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县衙外的百姓,交头接耳,纷纷猜测着结果。
苏青璃脊背挺直,宛若青松,神色冷然,眸带悲悯,卢少尹原本以为是相府仗势欺人,如今峰回路转,他有些不确定了。
验身的嬷嬷跟仵作同时回来的,捕快押着章念跟在后面。
“明仵作,结果如何?”
明仵作拿过记录的本子,一本正经道:“回大人,经过验尸……不对,经过验身,被验者手臂上守宫砂模糊,乃是用特殊药水抹去,还残留少许痕迹,私处内膜完整,不曾与人行房。”
“你撒谎,你们都在撒谎!”
“安静!”卢少尹拍着惊堂木,“章念,本官没有问你话,你再咆哮公堂,杀威棍下不饶人!”
章念面色发白,她该找个人破了身的,当时只是想着抹掉守宫砂就行了,如今被验出来还是完璧之身,那么苏相奸污她的事情便不成立了!
“简嬷嬷,你验身的结果是什么?”
“回大人,章念还是处子之身。”
卢少尹磨牙,本以为是苏青璃仗势欺人,结果是章家女设局陷害:“章念,你如何解释?”
“纵然我是处子之身,不代表苏相没有污我清白!”章念咬牙道,“他爬我的床,扒我的衣服是事实。”
“大人,有件事,臣女不得不说了。”苏青璃看向卢少尹,“家父身为当朝首辅,同朝为官,本想顾全章御史颜面,压下此事,谁知章家不识好歹,得寸进尺。”
“明明是你们仗势欺人!”
“大人,那日家父受邀前往章御史府中,章御史说有事想请教家父,入了府后,便让人奉茶,家父喝了茶之后,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章御史府中家丁见家父晕过去,便将家父抬去章念房中。”
“家父半途中清醒过来,就看到章念在扒他的衣服,意图行不轨,家父恐惧之极,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章念,衣衫不整的逃出了章府。”
“撒谎,不是这样的!”章念眼神飘忽,大声吼道。
“家父念着同朝为官,章家女貌丑无颜身带残疾不好说亲,便将此事压下,怕污了章家女名声,让她更不好说亲。”
“家父心善,面对章家的无理取闹与讹诈,选择默不作声,保全对方名声,却不知道,对方的目标就是家父。”
“章家笃定家父不愿意将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便逼迫上门,污蔑家父醉酒行凶,要求家父娶章念为妻!”
“可娶妻不贤,为祸三代!”苏青璃掷地有声,“家父能容忍章家父女污他清白,却不能容忍章家女入相府为祸家人。”
“满嘴喷粪,我要杀了你……”章念当即要扑上去厮打苏青璃,面目狰狞的可怕,却被捕快按着动弹不得。
苏青璃不为所动:“章家见家父闷不做声,愈发张狂,一边向我祖母施压,一边寻人恐吓我幼弟,试图逼迫家父低头认栽。”
“祖母受尽委屈,舍弟有家不能回,祖母本以为言辞拒绝,章家会知难而退,谁知章家女心生怨恨,竟对我祖母下毒手!”
两行清泪滚落,苏青璃声音哽咽,似有万般委屈。
“事到如今,家父依然想保全章家父女的颜面,可青璃只是个弱女子,只想保护自己的家人,纵然父亲要惩治我,我也要将真相公布天下!”
苏青璃拿过侍女手中的包裹:“大人,这是家父去章家赴约时穿的衣裳,当时家父中了药,不小心将剩下的茶打翻,倒在了衣服上。”
“家父一直未曾让人清洗这件衣服,本是为了警示自己,不曾想会成为证明他清白的有力证据!这衣服上必然有迷魂散的残留物,且章家说家父醉酒,可这衣服上却没有丝毫酒味,请大人为家父,为我的家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