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那光滑的触感,是什么了。
他立马闭上眼睛,松开手来,“对不起小洲,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为你溺水了。”
周洲脸颊红红的从秦朝怀里下来,很快找到了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这才去浴室里把睡衣给穿好。
等她出来的时候,秦朝已经老实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散去,只是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似乎担心周洲生气。
“我刚刚不是溺水,我只是在憋气。”
周洲坐在秦朝面前,解释了句,然后问:“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都没时间呢!”
“嗯,军营里都在建房屋,我确实没什么时间,不过来看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个三皇子走了吗?”
“走了,不过宋邺行还在,他这个人十分喜好美色,军营里都是男子,你若是出现在军营里,怕是会被他给盯上,所以你暂时别去军营找我。”
闻言,周洲眉头轻蹙。
她突然想起翁三七来,问道:“那三七姑娘离开军营了吗?”
秦朝摇头,“没有,翁神医今日还为我施针了。”
“那你让人多注意些三七姑娘,她是个女孩子,如果那个宋邺行不是什么好人,怕他对三七姑娘起了什么歹心。”
“军营里有士兵看管各个地方,翁神医他们住的地方也有士兵把守,应该不会出这样的事。”
“那也该注意些,万一宋邺行把你的士兵买通了呢?”
闻言,秦朝一愣。
他倒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周洲这样说,他好像也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便回道:“等我回去以后再问问副将,人是他们安排的,军营里军规很严,他们应当不会这般放肆。”
何况守着的都是老兵,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买通。
见秦朝这样自信,周洲也就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两人难得见一面,周洲和他说起在秦岭的事,说道:“买来的药材都在仓库里,我到时给你选些好的药材,你拿回去炖汤喝,到时也能多补补身子。”
“军营没有那么多时间炖汤,小洲的好意我心领了,那些都留着给你炖汤喝。”
“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想到秦朝没时间炖汤喝,周洲马上说道:“没事,那我有时间就给你多炖些汤,这样你有时间就可以拿出来直接喝。”
“还是小洲心疼我。”
秦朝握着周洲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有些凉。
他担心的问:“小洲,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闻言,周洲小声回答:“我的手一到冬天就凉,脚也是冰凉冰凉的。”
“应当是你的身子还需要调理,我回去问问翁神医该如何调理,到时找个药方 给你。”
秦朝上上下下的看着周洲,轻叹了口气,“可惜我不能带你去,不然肯定让翁神医好好给你把脉。”
“没关系的,我到时找个医生调理下身子也行。”
周洲是真的不想让秦朝担心,毕竟他那边的事情也够他忙的。
很快,秦朝就说起朝堂上的事。
他道:“朝廷现在处处都在打压我们将军府,虽说这次突袭对我们的好处不少,可陛下对我们倒是越发忌惮了。”
都说功高盖主,可陛下和他爹以前可是至交好友,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陛下对他们将军府的猜忌越发严重。
“那就反了啊,你缺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到时给你找来。”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契机,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就谋反,这可是大罪。”
秦朝何尝不知他们可以谋反,可他们缺少的,是一个契机。
而他们已经在开始谋划这个契机,只是时间上,可能还要等。
周洲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能直接反,你们的主君不是个好的明君,反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吧?”
秦朝知道周洲喜欢看那种小说,造反可是大罪,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反的。
上位的新主君,是要名正言顺的,不然是不会被认可。
几千年来的历史皆是如此,帝王上位都是要名正言顺,这才能昭告九天。
周洲叹了口气,“那可真是麻烦。”
“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好的,当初北国摄政王弑兄称帝,可没有人愿意臣服于他,只是当了几个月的王上就被其他皇室中人所代替。我们想要谋反,需要考虑的事情是方方面面的,而不是单纯的谋反。”
“那你们府中的家奴,可以随意打骂杀死吗?”周洲突然问。
“当然不行,即便是要发卖也要去官府登记在册,若是谁家的公子小姐对奴仆非打即骂,那在圈子里也是十分不好的名声,随意杀奴仆更是会被官家警告。”
即便是下等的奴仆,那也是有卖身契的。
不管哪个国家,奴仆可以打骂,却不能随意处置,会犯了大忌。
闻言,周洲问:“那你们的陛下,也不会随意处罚宫人了?”
“那是自然,若是有罪会交由慎刑司处置,不需要交由陛下处置。”
除了在战场,杀人这种事情都是要进衙门的。
周洲觉得那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电视剧桥段,也是有骗人的意味。
如果杀人真的不犯法,那古代的奴仆还能剩多少?
她想起一部电视剧的桥段,突然说道:“你说,如果你们陛下出去涉猎的时候,是以人为猎物,会不会失去人心?”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秦朝听着周洲的话,哭笑不得,“古越国的人口本就不多,陛下即便再傻,也不会将人拿来做猎物……”
他说着说着,就意识到了什么。
陛下不会,可如果那些皇子他们这样做呢?
可秦朝却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难道要为了他们的大计,将无辜的百姓送到猎场去吗?
那他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见秦朝摇头,周洲也觉得自己的思想有些危险。
她在想这件事的时候,似乎也把奴仆当做是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这样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的心思,好像有些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