕别人知道她流落过青楼会影响食鼎楼的生意。
小姐将她从青楼里救出来,又给了银钱让她闯荡出一番事业。
安锦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管着食鼎楼,她能感觉到她不再是那个流落青楼只会委屈求饶的废物,她现在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
食鼎楼现在发展的很好,安锦不想食鼎楼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毁掉了。
裴凉川的思绪一下便被安锦带歪了,怒道:“怎么办?实在不行,我直接翻墙进安王府毒死他,再亡命天涯。”
“这世界又不止一个国家,待皇上崩了,谢南渊当了皇帝,我再回来就是。”
安锦和沈琼华都被他这一番言论给惊呆了。
安锦没好气呛他,“你能不能别捣乱,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你要是真毒死他,连这城门都出不去,就被抓进地牢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裴凉川忍不住嘀咕道。
沈琼华看着这两人的相处,心底怪异的感觉更甚,开口道:“行了!”
两人这才停嘴,齐齐看向她。
沈琼华清了清嗓子道:“他废了这么大功夫不就是想见我么?”
“那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