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可曾见过这个玉珏?”谢无夜从怀中掏出一块绿色的玉珏。
“这不是小姐十二岁生辰时,夫人送给小姐的玉珏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是你偷去的?”一旁的夏冰吃惊的说道,随即出手想要将玉珏抢过来。
“自然不是偷的,但何以见得是小姐的?”谢无夜见夏冰伸手来拿,他本能的将手缩了回来。
百里长安笑道:“我曾经确实有那么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珏,是我娘亲送我的十二岁生辰礼,玉的背面还刻着一个安字,右下角还磕破了一个小点。”
谢无夜赶紧拿着玉珏仔细一看,果真上面有一个安字,右下角也的确是缺了一下小口,不由得激动万分,赶紧单膝跪下:“小恩公,无夜终于找到你了!”
他忽然而来的举动,可把百里长安给懵住了:“谢公子,你这是做甚?”
“小恩公,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五年前,在大理的一个寺庙里你救了一个十六岁奄奄一息的少年,那个少年就是我。你当时就是当了这个玉珏给我请来了大夫,我伤好之后,便去把玉珏赎了回来!”
“好像有点印象。”百里长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只是当时她忙着和娘学习经商之道,自然是早就忘记了这事:“不过是随心之举,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何况刚才公子救了我们主仆,也算是还了我当日之情,那就算是两清了。”
“不!不能算两清!”谢无夜猛地摇头:“小恩公你们主仆武功不弱,刚才即便没有我出手,你们也不见得落于下风,而小恩公当年对我是救命之恩,若非小恩公,我早在五年前就死在那个破庙里了,救命之恩,我谢无夜也定当以命相报!”
百里长安摇手拒绝:“谢公子言重了,当日那种情况,便是任何人都会出手相助,不过是恰巧让我碰上了而已,你真的不必如此。”这人底细不详,她自然是不愿过多接触。
“可对我来说,我的这条命是小恩公救回来了,我行走江湖多年,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小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若小恩公不嫌弃的话,我谢无夜愿意从今往后便守护在小恩公身边,愿为小恩公效犬马之劳!”
“大可不必。”百里长安赶紧示意他起身:“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总跪着我不是个事,你还是起来说话吧。”这人看着比她大不了两三岁,咋有点傻乎乎的呢?
“小恩公可是嫌弃无夜?”夜无夜垂下眼眸,似十分的伤心。
“你误会了,我怎会嫌弃你?只是,我是女子,带着你一个男子在身边,恐怕不太合适,等等,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百里长安忽然想到了什么。
“谢无夜。”
“就是那个江湖第一公子谢无夜?”听说此人不但生得样貌俊美,连剑法也是一流,刚才看见他就那么一下,仅仅是剑气,那棵树便被被直直地切了去,难道说,他真的是那个谢无夜?
“江湖第一公子的名号,不过是江湖朋友胡乱取的而已,作不得真。”谢无夜的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果然是他!”百里长安又惊又喜,长宁的腿马上就要恢复了,他那么喜欢练剑,而沈星河又太忙了,柳叔也时常有事情做,若是能让眼前这个谢无夜去教长宁的话,长宁平日里最崇拜的就是江湖第一公子谢无夜了,若知道谢无夜会亲自教他练剑,他不得开心到起飞。
“小恩公平日里走南闯北,免不了碰上歹人,若小恩公留我在身边,我必用性命护小恩公安好!”谢无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着她,当时的百里长安只是告诉他,她复姓百里,叫安安,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几乎将整个大理翻了过来,也没有找到一个姓百里的。
直到前阵子无意之中听到有人议论起京城有一个名为百里长安的姑娘,乃是天下第一皇商,他才想到,当时的小恩公身着绫罗绸缎,一看就绝非普通世家女,就连那块玉珏也是上上品,想来她家非富则贵,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京城,结果没想到,刚到京城,还没进城,便碰上了她们。
“谢公子,既然如此,那长安便允了,正好我也有一事相求......”随即她大概说了一下长宁的事情:“我弟弟他十分的崇拜你,若你肯留下来教他剑法,他日,我必奉上厚礼!”若是长宁习好剑法,不但可以保护好自己,将来若她出了什么事,长宁也能护好百里家和爹娘。
“小恩公言重了,既然是小恩公的弟弟,无夜定当悉心教导!”能找到她,现在又能为她做事,谢无夜觉得这么多年的寻找,老天终是不相负。
“多谢!”百里长安见他答应了,自然是舒了一口气,她原以为这些江湖剑客自由惯了,不愿意留下来,却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就应了下来:“谢公子,你以后便是长宁的老师,自是不能再叫我小恩公,叫我长安即可。”能给长宁找一个这么好的老师,她也很开心。
“好。”谢无夜的脸上多了些许红晕,接下她的话:“既然如此,那无夜便放肆了。我如今二十一,比长安年长,若是长安不弃,那便也唤我名字吧。”
“既然你比我年长,那我就叫你谢大哥吧。”百里长安长年在外,对于男子之间的友情,并不拘于小节,说话做事自然是爽快。
谢无夜蓦然抬眸,看向她的眼神又惊又喜,木然地点点头:“好。”虽然隔着帷帽看不清她的容颜,可是,他一直记得她的声音,记得破庙里她青涩的样子,想来如今的她,定是美得倾国倾城吧,不知为何,心跳好像有点过快了。
随后,百里长安便安排人将他送去京郊别苑,等长安彻底恢复了双腿,就可以去跟他学剑法了。
“小姐,您就这么相信他吗?”夏冰似乎不太相信谢无夜,毕竟他出现得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