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走的王一茗这几天可谓是过得相当滋润,早睡早起,好吃好喝,身体倍棒,他深深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真的是进入了传说中的革委会吗?当初被带进来时,他还特意地确认了一下,没错啊!这么友善吗?难道是别有深意?
俗话说,饱暖思……不,他单纯的想他领导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局势却异常紧张。上面不停地向革委会施压,要求尽快解决问题,时间紧迫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至关重要。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一连数日过去了,革委会这边居然毫无动静?
贺家彻底坐不住了,贺老爷子一个电话就打到了二儿子贺文志那里,想把人叫回来仔细询问情况。谁知道,得到的消息却是贺文志已经调岗了!
原来,这几天革委会之所以按兵不动,并非是对这件事不上心,而是整个部门正忙于内部的工作交接事宜。得知真相后的贺老爷子气得暴跳如雷,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这个逆子!”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家族面临如此重大的危机,作为家中一员的贺文志不仅不想着与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应对难关,反倒只想着自己如何脱身逃跑。简直就是不忠不孝之徒!盛怒之下的贺老爷立刻派遣人手前往贺文成的家中,准备堵住他,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知轻重的逆子。
行李都已经整整齐齐地收拾好了,贺老爷子派来的几人也“及时”抵达了。
怎么办?那就走一趟呗!于是,正准备离开京市的贺文成,临时改变计划,跟着贺老爷子派来的人一同返回了贺家。
刚踏进贺家大门,贺老爷子那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贺文成微微垂着头,没有回应。
贺老爷子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质问,“贺家要是倒了,对你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面对质问,贺文成依然选择保持缄默。
见贺文成毫无反应,贺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只有你弟弟站住了,坐稳了,你也才有条路。”
“……。”然而,这番话似乎并未打动贺文成,他依旧一言不发。
此时,贺老爷子有些按捺不住了,提高音量,“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吗?只要贺家稳定下来,她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小姐,日后自然能够嫁到一个好人家。但若是贺家出了问题,她还能有以后吗?她屁都不是,恐怕到时候,她连个普通人家都未必愿意接纳她!”
听到这里,一直低着头的贺文志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地与贺老爷子直直对视着。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明显的威胁意味,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再说下去。
没错,对于贺文志来说,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命根子,绝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丝毫的诋毁或轻视。
女儿小的时候常常会毫无征兆地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地直抽抽,谁哄都不好使,但是只要他抱,马上就不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逐渐长大一些。他下班回家,好几次一开门就看到女儿静静地坐在小马扎上,乖巧地守在门口等他,这种被人全心全意牵挂和惦念的感受,对于贺文志来说是如此陌生却又无比珍贵,深深地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这种感觉是他一辈子都没体会过的。
在那个年代,许多家庭都会选择生育多个孩子,但是他怕自己女儿受委屈,硬是就要了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造就了一个跨时代的壮举。
他的女儿聪明伶俐,在初中阶段,就因出众的学业成绩而备受学校老师的重点关注。一路念上去高中、大学,一直都是他的骄傲。然而,就在女儿毕业后不久,就突然失去了联系,宛如人间蒸发。贺文志四处打听,却始终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后来有领导主动联系他,让他放宽心,他的孩子很优秀,目前正在参与重要研究。
至于具体在哪里,从事何种研究,他一无所知。好在每年都会有几通电话和几封辗转多次才送达他手中的信件传来,让他知晓女儿一切安好。虽然对女儿的现状充满担忧和好奇,但只要得知她平平安安,贺文志那颗悬着的心便能稍稍放下一些。
在陆婉婉对贺文志展开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声名狼藉之人似乎并没有明显的把柄可抓。但是,他有一个女儿——贺姗,年龄比陆婉婉还要大三岁,而且据了解,他十分在乎他的女儿。
为了找到贺文志的女儿,陆老爷子不惜动用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广泛人脉关系,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将其寻到。不得不说,这里面多少还是有些运气成分存在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贺姗所参与的一项重要研究取得了圆满成功!
就在几天前,一通来自贺姗的电话打进了革委会。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贺姗兴奋不已的声音,
“爸爸,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参与的那个研究项目终于大功告成了!我现在已经向上面提交了申请,打算跟着我的导师一起调到武市去工作。
另外,我跟李进德在一起也有好几年时间了,当初我们说好的,等这次研究成功就马上筹备婚礼。爸爸,您和妈妈要不要过来啊?
要是你们能来那就太好了,最好能够留下来,这样以后还能帮我照看孩子呢,爸爸,我好想您!”
要说什么叫雷厉风行,什么叫爱子心切,从贺文志接下来的举动便能一目了然。仅仅只是接到女儿这么一通电话,他便毫不犹豫地向上级递交了岗位调动申请书。对于贺文志而言,职位高低、仕途顺畅与否都不重要,此时此刻他唯一关心在意的事情便是如何能够尽快去到女儿身旁陪伴着她,娘家人得离近点,要不女儿受委屈了怎么办,回家都不方便。
至于女儿是怎么在这个节骨眼联系上的?他不得不佩服陆家的实力,看来贺家这次是要彻底栽里了。
“贺文成走了错路我还得陪葬?需要这么荒唐吗?”
贺老爷子怒不可遏,猛地将手边的杯子狠狠地砸向地面,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杯子瞬间四分五裂。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贺家的人啊?你弟弟文成有勇有谋,如此大好的机会都已经为你们铺好了道路,可你呢?不仅不好好把握,反而做出这种拖后腿的蠢事来!要是放在战场上,你这样的行为跟逃兵有何区别?你这个可耻的逃兵!”
贺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一边大声斥责着,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后,贺老爷子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依然沉重而严肃,“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家人理应齐心协力。”
然而,面对父亲的指责和“教诲”,贺文志却毫不示弱地反驳,“哦?是吗?那等这场仗打完了,冲锋结束了,最后究竟是谁生谁死呢?就凭贺老三那样子,也能算得上有勇有谋?
‘勇’在2米大床上,还是‘谋’在女人身上,您老眼睛看不清没关系,但千万别把我也一块儿拉下水,依我看,他只会让贺家死的更快。”
“你……”听到这番话,贺老爷子瞪大了双眼,手指颤抖着指向眼前的儿子,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