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翠山,驼岭峰,夕阳西下。
李辰润了润喉咙,尖声道:“第一局,剑法!”
“请!”二人都做了一个手势。
郭璞还是先使出最基础青的城剑法,青城剑法从“紫云碧萝”到“正一归心”一共三十六招,从最简单的驱动体内的灵气开始,这“紫云碧萝”便是用体内的木气运行的,其中还含有一句口诀。
只听郭璞念:“紫云拂苍顶,碧萝挹翠岭;行到流水处,卧看角箕星!”
只见周遭树木仿佛受到召唤一般,蠢蠢欲动,那枯枝朽木瞬间分五个方向朝郭璞的桃木剑汇聚而来,逐渐形成一柄巨大的长木剑!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用最简单的紫云碧萝来敷衍我?”张云修收起纸扇,单手背负,一脸不屑,提起体内五行之金气,也是一招青城剑法,也有四句口诀:“迢绕千秋枫,无风叶更红;斜阳明褐色,归樵怅望中!”
“斜阳归樵!”
其手上立时浮现一把赤黄色的金刀,一招便劈向那郭璞将要刺过来的长木剑上!
嘭!
金克木!顿时长剑化为齑粉!
“呵呵!小子,礼尚往来,该我了!”收起纸扇,张云修跃入半空。
“五斗剑法·玉霄映北朔·三斗隐玉柯!”
张云修变手为剑,一条青龙呼之欲出,猛地向郭璞奔袭而来。
郭璞不是五斗门的,没有学过“五斗剑法”,但是却知道这剑法先是用手诀变化成兑字诀化金,再变砍字诀,再变震字诀,一连三变,金生水,水生木,从而形成这一招“三斗隐玉柯”。
见那凌厉的剑光来势汹汹,郭璞心想:“这少宗主的手诀变化好快,这应该也经过无数次的练习,才这样熟络吧,昨日想使用八门盾抵挡熊昊的五斗剑法,奈何不堪一击,断然不能使用;况且这次既然比拼剑法,那就用剑法破解!”
郭璞也立马使出“八景剑法”应对!
一招“月阳耀辉”,先是把木剑变缠绕土气,才捏其兑字诀,那柄普通的桃木剑化作无数的金色光剑。
李辰见到这招,内心的狠意大增,这就是毁掉自己左眼的剑招!心中不停地诅咒着郭璞死在张云修的剑法上!
轰!
结果让李辰失望了,还是金克木,那青龙瞬间被郭璞耀眼的光剑斩断!
“咦?”那残留的气体逼得张云修后退了一大步。
之前还是“人花”境界的郭璞在对战熊昊之时,确实非常吃力,现在早已步入“地花”境界的郭璞,不仅开通了识海,而且还意外地融合了玄黄与五行之气,合成混沌之气,从而供给给阴极之体修行。
不仅此而已,郭璞还觉得使出的灵力消耗很少的一招八景剑法,比之前威力更强了,其中还掺杂着一丝阴冷的寒气。
张云修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郭璞:“有趣!”
二人顿时陷入一阵正一教的剑法拆解中!
“清婉师姐,你能看出谁能赢吗?”阮采薇见二人的招式都非常奇特且威力无比,又想想自己的“太平剑法”与“太平道术”,二人打得难分难舍,一时间也分不清谁厉害,不由得向萧清婉问。
阮采薇一身道服依旧,只是鬓边不知是何时插上了一朵桃花,在三月的春日中,显得尤为俏丽!
萧清婉:“剑法之间,本来没有强弱之分,当一个修为比较高之人使出木气功法,即便那修为地使出什么金属性功法还是火属性都制不住,五行相生相克是相对来说的,水盛则可以灭火,火盛足可以蒸水,万事万物都遵循着阴阳平衡之理。所以,我觉得这两人都在彼此试探对方的底线和短板在哪里?”
“那正一教这小子的修为比张云修低,怎么感觉不到他落下风,反而他的剑法中自带一股寒气,处处压制着张云修!”阮采薇不解。
“是呀,我也疑惑着,难道···”
“难道什么?”
萧清婉摇了摇头。
挑阙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低暗戳戳诋毁张云修,恼怒起来:“当然是少宗主手上留情了,那正一小子连给少宗主提鞋都不配,还说什么实力相当,你没有看让了一只手吗?”
“哼!我们说我们的,关你屁事!”阮采薇也怒怼。
眼见两女也剑拔弩张起来,萧清婉急忙劝解:“好了,马上分出胜负了!”
果然,这两人先从青城剑法再到五斗剑法,再到八景剑法,就差天师剑法,水流云在等剑法了,他二人一遍一遍低对拼,因为都熟悉正一剑法,都知道如何克应,所以一直未见胜负!
“瀚海烟霞!”
“恋胜昆岳!”
一剑对拼后,二人纷纷倒退!
张云修杀心更重了,这小子竟然垮境与战斗不落下风,虽说我让他一只手,但不足以磨平这境界的鸿沟:“小子,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我害怕你灵力不够支撑到后面的战斗,我两用同一种定胜负吧!”
“可!”
“就用八景剑法的最后一招!”
二人共同捏诀,默念!
“宇宙皆鸿蒙,洪荒乃玄空;落世千般静,星河无道穷!”
“落世星河!”
就在比拼最后一招之时,张云修忽然纸扇化剑,微微地动用了另外一只手,只有细心的几人才看的见,这其中也包括了屡霜。
剑招一出,宛若万剑朝宗一般,一柄剑化为千剑百剑,浮现在二人的周身,只是郭璞的是青色,那白衣男子是金色。
郭璞也是一惊:“能这么快,变化成金色,果然首诀比自己快!”那最后一招是利用八种手诀连续变化而成的一招剑法,此时青色到金色还差两种变化,郭璞不由得赞叹。
同为对手的张云修更加震惊:“我暗自使用另外一只手,不停地多加几次变化,才比他多两成,此子断然不能留了!”
杀!
此时快要下山的舒窈,驼岭峰上的苍穹剑影四射,剑气直冲霄汉,光芒直透九霄,那“铛!铛!铛!”声音连续出来,惊的那鸦雀蹿飞,猿猴啼哭,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纠结起来。
“倘若郭道友有什么危险,自己也可以施救一番,这么急匆匆下山干嘛,太爱耍脾气了;而且师姐她们还在上面呢?”想罢,不由得停足对二人道:“我怕屡霜宫主和挑阙师姐有危险,他们太平人多,留下他们不好,咱还是先回去吧!”
那二人嫣然一笑,舒窈那扭捏的表情好似着三月的桃花,粉嫩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