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的脑海里疯狂想着,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因为对方太过灵敏,笨重的东西都没什么作用。
那,导电呢?
周洲想到这个可行性,心里也有七八分惊喜。
可查了资料以后,她那龇着的大牙又收了回去。
若是古代能有电就好了,但现代的高压电没法连接到古代,那些大型器械全部都是管控的,小型发电机的功率并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周洲这才发现,他们真的是太难了。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呢?
她坐在电脑前,打了个哈欠,因为这段时间太忙,她都没有办法可以好好休息。
在电脑前查了许久,周洲一无所获。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周洲打了个瞌睡,想要睡觉,却又强撑着继续搜。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皮越来越酸,咚的一声倒在了电脑前,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见她快十点了还未起床,佣人这才找到宋安和,告诉她周洲还没起床。
宋安和先是敲了门,再确定没有回应以后,很快刷了卡,就看到【趴在电脑面前的周洲,脸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
……
秦朝不知周洲正因为他的事累的生了病。
半夜时,死士军队的死士攻城,城门被他们用内力震得有倒下的危险,秦朝只能带领将士们下楼,和他们打的有来有回。
只是这次,他们损失惨重。
炸药的威力固然强大,可死士的武艺实在高,他们压根就没有办法阻挡。
死士手里的剑狠狠一击,便有无数的士兵倒下。
千里之外的陛下知道这件事,倒不像是以往那边什么都没有做为,而是运来了军饷,还带来了两名大将,说是要辅佐秦明之父子。
秦明之也没有惯着他们,只能就把他们送到战场上,替换了自己儿子。
言官在城楼上记录着,看着城楼下的死士军队,脸色都发白了。
他知道这父子俩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吭声。
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言官,如果真的被这父子俩丢到里面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里也十分后悔之前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这父子俩记不记仇,会不会把那些事情都算在他的头上?
这场战役,打了两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死士军队才退兵驻扎到二十公里外的军营。
秦明之父子都受了伤,尤其是秦朝,受的伤比以前更重了。
好在有翁神医给他调理身子,倒是没有太大的生命安全问题。
他这样想,可陛下却不是这样想。
派来的两个大将都被杀害,秦家父子却都没有事,陛下十分震怒。
密函和圣旨像是雨后春笋般全部冒出,平均一天就有几份送来。
秦明之没有去管那些,陛下将那两名大将送过来的时候,就该猜到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
战场上刀剑无眼,有死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要让他们父子俩打下来的军功,去充他们的面子,想得倒是挺美。
现在好了,人是死了,军功也没有挣来。
秦明之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因为那两名大将是陛下新纳美人的兄长和父亲,什么都不会的人,也敢上战场?
此时的言官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些日子,站在城楼上战战兢兢记录着每次的战事,他觉得自己以前看清秦家父子真该死!
这些日子他将所有自己看到的都上报上去,也无愧于自己的心。
他也知道了,陛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军营送来军饷,那些军饷都是将军夫人送来的,所以他也没有脸说自己要吃什么好的。
军营里的士兵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写的那些,都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对于秦朝父子的话更是不相信。
第二日,军营里不仅来了其他言官,还有两位皇子。
因为有皇子出现,秦朝父子也只能将一个营帐让出来,让他们好好安顿下来。
两位皇子都是在宫里娇宠着长大的,哪里知道战争的残酷。
看着这父子二人,立马说道:“本皇子是奉主君的命令,特意来这里看你们如何带兵打仗的,之前的两位大将都惨死,主君想要一个说法。”
“陛下想要什么说法?”
秦明之淡然开口,“这里是战场,不是他们玩闹的地方,如果没有上战场的经验,死在战场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已经说过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们想要立军功,不顾我们的阻拦就上了前线,这也不是我们的问题。
“秦将军说的这话,小王就不懂了。”
七皇子开口,视线落在了秦明之身上,“我们和其他四国也不是第一次打仗,怎么以前的时候都是好好的,现在两个大将一来就死了,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小王不知道的情况在?”
“两位皇子若是不信,可以上城楼一看。”
“看就看,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两个皇子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快的朝着前面去。
他们是来过边境的,也知道这里的城门在哪里,轻车熟路的就朝着城楼走去。
只是还未上楼,他们就听到无数爆炸的声响。
倒抽一口气,二皇子也停住了脚步。
他年岁稍长,懂得也比七皇子多,此时也看向秦明之,问道:“秦将军,这是什么声音?”
“冀国出动了死士军队,我们找了些东西想要破解,只是对方来势汹汹,我们破解不了。”
“怎么可能?”
七皇子脱口而出,“死士军队那都是冀国传出来的,秦将军不需要为了自己没办法交差,就说出如此可笑之事。”
“七弟!”
二皇子叱喝道:“怎可如此对秦将军无礼?”
说罢,又对秦明之行了个礼,说道:“秦将军莫怪,七弟他一向心直口快,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就说出这样的话。”
“无碍。”
秦明之不欲多说,直接就朝着前面走去。
他们上了城楼,才发现下面竟然真的是有许多的死士,他们武艺高强,对着他们这群士兵打的是毫无压力,甚至可以看出他们这些人压根就不把那些士兵当做人看。
手轻轻一捏,那些士兵的脖子就断了。
七皇子激灵了下,问道:“他们如此凶残,为何还让我们的士兵上?”
“那七皇子可否告知微臣,此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拖延?”
秦明之问。
“找……找秦朝啊,秦朝他武功那么高,他总不能因为自己是将军独子,现在就躲起来不敢上战场吧?”
“我儿为了击退那些死士,在外面战了一天一夜,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即便是这样,七皇子还觉得我儿不敢上战场?”
秦明之就这样看着七皇子,眼神里的怒意显然而见。
他是真的怒了。
他们秦家军在这死死抵抗,在那些人的眼里,他们什么都没做。
若不是他们如今用身体去抵挡住那些死士的进攻,如今的城门说不定都破了。
所以,还在纠结什么呢?
该放弃的东西,还是要放弃的!
秦明之的眼神里波澜无惊,可心里却一片冰凉。
他们秦家世代忠良,到头来不过轻飘飘的一句怀疑,便可毁了他们。
二皇子明显才反应过来,立马说道:“秦将军,七弟他说话不过脑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楼下的死士军队确实很厉害,如今还能死死守住已是不易。”
他不是七弟, 对于朝廷里的事情了解的更多。
他知道父王不愿意放权给秦家父子,担心他们父子有其他的心思,所以军饷都克扣了。
可看着对面冀国的大军以及那不怕死的军队,二皇子罕见的沉默了。
之前他一直都相信父王是对的,因为秦家父子确实拥着大量的兵权在手里,他觉得对方是有其他的心思在。
到了军营里,他才发现很多事情和那些言官回答的并不一样。
他不知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此时此刻他好像了解了,为什么秦家父子对父王会有那么强烈的怒意。
多年前他也来过军营,那时候的军营里都是吃不饱穿不暖,他却道是正常。
可那时敌人没有进攻,他看不到对方的军需都有多好。
现在看到死士身上的盔甲,他便也什么都明白了。
连死士身上的盔甲都比他们古越国的大将军好,他们还有什么脸说人家没有尽力?
七皇子不懂,嘴里也有些愤愤不平, “那些死士厉害怎么了,秦将军不是号称最厉害的将军,布阵排兵特别厉害,怎么会怕那么个死士?”
“七皇子教训的是。”
秦明之点头,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盔甲脱下,直接就将自己上衣扯开,露出那深可见骨的伤痕。
上面的血迹再次染湿了他包扎的白布,他语气态度又诚恳。
“下官年纪大了,确实是不适合最近的战役,二皇子和七皇子也可以派遣其他的主帅去迎战。”
说罢,他又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七皇子被气的不行,只有十三岁的他哪里知道那么多江湖险恶,只觉得秦明之是在逼他。
他指着秦明之,怒道:“难怪父王说……”
话还未说完,秦明之突然吐出一大口黑血,竟然晕了过去。
一下子,那些士兵看两位皇子的眼神都变了。
士兵们很快上前将秦明之背了下去,连眼神都没给这两个皇子。
七皇子气急,想说些什么,却被二皇子拦住。
“七弟,你还嫌不够乱?”
“二哥,明明是他自己先说的,而且这场战役打的那么久,就是他做大将军的失职,我刚刚说的哪里有错?”
说完,似乎还不够似得说道:“还说什么没有给军饷,你看那些士兵吃的穿的多好,哪里有他们说的没吃没喝?”
他觉得,秦家父子就是故意的,想要更多的权利。
看着七弟这样,二皇子只觉得心里凉凉的。
别说秦将军觉得心凉,他一个皇子在旁边听着那话,都觉得那话实在是刺耳。
他道:“七弟,父王到底有没有给军营送军饷,其他人不知,你就真的不知?”
七皇子被问的十分心虚,眼神也闪烁着,“二哥,我不懂你说些什么。”
“罢了。”
二皇子到底没说什么,而是十分失望的离开了。
七皇子跺了跺脚, “你们凭什么都这样对我,他一个将军而已,我可是古越国的皇子,他本就该尊重我。”
古代的阶级思想很是固化,在七皇子的心目中,即便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也该捧着自己,哪里能和自己作对?
只是秦明之被七皇子质问到吐血的事情,很快就在军营里被传开。
军营里都是秦家军,大家对秦家的忠诚度高,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即便是不敢在正面做小动作,可在背地里,却在七皇子的菜里丢了点沙子,给他的水里都是加了冷水的,就是不给他好过。
七皇子追责,可军营的条件就是那么苦,其他士兵都是这样吃,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下,最重要的就是秦家父子双双出事,原本要派兵出战的秦明之被气得吐血,没法上战场,此时的七皇子看着那被撞得岌岌可危的城门,心里也有些怕了。
他是真的怕!
他哆嗦着,对二皇子说:“二哥,你可得帮帮我,秦将军他怎么就那么容易晕倒,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装病啊?”
听到这话,二皇子眉心直跳。
他厉声叱喝道:“七弟,这种话你怎么可以瞎说,若是被言官记录在册,你冤枉了秦将军这可不是小事。”
“那现在怎么办,那些死士真的好厉害,他们会不会打进来,要不我们先回上京城吧?”
七皇子是真的怕,他就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哪里还有大胆子,现在死士在进攻,他恨不得赶紧躲回上京。
“闭嘴,要不是你多嘴,把秦将军气的到现在都没醒,不断在高热,现在又怎么会这样?”
二皇子也气得很。
他平日里就不喜欢这个愚蠢的弟弟,可惜父王极为宠爱他的母妃,以至于养成他那娇纵跋扈的性子。
虽是个七皇子,可待遇却和储君并无差别,是那么多兄弟里,大家都最想弄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