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墨如海正在跟赵掌柜喝茶聊天。
“爹爹,您怎么今天这么闲?”墨伊走了进来,她外出做客,回去的路上,到铺子里看看。
“伊伊来了?”墨如海看到墨伊,笑容立刻大大的,“快来,坐这儿……”
墨伊坐下,伸着脖子瞧了瞧,笑了,今天店里的客人还不少。
“爹爹手头的事做完了,可以歇息几天。来店里看看,跟赵掌柜聊聊天。”
赵掌柜笑道:“娘娘,墨大人,您父女先聊着,属下让他们换壶茶。”
他走后,墨如海低声的问:“伊伊……府里的事,都处理完了没?爹心里总惦记着你,却不好往王府跑。”
墨伊笑盈盈的,“基本上完事了,只是收回来的产业交给了女儿,家务也是。所以,忙得团团转的,还没腾出时间回家跟您说。您不用担心。”
“伊伊……你跟爹爹说实话,真的就只是银子的事么?”墨如海非常认真的低声问。
“是。”墨伊当然不能跟父亲说实话,“冯丽娘那妹夫,还在外头放印子钱呢。这可不是小事!要让人知道了,肯定要弹劾王爷,皇上也肯定也会重重处罚。那可就太丢脸了!”
对于放印子钱这种恶行,墨如也是相当痛恨,脸色很臭,“这个女人……简直是了!你说她图什么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墨伊也冷笑了一声。
“而且王爷,太过纵容她了!幸好发现的及时……”
“可不是?!”墨伊附和着。
“伊伊……事情没那么简单,还得细查。那个女人,也不能总这么关着。她有儿子,等那儿子长大成人,就还有母凭子贵的机会。得想法子,断了这个可能……再者,她在府里多年,肯定会有几个自己人。只要利益足够,总会有人跟着她做坏事的。”
墨伊眼睛灼灼的看着自家爹,行啊,爹爹可是精明了不少。
墨如海还在认真的的白话着:“从风光的高处跌下来,她这心里,指不定有多恨呢。得小心她使坏,银子是小,安全是大。府里,厨房和火烛什么的,都得小心,可别出了大事。”
看到女儿不停的点头认可,墨如海很有成就感,他又想了想:“还有,她那个儿子,你可别沾边儿!养好了没人夸,一丁点不好,就会有人说说道道的。也得嘱咐下头人,可别出了意外,否则也容易扣你身上。你还得……哎?伊伊,你姐姐又有了身孕,你知道了吧?”
这下,墨伊有些意外了,“女儿还不知道。”
“消息都两天了,怎么,她没跟你说?”
“可能是时日还早。而且,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这回会更小心一些。”墨伊很坦然。
“嗯……”但墨如海,还是打量着墨伊:“你们姐俩,没闹什么别扭吧?”
“爹,我们现在,都各过各的日子,女儿事多,姐姐婆婆多,见面少了而已。有什么别扭可闹的?”
“那倒也是……伊伊,你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呢?”
墨伊一愣,忙忙碌碌的,这事儿可还真没想过。不过……自己怎么没怀上呢?
王爷一直宿在自己屋里……那事儿也不少,别是自己有什么毛病吧?
回去让大夫给瞧瞧……
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总让她感觉不踏实。一个人还好,说干什么,拔腿就走。可肚子里若揣一个……那局面可就复杂了。
“女儿不着急呢。”
“也好。还是个小姑娘呢……”墨如海什么时候看女儿,都觉得像个小姑娘,“你娘,因为纹纹有了身子,还变着法的找爹要银子……”
墨伊笑,她这个娘啊,一点变化也没有。“您就给点吧。爹,等忙过这一阵,女儿带您去泡温泉,可舒服了。”
“哎!爹爹也享享女儿的福。”
“爹,李奇他们,还都挺好吧?”
“都挺好。宋家有有了新房子,带着媳妇搬出来了。老宋老两口子,闲下来也会去住两天。这一家子,日子算是过住了。”
两个人又开始说宋家的事,生意上的事,半天话都不停。
……
早朝后,宫门口有太监在等太子,“太子爷,皇后娘娘有请。”
太子去了皇后宫里,“母后,您找儿子?”
“你媳妇怎么样?”皇后在书桌后办事,看太子来了,转脸瞧着他问。
太子行礼后,坐在皇后对面,宫女上了茶。
“脉相平稳,吃睡都挺好。她总说来给您请安,让儿子拦了。”他在皇后面前,态度随意,看来母子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最近一段时间,太子春风得意,更显得英俊了。皇后看在眼里,神情也很愉悦。
“母后,玉安近些日子来了吗?”
“唉……”皇后唯一不顺心的,就是这个女儿了,“没来。没少让人给她送东西,结果次次回来都说,她正在家里发脾气。”
“儿子让人远远的跟着东方呢,只不过他挺神秘,进来出去的,身边人不少。那几个小崽子,也被赵家护着,一时,还找不到机会。”
皇后眉毛皱了起来:“出气是重要,但是正事更重要!别顾此失彼了……你们几个出去!”她把屋里人,都打发了出去。
“母后,有事?”太子神情也凝重了。
“嗯。前几天,那老太婆……让钱家几个人进来说话……这事儿,倒也经常做。有几个人是常来的。这回有个眼生的,还有一会儿,把跟前人打发出去了。”皇后表情也带着神秘。
“老太婆是故弄玄虚吧?她以前也经常如此……”
皇后哼了一声,才说:“我怀疑这个人,是打西蜀那边来的。钱家出身齐鲁,但她却是在西蜀出生的,在她父亲任上。后来,又随父亲四处调任。最后十四五岁才到的京城。”
“是有人听出口音了?”
皇后摇摇头:“是打宫外带了些吃食。其中,有个叫鱼腥草的东西。那东西味道十分奇怪,寻常人吃不习惯。只在南边生长,蜀地之人,最迷这个了。你知道,人小时候吃的东西,总是记忆最深的。所以,本宫断定是那边来的人……”
“您是说……之前咱们找错了方向?”
“是。老太婆的老家和外家,那位神人的老家,甚至发配去的地方都找过。本宫想着,说不定,是把人和东西都藏在那儿了。”
“有了方向,就好找。”太子眯起了眼,“儿子这就去查钱家走过的地方,然后派人过去。”
“好。你要记住,宁可找不到,也不能打草惊蛇……那老太婆多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家里又无拿的出手的后人。她怕什么?可咱们呢,你我都金贵。所以,咱们是投鼠忌器啊!”
太子应了一声,又烦恼的说:“这个死老太婆,一天天装疯卖傻的,您说她图什么?”
“谁知道她还想图什么?一个正经皇太后能享受的尊荣,本宫哪样没给她?真是太烦人了!”
“母后,有时儿子感觉您太过谨慎了。直接弄死了她又能如何?她娘家无权无势,就算手里有那东西,谁能帮她呈到御前?就算是有些故交……但以儿子如今的地位,谁敢帮她?怕是还没掏出来,就让儿子给按死了……结局就是抄家灭族,谁敢?!”
“李倞呢?”皇后冷冷的问。
太子立刻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