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西夏使者两眼发蒙。
不是,宁王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一般说来,正常人听到他说出这么炸裂的消息,不应该追问下去吗?
宁王怎么一点反应也不给他呢?
想到这,西夏使者挺起了胸膛,“说到底,这件事,你们梁国也有一半的责任!”
“所以?”宁王反问。
“所以你们……”西夏使者眼珠子一转,“所以这五百万两白银的赔偿,应该免了!”
“免不了,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本王也不介意把元明押上来,让你询问他的意见,也能让你回去好向西夏皇帝交差!”
“你这……你这完全的强盗!”西夏使者捶桌,“明明你们梁国有一半的责任……”
“要么,签!要么,继续打!”
宁王态度强硬,坚持不退步。
西夏使者见状,叹了一口气,“还请宁王把我家太子殿下请上来!此事,得让太子殿下定夺!”
宁王“嗯”了一声,摆手示意身旁的侍卫下去把人带上来。
很快,魏不息押着元明来了。
“太子殿下!”
西夏使者见到元明,激动得热泪盈眶,“您没事吧?他们可有对您不敬?”
“无事。”
“那就好。”
西夏使者立刻将协议内容细细道来,而后请元明拿主意。
“那就按宁王说的做吧。”元明道。
“可是……”使者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可是储君,哪有储君当质子的!
宁王这完全是不把他们西夏放在眼里啊!
“可是什么可是?我们有选择吗?”元明厉声质问,“成王败寇!签就是了!十年后,我西夏又是一条好汉!”
这话让魏不息扶额,“你的大梁话说的真垃圾!‘一条好汉’是这么用的吗?”
“你是何人?敢对太子殿下不敬?”使者怒声训斥。
魏不息可不惯着他。
“老东西!你搞清楚了,如今你们是在谁的地盘上?敢跟我大小声?”
元明生怕这姑奶奶一个暴脾气上头,直接给他西夏的使者来一个爆头,所以他当即给使者使了一个眼色。
“好好说话!”
“是,太子殿下!”
“本太子说签就签!不过是当五年的质子罢了!宁王有君子之风,本太子在梁国定然不会受委屈的,你回去告诉父皇一声,请父皇放心。五年后本太子一定安然无恙的归国!”
元明都发话了,使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签字摁手印!
最后和元明情深意切了几句,这才离开。
西夏使者走后不久,金国使者就来了。
说辞和西夏使者差不多,也是把责任推到了魏皇后身上!
宁王也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
割地赔款!
答应就停战,不答应,他就接着打,直到耗尽金国气数为止!
金国使者毫不犹豫,签字摁手印!
这一切过于顺利了!
当晚举办庆功宴结束之后,宁王醉醺醺地回去找姜灵儿。
见他醉得厉害,姜灵儿吩咐下人煮了醒酒汤。
她直接给宁王灌了下去!
是灌下去!
不是喂下去!
是拿着漏斗,放入宁王嘴中灌下去的!
“咳咳。”
宁王被呛到了。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王爷恕罪,您醉的这般厉害,我拿勺喂您喂不进去,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了!”
姜灵儿一边解释一边用帕子为他擦拭嘴角,“认识王爷这么久了,从未见王爷喝得这般不省人事。您莫不是有什么恼人的心事?”
“本王这是高兴!”
宁王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战争总算是结束了,百姓又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了。”
“是结束了!只是结束得过于顺利!所以让王爷起了疑心,总觉得西夏和金国还有后手!”
姜灵儿这话,让宁王的酒意清醒了十分之九。
他双眸带了震惊和惊喜,“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爷如此反常,我能猜到,也不足为奇。”姜灵儿轻吸了一口气,开始宽慰他,“王爷,要想知道他们有何意图,当下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当然,还有一个可以永绝后患的办法。”
“哦?”
宁王兴致来了,“什么办法?”
“吞并他们,把西夏和金国纳入我大梁的版图!”
“你这……”
宁王哭笑不得。
这办法,太直接了!
见他笑了,姜灵儿也笑了。
“灵儿。”
宁王知晓她说这话,是在哄他开心,内心软得一塌糊涂,“等西夏和金国叫了赔偿款,我们就回京!让你一路舟车劳顿,还在这寒苦之地受苦受累,是本王的罪过。”
“王爷不必自责,这边疆虽为苦寒之地,但我身为大梁的百姓,陛下的子民,再苦再累,我也受得!”
“你啊……”
姜灵儿越是通情达理,宁王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一开始,姜灵儿嫁给他,的确是带了私心,但她口中提及的“真心”,也是半分不假。
此情此景,宁王生出“能得灵儿他此生无憾”的感慨!
姜灵儿伺候他更衣沐浴,夫妻俩和衣而眠。
三日过去了。
西夏和金国筹款的速度极快,仅仅过了三日,就把所有的赔偿款全都交了!
宁王更加疑惑。
这么多钱,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齐的?
大梁国力强盛,要筹齐这么多钱款,也得十日以上,区区西夏和金国,不过弹丸之国,竟有这等速度?
唯一的解释,他们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局,所以早早地做了准备!
除了这个可能,宁王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宁王并不打算声张,打算如姜灵儿说的那般静观其变!
赔偿款收到后,宁王处理完边疆的其他事务,立刻班师回朝。
一个月后,宁王大军成功抵达京城。
天寒地冻的,百姓们却能万人空巷,站立在街道两道,热情地欢呼,恭迎宁王大军!
盛情难却!
宁王骑在马上,挥手向百姓们
期间,赵正和姜雪儿都不曾醒来。
这自然是宁王的手笔!
归京后,宁王安顿好了姜灵儿后便入宫面见建明帝。
“儿臣参见父皇。”
建明帝热泪盈眶,双手扶他起身,“珩儿,快快请起!”
哎!
他这儿子,瘦了!憔悴了!
皮肤比之前打了五年的仗还要粗糙!
果然,边疆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他的珩儿,吃了不少苦头啊!
“父皇,此次边疆战役,儿臣有要事禀报!”
建明帝轻叹了一口气,“朕知道你要说什么,魏皇后已经畏罪自戕了。”
“何时?”
宁王心中疑惑不已。
边疆发生的事儿,他从未给父皇上过奏折,父皇如何得知?
而且,他虽封锁了正确的消息,却一直给魏皇后这边的人传递错误消息,她又是如何知晓事情败露,畏罪自戕的?
可疑!
实在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